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舒纤黛穿着睡衣坐在椅子里,伍卓伦给她倒了一杯水。
  舒纤黛立即双手捧着水,喝了几口压惊,神色好看了一些。
  伍卓伦好笑地看着她,挑眉:“有鬼?”
  “嗯嗯。”舒纤黛点头,然后再喝一口水,说道,“这鬼很像是m国鬼,不像泰国鬼!”
  伍卓伦又控制不住地笑了:“m国鬼?泰国鬼?到底是些什么鬼?”
  舒纤黛一本正经道:“m国鬼是凉的,泰国鬼是热的。m国鬼好像来自于冰窖,泰国鬼好像来自于火山。被m国鬼摸到,一身冰冷,被泰国鬼摸到,会被灼伤。刚才那只鬼,是凉的。”
  伍卓伦憋住笑,这朵奇葩,每次在他认为她有点正常的时候,她又总是会表现出她奇葩的一面,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些东西,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电视上啊!”舒纤黛极认真的神色,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伍卓伦。
  伍卓伦:“……”
  好吧,他认输!他服气!大写的服气!
  看她脸色好多了,他无奈道:“很晚了,去睡吧。”
  她再这么折腾他,他也许会真的忍不住把她办了。
  他是男人,他是男人,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还是偶尔被她奇葩脑子吸引的男人!
  舒纤黛腾地从椅子里站起来,捧着水杯,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伍卓伦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他板着一张脸,沉声道:“你从来都不知道男女有别这件事?”
  飞机失事,所以脑子还是有些方面不太正常,于是不了解男人这种生物?
  可是她不是分明知道男人大白天都不会想好事的吗?不是知道精尽人亡四个字吗?
  真的很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哪里与正常人的大脑不一样?
  又听舒纤黛道:“昨天晚上我们也是一起睡的,我们还像昨天晚上一样睡觉就好了啊!”
  伍卓伦无语地看着这朵奇葩,咬牙提醒道:“女人靠男人太近的时候,男人通常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做出一些女人不愿意的事情来,你,不懂?”
  说着,伍卓伦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斜睨着她,尾音上扬:“还是,你想勾引我?想我对你做什么?”
  舒纤黛狠狠地瞪一眼伍卓伦,把杯子塞他手里,愤然往外走,咬牙道:“我被鬼吃了算了!”
  伍卓伦看着舒纤黛气鼓鼓的背影,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等了几分钟的时间,听那边没有动静,他将杯子放下,然后准备关门。门还没有关上,舒纤黛风一般地冲进来,一个纵身,便纵到他身上,还是刚才那样的姿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的腰间。
  动作之麻利,让伍卓伦瞠目结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托着她的臀部。
  舒纤黛的声音比刚才还喘得厉害:“鬼,鬼,真的是鬼,这一次,是泰国鬼,呜呜!”
  伍卓伦拧着眉头将舒纤黛从怀里摘下来,正色道:“这个世上,没有鬼,只有人装神弄鬼!”
  舒纤黛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不是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鬼,只是那些人不愿意相信,便推出一些无神论者来宣扬没有鬼一说。”
  伍卓伦将舒纤黛放到床上,舒纤黛撩起自己的衣袖,将自己的手臂递到伍卓伦面前道:“看,这是泰国鬼伤的!”
  伍卓伦看过去,便见舒纤黛藕臂上红红的印子,的确很像是灼伤的。什么人,竟然在矿场做这种事情?
  他沉声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鬼。我现在就带你去捉鬼!”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看到舒纤黛手臂上的伤口起,情绪就变得气愤起来。
  舒纤黛一听要去抓鬼,立即跳到床上,拿被子将自己捂起来,可怜巴巴地冲着伍卓伦摇头:“不,不要,我,我怕,我不要去!”
  说着,舒纤黛神情更可怜了:“m国的鬼怕光,怕天亮。可是泰国的鬼不怕,白天也能出来,呜呜,明天我要怎么办?我只要想想我就好害怕,我都不敢睡觉了!泰国鬼比m国鬼还要可怕。这辈子我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怕鬼。”
  伍卓伦看舒纤黛一副要哭了的神情,低叹了一声,态度软和下来,他将自己的手递给她。
  舒纤黛立即伸手抓紧他的手,可怜巴巴道:“我今天和你睡好不好?”
  伍卓伦:“……”
  他拧了拧眉,无奈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鬼,走,我们去看看!”
  “我不要,要去你去!”舒纤黛执拗得像个孩子。
  “那你呆在这里,不要动!”伍卓伦再沉声交代。他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嗯。”舒纤黛应了一声。
  伍卓伦走向门口,又再转过头来交代:“要是有人试图伤害你,你记得大声喊叫!”
  舒纤黛强调有鬼的事情:“人伤害不了我的,是鬼,我怕的是鬼!”
  伍卓伦:“……”
  他要怎么和她解释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她的大脑构造,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点点头,沉声道:“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伍卓伦说完大步往外走去,他走进舒纤黛的房间,打开灯,里面什么也没有,他走近窗边,看到窗台上有一个脚印,带着一点泥,他的神情,就是一冷。很好,果然有人敢跑到矿场这边来装神弄鬼。
  他这里正要给负责人秦工打电话,便见秦工已经拎着帐篷灯走了过来,一脸歉疚地问道:“伍总,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听到叫喊声。这里环境的确是简陋了一点!”
