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血泪,才能铸就真正的军队
  衡知看着身前的一条‘泥罗河’,暗自纠结:“我要不要进去?进去会被烫死,不进去……会被打死”这个问题好难选择……
  朔忆看着身旁的衡知,摇头偷笑几声,“怎么了?只差你一人了!”
  “哦!什么!”听到朔忆的话,衡知抬头一看,这条‘泥罗河’里早已挤满,只有中间才有一块可以容纳一人得位置。
  “还不快进去!”朔忆看着衡知的面色,觉得衡知似乎不愿进入,便大声喝道。
  “好……好!”衡知瞥了眼朔忆,被朔忆冷漠的表情惊着,只得不情不愿得脱下自己的铠甲,只留下一条亵裤,一只脚点点泥浆,这时,在此久候得洱瑞立即握住衡知的脚,将其一把拉下。
  ‘啊!’
  随着一声撕裂般得尖叫声,衡知被拖入了泥浆中,整个人抽搐不已。
  衡知知晓自己现在必须坚持!让自己的父亲欣慰一次。
  但是衡知不知晓,自己现在的行为只是单纯得逞强,不是坚持。
  而一人想要逞强,那么他必然会受到代价。
  所以,衡知现在的皮肤已然通红,面色苍白,活脱一副欲死的模样。
  但是衡知依然坚持,一副牙好似欲落。
  朔忆看着衡知,摇摇头道:“衡知,现在教你第二件事。”
  “父……父亲,请……请讲……”衡知忍了许久,才咬牙颤颤巍巍道。
  “作为士兵必须服从!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而第二件事,就是……”朔忆走到衡知身旁,一把将衡知拎起,放到地面上。
  “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这是作为一位统帅的原则。”朔忆蹲身,看着喘息未定得衡知肃道。
  “还有第三件事,作为一位统帅,要时刻冷静,不要被外在因素影响,也不要被自己的心魔利用。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他就是他……不会有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去,他不是他……这种情况发生,你刚刚就是被你的心魔利用了。”朔忆看了看几近昏死的衡知淡然道。
  说罢,朔忆缓缓起身,看着诸人道:“把衡知治好,让他休息吧!”
  ……
  待到衡知苏醒,已是三天后了。
  看着自己身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感觉微微传来的麻痒之意,又思考着三天前父亲对自己所说的话。
  衡知现在对于自己父亲所说的‘梦’,又迷茫了。
  “我……真的无法成为一位真正的统帅吗?”衡知望着房顶,心底纠结道。
  现在的衡知,已经被朔忆的话引入了一条岔路,或许朔忆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是如同朔忆所说:“你已经被心魔利用了。”
  衡知的心魔,或许连衡知都不是非常清楚,那是他小时候对于父亲的爱与对自己过高的期盼所造就的。
  衡知从四岁进入学院,如今已是一十五岁,整整一十一载!
  衡知因为朔忆与漓珊儿子的双重身份,衡知自己就代表了漓家与当今朝廷的联姻极为成功,当今朝廷,有了一道庇护墙。
  当然,衡知从小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所有衡知小时的成绩都是学院小生部首位!
  衡知从小就继承了母亲漓珊的古典淡雅的容颜,父亲朔忆的阳光妖逸则少了许多。
  但是,虽是如此,朔忆的文采与武艺却都被衡知继承。
  而漓珊,衡知只是继承了漓珊的安静,不喜人烟,淡泊名利的性格。
  衡知,一直一直得想要追赶朔忆的脚步,一直一直得想要赶超朔忆,走到他的跟前,笑着说:“父亲,以前我一直追赶您的脚步,现在我赶上了,那么,以后就由我来搀扶您吧!”,一直一直得不想让自己的父母蒙羞。
  衡知的朋友很多,但能够说上真心话的却只有卢莒一人,衡知也不到是何时,他爱上了卢莒。
  可惜最后,还是要自己的父亲出面,不惜一臂脱臼,也要将自己的未婚之妻抢回。
  最后,当朔忆在衡知耳边轻语:“衡知,卢莒这是中蛊了,快点去给古佈诊治,会好的!”
