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宜人多乱为!
  ‘凰拂去,一丈烟虚,何又疑是鎏暮趋?
  凤未随,曲降断圩,又是宜人多乱为!’
  ——荆·何肆《鎏暮·其五》
  凰挥舞着双翅,轻轻离去,带动了一丈高的烟雾抹去了那一片留白,你啊!为什么又要以为是因为那如同鎏金一般的傍晚才使得凰离去的呢?
  凤却未曾随之,一阵哀曲落到了残破的阻水的小土坡上(圩,音wéi,意思好像和这个差不多。),又是一个适合人们随性而为的日子来了!
  ……
  封禅仪典结束,各式大臣又如同未上发条地玩偶,只是静静得等人来观赏。
  早朝在朔忆的无奈一笑中落下了幕帘,并未又产生什么律法,只是例行公事。
  走回寝殿,褪下龙袍,换上素净地常服,便让李伯烹了一瓮龙井,以解无聊之苦。
  木桌上落满了棉絮一般地竹简,朔忆卷开一卷,又开了一卷,都是一些无用之语。
  最后索性不看了,只是静静地品着茗茶,看着已是人烟稠密地内宫,眼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稽陸。”
  “在!”
  稽陸应音而至,行礼跪于一侧。
  “你去帮我喊洱瑞过来,就说我有事要商讨。”朔忆看着稽陸,剽去茶盅中的渣沫。
  “是!”
  稽陸抱拳轻应,随即离去,也不知去了多远。
  过了大概半刻,洱瑞便似被赤焰追着,冲入了朔忆寝殿。
  “朔……朔忆,你找我干什么?”
  洱瑞看着朔忆,通常朔忆只是差人来而已,但让稽陸来传讯,那只有在战争中才有的。
  “……怎么说呢……就是要你陪我一起再去那座‘雨英城’一趟。”
  朔忆左手搭于髀间(髀,音bi,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位置。),轻笑道。
  “‘雨英城’?你去那里做什么?又无什么大用场。”
  洱瑞喘了几息,挺身不解。
  “‘雨英城’是没什么大用场,但是他背后的那座庞然大物……却是我,也无法不重视。”
  朔忆看着洱瑞,饮下一口温茶而道。
  “庞然大物?你去‘雨英城’是要去挑战的?”
  洱瑞看着朔忆,随是‘挑战’一词用的确是不甚妥当,但也无其它原因朔忆要去那了。
  “挑战?我挑战谁?又有谁我可以挑战?我只是要你陪我一起去拜访一下那位‘大人’的。”
  ……
  浓厚地水墨之色赠予皇都的夜晚一股子不知名的意味。
  朔忆与洱瑞并未做什么易容,走入那座清楼,也再无那位老者来盘问,想来是因为自己早就将谒令托稽陸放入罢!
  又是一长段无聊的,唯有胖瘦相间,高矮不一地粗石陪伴。
  走入‘雨英城’,因为尚未抵达城池全开之际,所以街上只有寥寥可数地几名江湖中人。
  又是半个时辰地路,终于,两人走到了‘百晓楼’前。
  “‘百晓楼’,无事不晓,无敢不为。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接的起这次的问题!”
  看着‘百晓楼’两幅淡青色壁字,朔忆嗤笑一声。
  小童看着朔忆,伸出左臂,躬身道:“客人,请这边请。”
  那名小童似乎阅历极浅,连朔忆都未认出。
  朔忆与洱瑞被小童引入一处雅苑,不过比上次朔忆来的雅苑却多了一处寝眠之处,似乎是为客人准备。
  那名小童又烹了一瓮雨前龙井,极好的茶配以小童娴熟地技艺,茶自是清香味浓。
  “请两位客人稍是等候,说话的人很快便来。”那名小童看着两人,拱手作揖,回身离去。
  很快,一名男子便急吼吼地奔来,额上的一颗翠亮地‘龙珠’耀眼夺目。
  看见朔忆,差些错步,但还是被强行扭回,走到了朔忆面前。
  “……北……北荆帝陛下!您怎么来了?”
  朔忆看着那名男子,不知缘故地连连冷笑。
  朔忆的冷笑使那名男子更是慌张,急忙问道:“陛……陛下!您这是……”
  “我来,自有我来的用意,不过……你没资格知晓,去通报你们家的‘主人’,我要见她。”朔忆看着那名男子,低声冷道。
  “……是!”那名男子抱拳,摆出了一抹不堪入目地笑容,回身离去。
  直到那名男子离去,朔忆才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朔忆……你要见他们‘主人’?”洱瑞看着朔忆,眼中被不解充斥着。
  “……对!我要见他们的‘大人’,就必须得到‘主人’的首肯才可以!”
