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国人的信念
  来到b国商船上之后,杜飞才明白这些b国人为什么有钱了。这些b国人主动的聘用他,当然不是因为他三脚猫的航海技能,而是在意他通晓各国语言的长处,杜飞被他们当做翻译人员外加护卫聘用,而被打包一起聘来的泰丁运气就不这么好了,因为他的只会讲英语和一星半点的b国话,只能去当一名普通的水手。
  杜飞在跟b国人谈价钱的时候,故意的把价钱压得很低,所以b国人十分欣喜,给他在船上的待遇也是十分的优厚。不仅有单人的小房间,还有专门制作的适合东方人口味的套餐。
  “杜先生,您竟能通晓多国语言,能聘到像你这么优秀的语言大师,真是很荣幸!”范鲁尼船长本身也会一些各国的语言,但是仅仅是皮毛,他想考一考这个自称通晓万国语言的黄皮肤小子,却被人家一口流利的语言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居然连各国的俚语都知道!真是天才!”范鲁尼船长一边心里惊叹着一边斜眼瞅瞅自己的儿子……只知道成天喊打喊杀,往自己肚子里灌满烈酒的范霍斯。
  在送走热情的范鲁尼船长之后,杜飞来不及松口气,就听到有人在轻轻的敲着他的舱窗。
  原来是泰丁这个倒霉的家伙来了,身为a国军官的他此时只能天天跟着那些水手一起擦甲板,搞得头上脸上都是乌七八糟的,整个人都变得狼狈不堪,全然没有半点之前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样子。
  “我真是倒霉透了!”泰丁愤愤的说道:“这些b国佬真是太势力了!一点眼光也没有!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竟然把我当苦力使用?”
  “嘿嘿,你吃饭没有。”杜飞知道这些b国人不会给泰丁什么好的待遇,特地的跟厨房多要了一些餐和酒,当他把大包小包递给泰丁的时候,原本只是想来跟他发发牢骚聊聊天的泰丁很是激动:“嘿!哥们!你真够意思!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回自己的岗位上去!”此时舱外传来了一个粗粗的声音,那是这艘b国商船的大副范辛格里。泰丁立刻从舱窗前消失了。
  “那个家伙看上去日子不大好过啊,”这时床底下的墨麒麟冒出了头舔着满嘴的油说道:“相比之下我的日子还算是不错。”
  杜飞一见他的模样就急了:“你怎么又把头套摘下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要露出你的真面目!我们好不容易才混进了这艘b国商船,你不要把事情搞砸!”
  “我也不想啊!”墨麒麟委屈地说道:“但是这个头套太憋气了!外面居然还罩着一层狗皮!亏你想的出来!但是你知道戴着这个玩意有多难受吗?我的脸上被憋得一个泡连着一个泡!”
  “我再说一遍,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把头套摘下,那我就……”
  “我知道!那就炖了我!真见鬼!”墨麒麟说完大口大口的吃着杜飞扔给他的整只的烤鹅,又钻回了床底。
  这艘b国商船叫做范鲁尼号,对,毫无想象的使用的船长的名字做船只的名字,这种事情在b国屡见不鲜。
  b国人讲究务实,质朴,诚信。跟a国人的彬彬有礼和k国人的热情奔放不一样,他们是一群天生的冒险家和实业家。
  范鲁尼船长并不是生下来就是水手,他其实是半路出家。他在三十岁之前是一名牙科大夫,由于一次喝醉酒后的手术世故,造成了一位患者的健康牙齿被拔错五只,他在那个圈子里名声臭了,只好用全部积蓄卖了一艘船来跑海上货运,他的运气不错,正还赶上了一段相对和平平稳的时期,不仅偿还了因事故而要赔偿的巨额赔款,还跻身有钱人的行列,成为一名新贵。
  只是好景不长,正当他的事业去取得长足发展,他新购置四艘船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大西洋和太平洋开始闹起海盗来,他的四艘船被海盗劫去两艘,还有一艘被卷入了海战,在自己国家的军舰和a国皇家海军的炮火下化为灰烬。
  这一场变故使得他赔上了这么多年跑海上运输赚得所有钱,他只剩下这一艘最老的商船了,这也是他买的第一艘船,上帝似乎跟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转了一圈之后好像是又回到了起点。
  这次他接的这批货是属于“急件”,这种货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时间就是送到目的地,那也是没有用了,只能按照合约双倍的赔偿货主的损失。
  但是这种活的利润却是异常的丰厚,一般要比同等重量和种类一般货物要贵上三倍的运费。这些东西一般都是某个地方所急缺物资,或是不易长期储存的鲜货。
  在吃过晚饭之后,船长范鲁尼召集了船上的大副和一些重要成员,商议是否要坚持原来的航线。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据说一只b国商船在运河的另一侧遭到了a国人的袭击,虽然a国官方宣称是海盗,但是用b国人的话来说:谁知道哪?
