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嚎
  齐然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在临出发的时候,他的养父将踩金梯的图纸交给齐然,他这是担心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这些珍贵的图纸就葬送在他的手上了。
  齐然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整颗心挂念的都是养父的安危。冯诗诗在齐然临出帐篷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你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血佛之毒如果真的爆发,你回去恐怕你养父的尸体都涼了。
  齐然捏了捏拳头恨恨地盯了冯诗诗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恨什么,冯诗诗脸一白,像是被他的眼神给伤到了。
  冷冽的风从远处吹来刮在齐然脸上生疼,齐然一个人遥望远处的戈壁坡,想起小时候养父对齐然的种种。
  一道人影在月光下显现岀来,他穿着盔甲手上拿着长矛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戈壁坡坡眷上。
  齐然揉了揉眼睛,再往前看发现那一道人影已经变了,变成了一队拿着武器的人影!
  齐然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往戈壁坡走去。
  齐然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小时候二伯和齐然说的那些离奇事儿,捂着嘴坐在坡下根本不敢吱声儿。
  阴兵借道历来都分为两种情况,要么是人间发生了重大的灾难,死的人太多了,地府派鬼兵鬼将前来拘捕,要么就是这些人生前就是士兵,只不过死了之后有家不能回,成为了天地间的游魂。
  不管是哪一种,用齐然二伯的话来说,看见阴兵借道有多远最好就躲多远。
  这些阴兵身上的阴气不是一般的浓重,生人就是看他们一眼都会得重病,更不要说被他们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齐然有些后悔过来了,开始还以为是土著什么的,谁知道是阴兵借道。
  坐在坡下双手合十祈求这些阴兵干净走,老话说得好,有时候人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一道蓝色的光从坡上蓦延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蓝光经过的地方就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这些阴兵竟然在这个时候改道了,而且方向还正是齐然这边!
  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齐然闭着眼打哆嗦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齐然整个人都快要被冻迷糊了,下意识地睁幵眼睛,一张满是鲜血瞳孔散幵的死人脸正出现在齐然眼前!
  这死人戴着头盔,双手扒在齐然头上的戈壁石块上,正偏着头好奇地看齐然。
  冷,刺骨的冷!
  齐然现在就是想走也没机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阴兵将手缓缓朝着齐然伸过来。
  “齐然!“
  冯诗诗的一声大喝让齐然整个人清醒过来,想要伸手抓齐然的阴兵猛地朝冯诗诗的方向看去,浓烈的杀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压迫得齐然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杀杀......
  阴兵的嗓子里发岀沙哑的声音,左手提起长矛就朝着冯诗诗冲了过去。
  想想那个骇人的场面吧,一群本该下地府的阴兵,盔甲鳞片发岀嘔当的碰撞声齐齐朝着冯诗诗冲去,就像他们活着的时候冲向敌阵一样。
  齐然一个激灵恢复了力气,刚想要往冯诗诗的方向跑,一只手从身后搭住齐然的肩膀。
  齐然扭头一看,冯诗诗眉心用朱砂画着奇怪的图案,十分紧张地对齐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齐然跟她走。
  一路小跑到安全的地方,齐然疑惑地问道:冯诗诗,你不是在那边吗?
  冯诗诗白了齐然一眼,“引息术老头儿没有教过你吗?
  齐然再仔细往那边看,果然那边的不是冯诗诗,而是冯诗诗的一件外套。那些阴兵就像疯了一样将外套挑起来又刺下去,那模样好像要将外套给碎尸万段一样。
  齐然不敢想象要是冯诗诗真的在那边会发生什么事,不是说这些阴兵没办法直接接触活人嘛,难道三爷当初是骗齐然的?
  像是知道齐然在疑惑什么,冯诗诗一边带着齐然往营地走,一边和齐然解释道:
  阴兵正常情况下的确没有办法直接攻击活人,但这片地方有些不对劲,阴气很重。他们在这地方徘徊应该也不是一两年的时间了。
  “那他们为什么对你的气息这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