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套路
  谢茵茵说等,还真就是坐定了等,她看着清灰扭曲的脸色,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很久没有的……爽。
  她调整了坐姿,笑了笑。
  院子里还有一张超级宽敞的椅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专门给司修离坐的,她就安心的坐在这张椅子上,清灰看见她坐在那张椅子里,又是一阵想杀杀不成。
  关键是,等的天上的日头,都渐渐移动了方向。
  “看来沈公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谢茵茵一脸正色“自言自语”。
  清灰那边闭着自己闭上双眼,不听她说也不看她眼睛。
  谢茵茵更加幽然:“沈公子之前还说他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呀?这么久,你一点不担心你家主子有可能迷路了吗?”
  清灰知道自己不能上当,不答话,不理她。
  “说实话,等的我都有点饿了。”谢茵茵捂着肚子。
  清灰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自己走,可谢茵茵说道:“我家就在隔壁,我干脆让祖母送点吃的过来,我们一起吃饱喝足接着等沈公子。”
  清灰:“……”
  真泥马没见过厚脸皮厚的如此理直气壮的,这是女人吗,有没有一点矜持或者是端庄,不对,这种东西谢茵茵身上从来就没有。
  司修离如果一夜不回来呢?……清灰现在不怀疑了,谢茵茵真能睡在这里等到死。
  不去欣赏清灰的表情,谢茵茵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看、一墙之隔的墙壁,又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是不是我这样喊一嗓子,隔壁我家的人就能听见?我觉得有道理,你说说,平时你和沈公子在院子里面,能不能听到一清二楚?”
  她眼角余光移动,盯着清灰的脸。
  她这样旁敲侧击试探,清灰那边封闭五感五识,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石头。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不杀人。
  “没意思。”谢茵茵撇撇嘴。
  一声清雅温和的嗓音传来:“茵茵姑娘觉得什么没有意思?”
  谢茵茵一下子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门打开了,司修离捏着扇骨慢慢的走进来。
  清灰也不当石头了,他的脸上凹出生硬的一丝错愕:“王……公子?”
  司修离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刹那之间,谢茵茵已经收拾好了所有表情,露出惊喜之状:“沈公子?你终于回来啦?”
  司修离目光慢慢移动,顺着谢茵茵看到她身下的,椅子。
  谢茵茵从椅子上直接跳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感觉,笑盈盈的:“我就说嘛,肯定能等到公子回来!”
  司修离面色噙笑,说话还是柔和的:“茵茵姑娘你……,在等我啊?”似有惊讶。
  谢茵茵眨巴着眼睛道:“是啊,我是在等沈公子。”
  眉峰拢起,没有人看到他眼里有一丝冷色,但他仍是温柔的样子:“茵茵姑娘为什么在这里等我?”
  还坐在他的椅子上。
  修王殿下,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是,恐怕也没人有机会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因为谁也不敢真的碰到他的东西。
  说实话,这两天一夜,谢茵茵到刚才起,她都是紧绷着神经的。但此刻,她仍是脸上扬着笑容,满眼明媚,“因为我找沈公子有事,不过你的护卫还是一如既往、”她顿了一下说道,“拿刀对着我。”
  清灰条件反射脸一白:“属下没有!”
  谢茵茵手向脖子里摸了一下,她倒真有点希望刚刚清灰手滑,割了一道,这样她就不必费力了。
  司修离慢慢扫了一眼清灰,那一眼如何,不言自明。
  清灰直接嘭的跪了下去。血色尽褪。
  谢茵茵斜着眼盯着。还是那个感觉,爽。
  司修离温和:“我叫他向你赔罪,姑娘可满意了?”
  谢茵茵的嘴咧开,大度摆摆手:“其实这都是小事,我也没有那么小气,算了算了。”
  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清灰衣服下的身体在不断微微发抖,如果有一天司修离同意他杀了这个丫头,他一定会把她剁成肉泥,再丢到宫中养动物畜生的地方,喂狗。
  “不过沈公子,虽然不好听我还是要说,”谢茵茵拧着眉一本正经,“有时候下人就应该管好,不然遇到别人不像我这么大度的,只会说,是公子你管教无方,才纵容这下人骑到头上。”
  司修离罕见的抿嘴:“茵茵姑娘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我管教不力,我向姑娘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谢茵茵打量司修离一身,还是那样看似随意的穿着,可能他自己以为这样已经打扮的很“平民”了,但看那衣服剪裁,腰身尺寸,就知道这一身衣服有多折磨裁缝才能做出来。
  “姑娘找我,到底什么事?”如此特意的在此“等”,特意,又刻意,司修离眼眸已沉。
  谢茵茵眉眼开始弯起来:“我说了,我找公子有事啊,虽然刚才差点被你那手下吓得忘了。不过……我想起来和公子都做了两个月的邻居了,公子上次还特意送了厚礼,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回给公子,我觉得真是太不讲礼貌了。”
  都过了两个月了,这个时候来讲礼貌?
  司修离盯着她,他不让清灰对谢茵茵动手,也许是觉得这丫头根本构不成威胁,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原因,但,司修离并不是什么心软的那种人。
  如果……
  “我也想送给公子一件东西。”谢茵茵说道,垂下了眼眸,模样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司修离眸内闪了闪,半晌看着她低头一副赧赧的样子,唇边动了动:“茵茵姑娘真的不必这么客气,在下并没想让姑娘回报什么。”
  谢茵茵抬起头,看着司修离的脸勾唇:“公子不让回报,那是公子端正谦虚,可我要是不懂礼貌,就是我的不是了。”
  司修离皱眉:“姑娘即便想送我什么,刚才完全可以交给我的属下……”
  司修离的眼睛顿住了。话都没说完。
  谢茵茵,慢慢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绣好的荷包,万分的“不好意思”,低着头,又垂着眼,鞋尖还有点小踌躇,嗫嚅说道:“这个礼物我要亲手交给你,所以才不让你那个手下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