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所以,她根本也没有谷歌一下到底什么是bau,也没有仔细去了解她一直喜欢的瑞文-怀特沃夫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工作,于是,这场闹剧就出现了。当然了,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他们只乐于用自己能理解的东西去解释他们其实根本不理解的一切,这也就局限了他们的认知,同时,也会给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而在瑞德看来,这个娜寇妲就属于是他的那些耍着他玩的高中同学升级版。
  那些人可能高中过后就不再幼稚了,或者说虽然仍旧幼稚,看不上他们这些书呆子,但至少会知道收敛了,可是……娜寇妲却不会——当然了,这里大概还有利益驱使的因素存在。
  俗话说得好,无利不起早,为了利益,就算丢掉一点儿面子又能怎样呢?
  于是,被关在警察局里的拘留室,娜寇妲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知道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理解为什么她哥哥的工作就因为这件事一下子就没了。
  但不管怎么说,她算是看到了很少出门的酋长,穿着一身漂亮的手织衣服,手里还端着猎枪,嘚嘚瑟瑟地走进了警局。
  “该死的一天不给我找麻烦都不行!”老怀特沃夫一巴掌拍在警局接待处的桌子上,“我们族里的哪个蠢货又进来了?”
  “可不就是蠢货!”负责接待这些交保释金的家长的女警官翻着白眼指着被关起来的兄妹俩,“我说老狼,你自己看吧,这兄妹两个真是太傻了,如果他们俩再不长点儿脑子,你下回就真要给你儿子回家看孩子了!”
  “怎么又跟我儿子扯上了关系?”老怀特沃夫一回头,正在身后看见了捧着书的瑞文以及他身边另一个用手戳着书的男孩儿。
  “瑞文!”老怀特沃夫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儿子身上。
  “爸!”瑞文撇了下嘴,把手里的书塞到瑞德手上。
  老怀特沃夫在他们解释完了娜寇妲兄妹俩在警局被拘留的事情之后,还是没办法地保释了两个人,但是很显然,这俩人再也不要想在部落里做什么大事了——大概,搓玉米就是适合他们最好的工作了。
  当然了,回到家里,老怀特沃夫还是因为大长老没有告诉他自己儿子的恋人是个男孩子这件事儿生气。
  他把猎枪挂在墙上,回头脱下了外套,只穿着一条很厚实的背心,一言不吭地坐在一旁喝着酒——这并不是外面卖的那种酒,而是他自己酿造的甜酒,味道不够辛辣,酒劲儿也不够,但是喝着装一装个性还是可以的,而且,电视里也都这么演的——喝闷酒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在生闷气。
  老怀特沃夫又喝了一口,然后,用他控诉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儿子。
  “老爸,这是瑞德给你买的。”瑞文根本就没把他的眼神放在心上,反而将烟斗跟好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烟斗是瑞德特地按照书里的介绍买的,上面还雕刻着复杂漂亮的花纹,而且烟嘴还是特制的,并不是流行的那种很硬的质感,拿在手里,温和润滑,至少……老怀特沃夫摸着觉得这手感有些蜜蜡的质地。
  当然了,这不可能是蜜蜡。
  实际上跟原本的常用材质只是有一丁点儿的不同,因为那是海柳制品——当然了,就连这个烟斗,也是瑞德单独定制的。
  老怀特沃夫摸着新烟斗,喜爱之情窜上眉梢,再转头去看一旁放着的酒,他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是的,他是喜欢孙子,但是不代表他不喜欢一个对自己好的儿媳妇,孙子什么的,能对他好到什么时候?
  老怀特沃夫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烟丝来塞进了烟斗里点燃,在飘荡出了烟味儿的时候,他狠狠地大吸一口,然后陶醉地吐出了烟圈。
  那群指望着给他生孙子的傻x!
  老酋长露出嘲讽脸,对哈瓦、娜寇妲还有那些abcd们的不屑更甚——那群姑娘口口声声说是喜欢瑞文,实际上都是喜欢瑞文的地位跟他要继承的这一大片土地,她们要是真的喜欢自己儿子,那就该在儿子吸毒的时候陪着他,在他改头换面好好学习的时候一起进步,这才叫喜欢,而她们以为自己能生猴子,他儿子就会看上她们?