  ……
  与此同时,那名男子疾步冲向一幢高楼,沿途已不知撞到了几颗大树。
  终于,跌跌匆匆地走入了那幢高楼内,趋步走在茫无边际地木梯之上。
  很快,那名男子走到了一扇木门之前,叩了叩木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阵娇音。
  “是!”
  那名男子拱手行礼,随即推门而入,里面一位女子。
  “缪斓‘主人’,有人……有人指名道姓地要你去。”那名男子止步于门槛前,行礼恭道。
  “要我去?有什么原因吗?”缪斓侧身躺着,娇美地背部勾引了不知多少男子青涩地心。
  “……他没有说理由,只是说一定要你去……”那名男子看着缪斓,低声应道。
  “……要我去?还没有理由?那我为何要去!”缪斓微蹩眉头,轻声念叨。
  “‘主人’,您最好还是去一下,否则……我们可能会惹上**烦。”那名男子看着缪斓,抱拳恭道。
  “为什么?他有什么样的本钱可以让我们惹上**烦?”缪斓看着那名男子,低声问道。
  “因为……他是北荆皇帝——张朔忆!”
  ——
  过了一个时辰,直至整盅茶变为冷水时,缪斓与那名男子却并未出现。
  “好了,洱瑞,走吧!人家不欢迎我们。”朔忆将茶水倒于地面沟壑,轻声笑道。
  “哦!”洱瑞放下手中的一卷木简,起身便与朔忆向门外走去。
  就在朔忆的脚尖刚刚在门槛上留下一抹印迹之时,朔忆身后却突然爆出一阵笑声。
  “北荆帝陛下,思亲王殿下!既然来了,为何就不愿再多留一会儿呢?”
  朔忆侧身看到那处寝眠之地被一位女子独占,哑声问道:“非是我不愿多留一会儿,而是你们‘百晓楼’的待客便是客人不走,你们便不出现吗?”
  缪斓瞟了眼朔忆,随即笑道:“这是小女子的不是,还请陛下多多包涵。”
  “如果我们不‘多多包涵’,我们还会站住这里听着你的答复吗?”朔忆冷笑一声,看着缪斓道。
  “……两位请坐,不知两位前来……所为何求?”缪斓看着两人,轻声笑问。
  “我们来,只要‘百晓楼’做一件事,价格随你们而定。”朔忆看着缪斓,低声笑道。
  “……什么事?小女子希望陛下不要提出过分刁钻地问题,我们‘百晓楼’可不如您的‘逆鳞’。”缪斓看着朔忆,双手合十。
  对于缪斓委婉地讽刺,朔忆无力而对,“我来……只是想见一下,‘大人’……究竟是谁?”
  待到朔忆与洱瑞离去,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缪斓还是答应了,不过也只是“尽力而为。”。
  两人走在街上,两侧渐渐又江湖中人攒聚(攒,音cuán。),为了防止两人被认出,朔忆买了两顶草帽,遮住了两人的面容。
  “朔忆……你确定她可以得到那位‘大人’的准许?”洱瑞看着朔忆,低声问道。
  “……其实,我也无法完全确定,但,我也只有这一种办法,来见到那位‘大人’了!”
  朔忆摇了摇头,看向那渐渐被摘取得墨色,笑了几声。
  ……
  与此同时,一处高楼内。
  “缪斓,你这么火急火燎得招我们来是干什么?你可不是这种人罢!”一道人影看着缪斓,大笑一声。
  缪斓看着那道人影,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我不会这么突兀得找你们过来……只是,今日北荆皇帝——张朔忆,来到‘百晓楼’了。”
  “张朔忆?他来做什么?难道这天下还有什么‘逆鳞’是查不到的?”又是一道黑影,冷笑一声。
  “不是什么问题啊,情报啊……他要的……他要的……是与‘大人’见一面。”缪斓看着两人,闭目轻叹一声。
  “与‘大人’见一面?这怎么可能!‘大人’他不可能同意的!纵使是我们,也不知道‘大人’究竟长什么模样!”一道人影看着缪斓,切齿冷道。
  “……但是,如果我们没有做到……你是知道张朔忆的手段!他可以活生生的把死人嘴里的东西都撬出来!更不要说我们了……”缪斓看着两人,哑声问道。
  “……除了这个,张朔忆救没有其他要求或者问题?”那道黑影看着缪斓,急声问道。
  “……没了,他就只要与‘大人’见一面!就一面!而且价格随我们定!”缪斓看着两人,眼神中闪烁着冷若寒冰得光芒。
  “……这,这,几乎不可能啊!”那道人影看着两人,狠狠得捶了下木桌。
  “几乎不可能那还有一丝的可能!反正不管如何,我们先按照常规进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