引蛇出洞
  “很简单,老老实实交代纪战旋的下落!”南宫寒削冷的眸光锋利如刀,语气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elisa斜视着他,“我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每次都是他来找我!”她的手一点一点伸进手提包中,缓缓后退,余光扫向湘以沫,突然,朝她飞扑了过去。从包里抽出一把手枪,抵在了湘以沫的额头,“不想她有事,就让我出去!”
  南宫寒的拳头渐渐攫紧,沉俊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星眸含霜,“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让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碎尸万段!”
  阴鸷的声音仿佛地狱魔音,直刺elisa的心脏,她胆怯地颤抖了一下。
  湘以沫悠悠地轻叹一声,猛然抬手,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一个旋身飞踢,修长的美腿直直地抬起,踢中了她的手枪。
  “啪!”手枪掉落到了墙角。
  “你们,别过来!”elisa跑到了窗边,从十四楼的高度往下面望了望,车流如梭,如线一般密集。她眼底泄露出惊恐害怕,“你们别逼我!不然……不然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你不敢!”湘以沫读到她眼底的怯意,索性坐了下来,“你想跳就跳吧!”
  “我,我可真的跳了!”
  “你要跳就快点跳,别那么多废话!”湘以沫一脸不耐烦,“寒,那个药是不是过期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什么药?”elisa浑然不知,只觉得她全身越来越无力。
  “刚刚给你打的不是什么安胎药,而是镇静剂,为了你肚子里的宝宝着想,药量减少了。”
  “你们……”elisa火冒三丈,本想破口大骂,可是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暗,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现在怎么办?”
  南宫寒宛如剑刻的眉梢一抬,“当然是引蛇出洞!”
  ========================================
  厚重的乌云密布,将湛蓝清朗的天空遮掩起来,大片大片的浓云,层层叠加,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海风凛冽,夹杂着细碎的沙砾,直扑在脸上,犹如刀割般刺痛。狂风卷起层层白花花的巨浪,一艘大型游艇在海浪中,不停摇曳。
  风帆已经收了起来,高耸的桅杆上捆绑着一个女人,身材纤瘦,金色的头发随风胡乱飘扬。
  “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湘以沫仰头看着elisa,身上的裙袂飞舞,一绺黑发扑在她的脸颊上。
  elisa恶狠狠地冷睨着她,狂烈的怒火似乎想要把她吞噬了,“你少假惺惺!”
  “残忍?我是对她太仁慈了吧!她几次三番伤害你,我把她的命留到现在,已经够仁慈了!”南宫寒悠闲自在地坐在藤椅上,薄唇宛若刀削,棱角犀利。他的手中端着一杯whiskey,虽然游艇在剧烈摇晃,但是他酒杯中的橙色液体,依旧岿然不动。“沫沫,外面风大,你到里面休息一下!”
  “天气这么恶劣,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纪战旋会出现吗?”
  “每次,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都会被他有机可乘,说明他派人监视我们的行踪!我把elisa绑这么高,当然是想要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私自的男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涉险呢?”
  南宫寒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他难道不担心elisa承受不住严刑拷打,把他的下落供出来吗?”
  湘以沫对着elisa大喊一声,“你现在把纪战旋的下落交代了,我就放你下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呸!”elisa恶狠狠地朝着她吐了一口口水,但是随即被肆虐的狂风刮到了别处,“纪战旋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少做梦了!他如果要救你,早就来了!可是……”湘以沫环顾四周茫茫的大海,“你看看,他的人呢?像他那种自私自利的男人,彻头彻尾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你骗人!他为了救我,把所有的罪都一个人扛下来!”
  湘以沫纤细葱白的手指梳了一下凌乱地头发,悠悠叹息一声。这个女人陷入了爱情的泥沼,思维变得简单起来,“你真笨!他替不替你揽下所有的罪名都是无期徒刑,让你少坐几年牢,不是喜欢你,而是你出去之后,可以帮助他越狱!”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难道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已经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眼睛了!”就好像被洗脑了一般,湘以沫多说无益。
  “啪嗒!啪嗒!”密集的雨点砸落下来,击打在甲板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急促节奏。
  南宫寒站了起来,扶住湘以沫,“雨下大了,我们进去吧!”
  “可是,elisa……把她放下来吧,纪战旋不会来了!”
  茫茫的海面,巨浪翻腾,隐隐约约冒出一个人影,穿着蓝色的潜水服,跟大海的颜色浑然一体。elisa的脸上沾满了雨水,见到那个人,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温暖,甜蜜。
  “砰——”
  尖锐的枪声如一声惊雷,震耳欲聋。
  南宫寒下意识地将湘以沫护在怀里,快速往旁边一闪,躲藏在铁板后面。
  其实,纪战旋在水中,游艇的围栏不断摇晃,阻挡着他的视线,根本无法打中南宫寒,所以,他这次的目标是elisa。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水眸瞠大,蓄满了难以置信。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血水如注,喷涌而出。雨水将其稀释,沿着裙裾,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她表情愕然惊惧,惨白的唇瓣颤抖不已,用尽全力怒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随即,无力地阖上了眼,脸上全是水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