  再转头看看一脸拘谨的这个fbi小子——除了性别,哪里都比她们配。
  老酋长眯着眼睛点了点头,说:“你跟瑞文在匡提科是同事……嗯,办公室恋情?”
  “老爸,bau里不允许发生办公室恋情!我……还不算是正式组员,所以没问题。”瑞文把瑞德拉到自己身后,避免二手烟污染,“而且,瑞德是跟我来度假的,你不要乱说。”
  “不是我乱说,这你得问你塔逊卡三世爷爷。”老怀特沃夫耸肩,一脸的“我最无辜”,“还有,儿子,如果在保留区期间你出了什么事把人气跑了,那……”
  “没这个可能!”瑞文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去给瑞德倒咖啡。
  虽然瑞文自己也知道,他在保留区这里经常会遇到一些比较古怪的人,尤其是女人,甚至在他高中毕业之前还有姑娘大胆地叫他“老公”,简直用不可理喻都无法形容。
  离开脑子不太好使的老怀特沃夫家,瑞德一直皱着眉——老怀特沃夫脑子真的不太好使,而瑞文跟他一点儿不像,所以……瑞文其实像妈妈?
  再联想到瑞文跟自己一样父母离异,瑞德的心里更加贴近瑞文了,他甚至主动伸出手去抓住了瑞文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在路上慢慢走。
  当夜幕降临,小镇的繁华就显露了出来。
  瑞文指着这一片的灯火通明,告诉瑞德:“这里的商铺地契都是属于我的,一年大概有一部分的租金会留着给部落公用,而剩余的钱就存起来……我本来打算在这边办学校的,但现在还有点儿不确定了。”
  “学校的想法很不错,但是……”瑞德也觉得办学校不太靠谱,“很多时候,学校里讲授的内容并不能让人接受,而且……我觉得很多人不接受……嗯……我是说……”
  “是的,我明白。”瑞文点了点头。瑞德的顾虑他明白极了。在原本的瑞文吸毒而死之前,他翻看了那些记忆,即使是吸毒打架,他也是个受人欢迎的男孩儿,而在他开始学好了,把毒品戒了开始好好学习的时候,身边除了自己的那些亲人之外,好像就一瞬间一个好友都没有了——真是太悲哀。
  调整了下心情,两个人继续讨论关于学校的问题。
  实际上,瑞文觉得他的族人们真的很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很多老人希望年青一代仍旧延续传统,可是,传统就算延续,但总是不能指望被外界的纸醉金迷腐蚀掉的下一代啊,而没有被腐蚀,就又显得古古怪怪……只要一出门就会与时代脱节——真是个无解之谜。
  接触外界的很少不被迷惑,而不接触外界,那就彻底的被淘汰。
  “就像是hp,”瑞德摇头,“里面的巫师不也是这样?”
  “但是我们不是巫师,还达不到自成系统之后固步自封。”瑞文叹了口气,“其实我更希望有谢尔顿那样的人来这边执教,他们才是真正的学术型,只是容易把学生气死。”
  瑞德想了想他所说的内容——他当然记得谢尔顿了,所以,只要一想到那个话唠站在讲台上对学生疯狂地吐槽,转而,学生就被喷吐血……哦,这画面真是太美他不敢再想!