  自己还是借助了父亲的力量……
  朔忆不知道,他或许很完美,或许很强大,或许很强势!但是,自己的下一代或许因此就不得不放弃自己喜爱的,而去继承他的衣钵。
  ‘衣钵相传岂是真,淡淡寡雅才为尊。’
  可惜的是,作此诗的作者并不活在荆朝,衡知也不知道这个道理。
  衡知的心魔,是因为朔忆与漓珊身份给予他的压力诱发的。
  “衡知?衡知?你醒了吗?”在衡知思索朔忆话中意思时,古佈不知何时走到衡知床边,看到似乎依旧在昏睡的衡知问道。
  “怎么了,古佈阿姨?”衡知听到古佈的话,放下压在眼前的手臂问道。
  “还好你醒了,我都急死了,朔忆也只是来看来一眼就离开了,怎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古佈一边解下衡知手臂上的纱布,一边嗔怒道。
  “古佈阿姨……你真的不要嫁给我父亲?”衡知看着古佈娴熟得解下纱布,问道。
  “我……是想要嫁给朔忆,但是,我不希望接受你母亲的施舍。”古佈叹了一声,淡然一笑道。
  “古佈阿姨!那不是施舍,那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母亲是愿意的!”衡知还不死心,依旧劝道。
  “我对朔忆有情,但,朔忆对我有情吗?是有情还是友情?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古佈摇摇头,苦笑道。
  “古佈阿姨……您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嫁人,难道你父亲不管你吗?”衡知看古佈没有接受之意,便转了一个话题问道。
  “我……跟我父亲说过了,如果我二十六岁还未嫁人,他就会给我指派一桩婚事。”古佈摇摇头,微笑着答道。
  “那……您跟我父亲怎么办!”衡知惊问。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本来就不该与他见面吧。”古佈长叹一声,便不再作声。
  衡知看着古佈,摇摇头,也不再出声。
  两人,相对却无言……
  直到朔忆进入营帐,被冷淡的气氛惊到后,才出声缓解道:“你们两人怎么回事?衡知!你又做什么坏事惹古佈阿姨生气了?”
  “没有!我可以发誓……”听到朔忆的话,本欲辩解的衡知想到自己说过得那些话后,语气软了下去,气势也弱了。
  “你看看,你这个臭小子!一日不管就上房揭瓦了啊!还敢惹你古佈阿姨生气啦!”朔忆趋步至衡知床边,拧着他的耳朵伪笑道。
  “父……父……父亲!我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古佈阿姨!”衡知的耳朵被朔忆拧得生疼,尖叫道。
  朔忆一边拧着衡知的耳朵,一边转头看到古佈问道:“是真的吗?”
  “好了朔忆!衡知他没有惹我,你放心,他胆子还没有大到跟我开玩笑。”古佈看着这对父子,苦笑着替衡知解释道。
  “好吧!因为古佈阿姨替你辩解,我就不罚你了!”朔忆转头看着呲牙咧嘴得衡知点头道。
  随即松开手,衡知的耳朵已然紫红。
  “好了,漓珊因为你的逞强已经担心三天,还不让古佈阿姨给你解下纱布,跟我去王府‘谢罪’!”朔忆看着衡知‘威胁’道。
  “是!父亲!”衡知柔抚着自己紫红的耳朵应道。
  随后,在朔忆的监督下,古佈慢慢解下了缠着衡知上下身的纱布。
  纱布里的肌肤,宛若新生,朔忆这时也在心底暗暗赞服古佈的医术。
  衡知不可思议得看到自己的肌肤,无法相信。
  竟然连自己以前所受伤留下的疤痕都被祛除,连一丝痕迹都未曾挽留。
  “古佈阿姨,您……怎么做到的!”衡知看着自己的宛若新生般的肌肤惊问。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做到的,你现在只要知道,你被我医治好了就行。”古佈看着衡知微笑着答道。
  听到古佈的话,衡知不由得心里一惊,转头看着古佈,想要问些什么,但却被古佈坚定的眼神压了下去。
  “好吧!”看着古佈坚定的眼神,衡知就知道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但还是憋住不问。
  “好了,你们父子可以聊一些事情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古佈微微叹气后,便起身走去了。
  看着古佈远去的背影,朔忆没来由得紧锁眉头,但是是为什么,朔忆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了,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突然的就要组建军队?”朔忆叹了口气,坐在衡知床前问道。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问?”衡知皱了皱眉反问道。
  “你在这次突然说明要组建军队之前,根本没有丝毫有关于这方面的打算!我想,你应该是这次卢莒被下蛊,所给予你的冲动!”朔忆看着衡知,理正词严道。
  “父亲,我不愿意再看见我的好友,我的亲人因为我而受牵连,就像卢莒被下蛊一般。我不想要再躲在您的背后了,我不再是那位十岁的张衡知!我现在可以独挡一面了!我想要像您一样,手握兵权,震慑中原!让我的家人都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