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演下去
  “有毒吗?”进来以后第一句话,司修离冷冷问清灰。
  清灰拿起荷包死死的盯着,然后用手把荷包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连一丝的针脚都没有放过。
  这是荷包,里面翻过来直接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能藏,而布料就是薄薄一层,放在鼻子底下闻,也没有一点异常味道。
  “……没有。”清灰巴不得能抓到谢茵茵一丝把柄。可是一丝都没有。
  司修离眸子仍是幽深无底:“明天,让张三宗看一看。”
  他和清灰毕竟都不精于此道,对毒药也了解一般,也许这荷包上面有更高端的下毒手法,他们看不出的。
  张先生也从头到尾,摸了一下这只荷包,“应该无毒,王爷,就是普通荷包而已。”
  这么郑重其事让他看一只荷包,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
  抬起头,看见司修离和清灰都含着异样的脸色。
  “你看仔细了吗?”清灰问的又硬又冷。
  废话,他能不仔细吗,张先生小心翼翼问道:“这荷包王爷从何处来的,为何这般慎重?”
  司修离一言不语摇着扇子,连张三宗都看不出来的。应该是……真的没问题。
  张三宗是人人丧胆的“鬼医”,换言之,他或许比无恨更善于用毒,所以天下间不可能有毒药能瞒过他的眼。
  清灰冷冷道:“有人‘送’给王爷。”
  张先生愣了一下:“女人?”
  这荷包明显是女人的手笔,肯定是了。看那蹩脚的针线活,恐怕还不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能绣的。
  张先生干咳一声干笑道:“王爷丰神俊朗,有女人看上王爷,这也不是什么奇事啊。”
  从前在军中的时候,托关系给司修离送荷包香囊鲜花的不是都一大把吗?
  想不到,这话说出来,清灰脸色陡然难看无比,凶狠盯着张先生。司修离的神情,更是蓦的意味深长。
  张先生心惊肉跳,脸都白了……一个姑娘送的荷包这么紧张,这是什么姑娘,难不成阎王爷他闺女吗?
  清灰依然寒着脸,转向司修离:“王爷,以防万一,还是直接丢了算了。”
  张先生心里也觉得,对呀,丢了不就行了。
  还需要这么麻烦。
  司修离神色幽幽,“暂时收在你那里就行了。”
  张先生惊愕看着司修离的反应,把想说的话生生吞在肚子里。
  想多活一天就别管这些八卦。好奇司修离的八卦想死吗。
  司修离瞥了一眼张先生,“县衙那边暂时不需要你,你就老实待在李家,本王需要的时候自会叫你。”
  张先生道:“是!王爷说什么是什么。”
  不管他心里如何想折磨无恨,县衙那么大好机会却白白被那个县令搅局浪费了。但所有的不爽张先生都好好收在自己肚子里。
  司修离就带着清灰离开了。
  清灰怀里揣着那荷包,就像揣着坨屎……一样真是恶心极了。
  司修离背着身走在前面,清灰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但只是还留着谢茵茵荷包这一点,就已经让清灰极度不高兴了。
  王爷屡次给这丫头空子,究竟是为什么。两人刚走入一条巷子,谢茵茵就跳了出来,眨着眼无比惊讶的看着司修离:“沈公子?难道咱们真的这样有缘吗?”
  有缘,又是有缘。
  平生第一次连司修离都陡然生出了一丝意外闪过面色,等反应过来他眼内幽不见底,盯着谢茵茵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语气都不再刻意维持温和:“茵茵姑娘怎么出现在这里?”
  难道专门埋伏在这里、的?
  清灰和司修离想的一样,一瞬间死死逼视着谢茵茵,这丫头难道是跟踪吗,不,不对,她若敢跟踪,他一定早就发现她了。
  “我吗?”谢茵茵脸上也同样惊讶,她扬了扬手里的药包,“我在这条街上给我爹抓药呢,沈公子怎么在这里?”
  刚才她看见了,司修离来的方向,似乎就是李家。
  这里,就是途径李家的“必经之地”。
  她当然一清二楚,自己没那个本事跟踪司修离,所以“埋伏”在这个必经的街道上,看看司修离……到底会不会经过。
  而他,真的从这里经过了。
  谢茵茵仰着脸一直微笑:“沈公子,你最近经常出门呀。”
  司修离怎么都从那张脸上看不出问题,而且谢茵茵肯定没有跟踪,再看她手里大包小包提的药材。
  谢茵茵经常性出门抓药,为了她那个卧病在床的爹爹,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司修离脸上的笑恍然间又是那么温和,而且声音微含关心:“这么多的药,茵茵姑娘一个人提着不累吗?”
  谢家还是多少有几个丫鬟的。
  “不累啊。”谢茵茵笑的开朗,她目光下意识在司修离的身上,尤其是腰上扫了扫,“我送公子的荷包,公子原来……没带着吗?”
  荷包就应该挂在腰间的,不然还叫什么荷包?谢茵茵面上露出明显的失望来。
  司修离眸子闪了闪,说道:“自然是带着的。”
  谢茵茵又抬眼望着他,带着?在哪呢?
  “清灰,”司修离一个眼神扫过去,“拿出来。”
  清灰憋下了一肚子的血,生硬的伸手入怀里,掏出了那只“皱巴巴”的荷包。
  谢茵茵盯着那个皱成一团,像垃圾的荷包。昨天刚刚送出去的时候,虽然绣工是一般,但外表可是干净、又平整。
  司修离看着伸到脸前“荷包”,脸上微微抽了抽。
  他顿时阴下脸看着清灰:“我是让你‘好生’收着,你就是这样收的?”
  清灰不言语。
  谢茵茵目光暗下,显然心知肚明道:“算了,沈公子若是嫌弃、和茵茵直说就好了,茵茵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这个荷包我还是收回便是……”
  她扬起手,要拿走那个荷包。
  只见司修离快一步,伸手从清灰手里拽回荷包,三下五除二,就系在了腰间。
  “茵茵姑娘,看这样如何?”
  谢茵茵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挑了一下眉,嘴角抽了抽,看着司修离的腰间。
  这么丑的荷包,挂在身上真是搞笑又滑稽,但看司修离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倒不像开玩笑。
  谢茵茵把手缩回来:“我觉得,挺好的,这荷包的料子和公子的衣裳正配!”
  清灰脸皮都要抽搐破了。
  司修离再次温和轻语:“谢谢茵茵姑娘。”
  谢茵茵还不满足,眼睛眨巴几下,又道:“这么说,公子以后,都会带着这个荷包?”要是不带,岂不是还是嫌弃。
  司修离顿了顿,慢慢开口柔和道:“那是当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