  走出了镇子,瑞文带着他直奔湖边小屋而去。
  这个季节的风不是很大,但是在湖边,风还是很凉的,吹在脸上,打散了因为手拉手而聚集起来的热度,瑞德一转头,就看到了湖边的景色——似曾相识的风光,以及,那高处的一块巨石。
  ☆、第69章 烙印爱人
  六十九
  这一片的风景与梦中的景致完全一样,还有巨石,就是瑞德梦里的那块巨大的他爬不上去的石头。
  瑞文不知道瑞德的梦,但是他知道那块石头。
  他拉着瑞德走到石头旁边,让瑞德抬起头看石头上的那些纹路——那是经过精心雕刻后的纹路,上面有着古老的岩画,在一些研究早起印第安文化的资料里,瑞德见过类似的岩画,其中还有印加古国,玛雅王朝以及阿兹特克文明的介绍,而显然,眼前的这些岩画之中,凸显的印加文明更为明显一些。
  “这片湖就叫做哈瓦。”瑞文指着那片湖,跟瑞德说,“哈瓦湖,心湖,传说,守护着部落的守护者们在死去之后灵魂不能离开,仍旧看着自己守护了一生的族人们,而他们为了能留下自己的灵魂,就把藏有灵魂的心脏在未死之前挖出来沉到湖里,让湖水变成自己的眼睛——当然这是传说中的故事,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传说,也说这里的鱼都是守护者们变的,所以这些鱼都不能吃。”
  瑞德略想了想事情如果是真的……然后,他打了个哆嗦。
  “这也是为什么这一片地都属于我,”瑞文耸耸肩,“我觉得我也得走这条路……”抓紧了瑞德的手,“到时候,就得你帮我做这个手术了,如果你做不来,就得我儿子来——但是我觉得我没可能有儿子。”
  “这不是儿子的问题好不好!”瑞德瞪着他,眼睛里酸涩非常。
  “放心吧,这年头基本上不会有传说里的战争,我也不用在没咽气的时候被打开胸腔。”瑞文绝对是太淡定了,淡定得瑞德恨不得揍他——哦,别闹了,他根本打不过这家伙!瑞德愤怒地撅了撅嘴,最终还是放弃了跟这家伙吵架这么没有悬念的问题。
  的确,这只是个传说。
  瑞文却又很不要脸的开口:“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觉得,我肯定活得比你长,到时候也就不用想这么多,何况……就算是死了,心脏也可以在冰里储藏起来,这样就跟是活的也没区别啊。”
  好吧,跟这种能完全没有任何忌讳地讨论自己死亡的人讨论这种方式是否合理其实毫无意义,何况这是传统。
  瑞德叹了口气,继续欣赏岩画。
  岩画上的那些图案是带着颜色的,上面有火红的太阳,有白色的湖泊,还有黄色的人跟绿色的树。
  而其中,一头白色的狼就在众人的中间被膜拜。而狼的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枝长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还有这长长的黑发。
  “这是将拜月仪式的事情。”瑞文解释着,伸出手去指着后面的那个长发的人,告诉瑞德,“这是一个从其他部落里俘虏来的姑娘,她是这个守护者的烙印爱人,但是两个部落的信仰不同,她必须在哈瓦湖里接受洗礼,然后在月光下得到守护,第二天才能跪拜太阳。”
  苏部族,是一个崇拜太阳的部落。而月亮是太阳的伴侣,所以,守护者的烙印爱人正是拜月仪式的主持者。
  而守护者也需要再拜月仪式上对自己的烙印爱人表示出应有的尊重——在部族之中,烙印爱人这个名字并不是附属品,这些人也曾经在部族进步的历史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他们虽然不能跟守护者一样变形也不是作战的好手,而且大部分都是姑娘,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能成为另外的高人——学者、记录人、祭祀甚至是作战的战略专家。
  这也是为什么在瑞文带回了瑞德之后,很多部落里的人知道了瑞德这个人的具体情况之后一点儿不阻止甚至还很看好的原因。
  其实,他们也不希望瑞文有继承人。
  在现在的人看来,瑞文没有继承人,这些土地跟钱财就会被集体利用起来做大事,而瑞文的伴侣如果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聪明的人话,他们的未来才会更好——这样一本万利的双赢局面,他们才不会去搅局!