  由于海上的战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一次,大大影响了各国的贸易。于是他们一起签署了一个协约,那就是在任何情况下各国的军舰都不能袭击没有武器的商船,哪怕是敌国的。
  为了使这个协约更具效力,他们特别请了t教的红衣主教奥克赫巴当做证明人,各国的君主一起用手上的戒指起誓遵守此约定。
  但是这个约定有时候也并不怎么好使,打得双眼血红的士兵们有时候可不是这么冷静的,虽然一般情况下军舰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但是在物资紧缺,或是军舰的官兵打的起了性的时候也时有商船被击沉的事件。
  这件事情直接使得范鲁尼改变了自己想要冒一次险的初衷,因为这艘船是他最后的产业了,这些年来的积蓄都用来购买那几艘船,到现在还因为随船丢失的货物欠着货主一大笔钱,他的这艘船要是再出事,他也只能宣布破产了。
  “各位先生们,”范鲁尼脸色就像一块猪肝:“相信我们的同胞‘太阳号’在运河中段的遭遇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原本是想冒一下险快点将货物送到,但是看起来原来的计划显然不大合乎实际了。我建议咱们改变航道,绕过非洲,或是从极地通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副雷泽斯冷笑几声说道:“我的船长大人,您的建议实在是太英明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放着近路不走,绕过他妈大半个地球?还去极地?你知道现在极地的温度是多少吗?你知道有多少商船想从极地抄近道困死在冰面上了吗?”
  这个雷泽明有一半的瑞士血统,他是这艘船的股东之一,当然这个股东的股份就是替范鲁尼偿还的一部分赔款。
  对于这个家伙范鲁尼也是退让三分,因为他毕竟不是自己的雇员,看不顺眼说骂就骂,说解雇就解雇。
  但是范鲁尼的儿子范霍斯却咽不下这口气,他阴阳怪气的说道:“是啊!按照我们最最英明的大副的观点,我们就应该死在那些a国人的炮火下才最开心!”
  杜飞理所当然的也曾参加了会议,但是他对这些b国人的内斗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出席会议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千万不能让他们改变航向!
  要知道那些被围困的a国皇家海军主力并不是大海里的鱼儿,不愁吃不愁穿,他们每天都得吃饭,每天都得喝水,为了突然他们还在不停的消耗弹药,万一消息送的迟了,那就算是救兵到了,也只有替他们收尸的份。
  “船长,本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但是我觉得,去极地跟闯运河的危险程度似乎差不太多,要是绕行的话,那货物一定难以及时送到!这样子会大大的降低我们的信誉的。”杜飞记得泰丁曾经对自己说过,b国人最最重视的就是信誉,所以他也不说别的废话,直接把航道问题上升为b国人的信誉问题。
  那个雷泽明见有人帮腔,一下子精神起来:“你看!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吧!我都说了!既然我们身为b国人,既然我们接受了客人的委托,为了我们b国人的信誉!就算是有危险又怎样?”
  “别张口闭口我们b国人的,一个杂种,还有脸称自己是b国人?笑死我了!”范鲁尼的儿子范霍斯看来今天又喝多了,说起话来一点余地都不给对方留。
  而雷泽明听了二话不说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朝范霍斯打去,杜飞原本可以制止他,但是他故意装作反应迟钝了一点,让范霍斯被一凳子砸的满脸是血。
  “住手!”一向温吞脾气的范鲁尼终于发火了,不过是冲着自己的儿子:“你个混蛋!怎么可以对着长辈说怎么无礼的话?!给我滚回屋!”
  范霍斯捂着不住流血的头,白了他父亲一眼,悻悻地走了。
  “雷,不要生气,他是小孩子,你是长辈,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在范鲁尼好言相劝之下,雷泽明也没了脾气,毕竟人家事情处理的不偏不倚,让他没理好挑。
  “是啊,大家都是同坐一条船,我们中土有句老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嘛。”杜飞件事情的论调已经敲定,连忙也跟着打起圆场来。
  最后范鲁尼在众人的坚持下,只好决定放弃改变航路的想法,继续按原计划航行。
  杜飞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就算是这样,这次的路途估计也不会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