  “嗯。”伍卓伦沉沉地应了一声。
  的确是环境问题,占地广,全是矿山。
  但有人半夜过来伤人,还是管理上的疏漏。半夜?
  伍卓伦一想到这里,脸色骤然一沉,半夜爬进舒纤黛的房间,这是想要做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了。
  想到此,他的脸色更冷然得可怕,如暴戾的雄狮,周身透出暴戾的气息。他这些年,叱咤商界,性情沉稳内敛,早已经修炼出极高的控制情绪的能力,少有暴怒的时候。
  他冷声道:“给我查清楚!”
  “伍总,发生什么事了?”秦工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只是伍总带来的那个娇滴滴的翻译有点矫情,住不惯这种破落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没有遂了她的意思,所以大半夜尖叫。
  原来是真的有事发生了?一想到这里,秦工的背都不由地挺得直了一些。他可是这个项目开采的全权负责人,拿项目提成的。要是项目出什么问题,他的提成,就将大打折扣,他哪里敢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伍卓伦怒道:“现在立即给我查,是谁潜入了舒纤黛的房间,意欲对她做出龌龊的事情来?”
  该死的,他伍氏旗下的项目,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枉他还以为自己的管理有多完善,员工的品性有多值得称道。原来,一外派到项目上来,一个个的,就开始野起来了?无视伍氏的规章了?
  他想到窗台上的脚印,冷声道:“窗台上有个脚印,去看看脚印延伸到谁的房间?立即去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伍总!”秦工立即走进舒纤黛的房间,看到脚印以后,他爬上窗台,之后再从窗台上纵出去,一路顺着脚印走。
  伍卓伦看到秦工跳出去了,他冷着一张脸站在房间门口,他怕他这里一走,舒纤黛又再出什么事情。他在这里等着看,到底是哪个色胆包天的东西,敢大半夜地爬窗?
  半个小时以后,秦工气喘吁吁地跑来,伍卓伦冷脸看着他:“说!”
  秦工喘气道:“伍总,我一路顺着脚印,脚印翻过围墙,不是我们的人。”
  “所以,你一句不是我们自己的人,就了事?”伍卓伦对这个说法,是极度不满的。
  秦工又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接着道:“我追出去了,脚印一直延伸,应该是顷河支流那边过来的流民。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会查到的。”
  “嗯,辛苦!”伍卓伦这才稍满意。
  查到那个人,看他不揭了他的皮,敢来他的矿上撒野,当他伍卓伦是死的?
  知道不是自己矿上的人,伍卓人对秦工的脸色好了些,沉声道:“去休息吧。”
  “是,伍总。这个,我一定会再加强管理的,围墙方面,我明天会派人加固,一直在考虑电网的事情,又怕万一伤到过路的人……”秦工怕伍卓伦怪罪,又是一番解释。
  伍卓伦听到电网,拧眉道:“电网可以有,不必装围墙上,装窗台上!”
  说着,伍卓伦推门入自己的房间。
  秦工伸手摸了摸头,皱了皱眉,拧着灯离开,还在想着电网装窗台上是否可行的事情?
  伍卓伦走进房间。不想告诉舒纤黛有人意欲对她图谋不轨的事情,就让她以为是鬼好了。毕竟,这世上,人比鬼可怕得多!
  他走近,低声道:“没事了!”
  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那个女人倦在被子里,睡得不知道有多熟,纤长的睫毛覆住眼睑,安静的样子就是个睡美人。
  伍卓伦将房门反锁,然后钻进被窝里。
  这种时候,难道他要把她叫醒,然后把她扔到她害怕的鬼屋去?
  算了,就这样睡吧,反正也不是没睡过,明天还约了清迈政府这边的高官谈工作。
  次日,舒纤黛在伍卓伦的怀里醒来,一脸甜笑:“早啊!”
  “呵呵,早!”伍卓伦脸上神情怪异。
  她能不每次睡觉的时候,都用这种奇葩的姿势吗?属章鱼的吗?手脚并用,非要手脚并用牢牢地抱紧他才睡得舒服?
  她倒是舒服了,整夜像头小猪,睡得呼噜噜。
  他呢?他呢?
  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他是男人,生理正常的男人!
  不过好歹她没有倒打一耙,这是一种值得称赞的进步。
  “谢谢你让我睡啊!”舒纤黛看着伍卓伦,感激道。
  伍卓伦原本神情怪异,这会儿,整张脸直接黑了。他让她睡?
  好吧,她脑子和一般人的脑子不一样,不能与她计较。
  伍卓伦绷着脸道:“睡好了可以放开了吗?”
  “哦哦。”舒纤黛立即弹开身体,动作之凌利,真的像个高手。
  伍卓伦无语地起来洗漱。又提醒舒纤黛道:“一会儿吃了早餐,你就正式有翻译的工作了,不要出错!”
  “嗯嗯,一会儿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又是这种巴巴的眼神来了。
  伍卓伦完全无力抗拒。他无奈地沉声应:“嗯。”
  他发现自己有点了解她了,你凡事顺着她,她话就少,你反着来,她能把根刨到天上去。
  这会儿他要是说不用害怕,昨晚的鬼已经抓住了。
  她一定会刨根问抓住的是那只m国鬼还是泰国鬼?
  他是说m国鬼好呢还是说泰国鬼呢?
  说m国鬼,她一定会问,那只鬼是真的很冰,对吧对吧?
  说泰国鬼,她一定会说,我就说泰国鬼是热的,看,我没说错吧?
  他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