  搅局的都是傻x。
  所以,娜寇妲兄妹是傻x。
  当然了,这些人的想法其实跟瑞文他们俩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两个人正在对壁画进行进一步研究呢。
  要知道,如果瑞德的确是瑞文的烙印爱人的话,那么瑞德就必须接受洗礼,而洗礼……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相信我。
  天亮之后,瑞文带着瑞德去了大长老那边。
  大长老塔逊卡三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着他们。
  老头子已经年过古稀,但看起来精神矍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因为他长年累月的脸上挂着笑意,所以原本应该有的的皱纹也都舒展开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哦,欢迎!”长老在他的帐篷门口坐着,见到瑞文带着一个高个子男孩儿走过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先伸出手去祝福了瑞文,又去祝福瑞德。
  他的手碰到瑞德的时候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缩了回来,但下一秒,他又紧紧抓住了瑞德的手,一脸的欣慰:“他走过的路,你走过的路,我的孩子,你们两个人的道路从分歧到融合,你们就像是命运中的两个平行线,走一样的路,然后忽然之间相遇了,这次相遇,让你们的命运重合——这就是雄鹰高飞于长空,猎豹在旷野中奔驰,可终有一天,你们因为猎物而碰撞,雄鹰仍旧高飞,猎豹还在奔驰,可是雄鹰低头看得到猎豹,猎豹窜上大树寻得到雄鹰。”
  瑞文被塔逊卡三世的话弄得一愣。
  而瑞德却被这样的比喻迷住了。
  也许这就是拥有历史的民族的底蕴,在比喻爱情的时候,他们不会用玫瑰与美酒这样华而不实的说法,或者甚至连一双合脚的鞋子这样的朴实比喻都不屑,他们的比喻会显得更为苍茫更为空旷,也更为震撼人心。
  “孩子,进来吧。”塔逊卡三世挥了挥手,松开了瑞德,转而告诉门口坐着的那些妇人们,“这些玉米粒非常重要,还有那些鲜艳的羽毛,我们今晚就能举行洗礼了,所以,告诉执哨人,日落的时候,让所有的人都到哈瓦湖边集合。
  一位脖子上挂着一排兽齿的妇人站了起来,很快地离开了。
  在部落里,临近传统节日的时候,衣着也就能显示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就算是饰品,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普通的小女孩儿,脖子上就算挂着兽齿代表着家人的喜爱,但是她也不能挂上满满的一排。
  兽齿、贝壳、兽骨,还有一些特别漂亮的宝石,这都是女人身份地位的象征,而男人们也一样,兽齿跟贝壳代表了财富,还有他们身上的衣着跟头顶上的羽毛。
  长老给瑞德讲了讲部落里的规矩,还有瑞文身上在祭祀的时候应该穿什么戴什么,以及,瑞德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穿戴。
  “你可以放心,洗礼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塔逊卡拿出一卷羊皮制品给瑞德看,“如果天气不好,收成不行的话,守护者就该……”他指了指其中的一幅画,画里皮肤发棕红色的那个头顶上带着一大堆羽毛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兽骨刀,而刀尖却对着他自己的丁丁——哦,丁丁画得太抽象了!
  “惩罚自己来让太阳神感动。”塔逊卡看了瑞文一眼,又指了指另一幅画,“而守护者的伴侣则是这样……”这幅画里的腰间围着一块兽皮,脖子上全都是兽齿跟贝壳的女人手里也拿着一把贝壳刀,不过她没有对着自己没有的那个器官,而是用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部,“如果有婴儿出生之后死亡,死得太多了,那么守护者的伴侣就该对自己做出惩罚,她们大都会让胸部流血……你知道的,如果孩子没有吃的,守护者的伴侣大都会把那孩子带到自己身边来亲自喂养到婴儿能够吃下去玉米粥。”
  老头子拿出了最吓人也最没节操的这两幅图给两个男孩儿看过了之后,这才拿出领一张羊皮卷来给他们看:“确定两个人是不是烙印爱人也很简单,你们可以做一下这个测试——需要你们两个的血。”
  拿出一只石碗,在碗里滴入两个人的血,当血液碰撞到一起的时候……
  瑞文就这样盯着瑞德,一动不动。
  瑞德也看着他,没有动作。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这样看着彼此,像是之前从来没这么看过对方一样……别人不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只有瑞文清楚,他看得到自己的游戏界面又换了,而换了的游戏界面里宠物那一栏是空的,瑞德已经被自动解散了,但是……在宠物栏的旁边的“伴侣栏”却被点亮,而他点开了那一栏,正看见里面的头像是亮着的瑞德的脸!
  同时,系统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主提示音基本上就是“恭喜玩家点亮伴侣栏”,“恭喜玩家获得绑定伴侣——斯宾瑟-瑞德”,“恭喜玩家获得伴侣技能——治疗”,“恭喜玩家获得伴侣自动组队功能,如若取消状态请点击【取消组队】”,“恭喜玩家获得伴侣技能——爱情守护”,“恭喜玩家获得伴侣技能——视角互动”,“恭喜玩家获得伴侣技能——心灵感应”……一系列的恭喜砸得瑞文头昏眼花,而也正因为太多了,他还真没有仔细去研究这些技能,只准备晚上回去之后好好看看。
  ☆、第70章 烙印爱人
  七十
  瑞文看得到他自己系统的变化,而瑞德的变化,他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