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败家
  “三老爷有所不知,之前我家郡主留下不少管理生意的人,现在小姐的嫁妆都是给他们打理着的。”
  盛然上前一步,笑吟吟地对上谢家三老爷的一张尴尬老脸。
  “你们年纪小不懂这些,一来是,那些生意以及生意上的人脉,一直是我在打理,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的了。
  二来是,梨姐儿年纪尚幼,不懂生意,极容易被外人蒙蔽。
  所以,父亲让我前来,替梨姐儿继续打理。”
  这谢家三老爷一着急,把谢老候爷都给搬了出来。
  “不必了,那些人以前都在阿娘手下,自是信得过的,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娘信得过,阿梨我自然也是信得过的,咳咳……”
  亲情牌和谢老候爷的威严,都不好使。
  叶梨歌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放家三老爷这下是真的急了,“梨姐儿有所不知,最近三舅舅听说了一件事情,那些人不仅没替你把生意做好,而且还给你捅了个大窟窿。”
  “三老爷说话可不要危言耸听哟,我家姑娘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哪里是危言耸听了?
  你那个姓佟的管事的,这几天没做正经生意,倒是打出了一条只收官银,不收私银的规定。
  韶三老爷亦是知道的,这市场上流通着三种货币,两种是私人造制的,一种是官家制造的。
  原本都是通存能兑,正常流通着的,可自从那个佟管事的接手之后,直接改变了辅子的规矩。”
  谢家三爷没说的是,这事儿在市场上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但人家辅了的私家规定,别人又不能干涉,连官府都不会插手的,更或者说是乐见其成。
  “哦,佟管事的是个有想法的生意人,兴许他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吧,比如,如今三老爷不就因为这件事,而知晓了佟管事的大名。
  不只是三老爷,因为佟管事的这一波操作,皇城里可能会有更多的人知晓我们家姑娘的生意辅子,三老爷,你说,这是不是佟管事的生财有道啊?”
  嘿,真是什么林子养什么鸟。
  这叶梨歌不正常,连带着她手下的奴仆也是脑回路奇葩,同样的事件事,她们这脑子里的想法,怎么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了呢?
  “好好好,就算这件事有一定的道理。
  可,据我所知,以前姑奶奶(叶梨歌的娘亲),曾经在南离城置办过千亩良田,产出虽说不上有多好,可马马虎虎也不亏损。
  前些时候,你们那个佟管事的,直接将减免了那片田地的赋税,你们说,这是不是在败咱们梨歌儿的安财?”
  “嗯,确实有点儿败家。”
  叶梨歌认真点了点头。
  “三舅就说嘛,梨姐儿不是这么不通晓情理的。
  所以你外公说,不能因为你小就让他们坑了你,还是三舅来替你管理嫁妆和资财的好,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
  叶梨歌没接谢三老爷的话,转头对向盛然,“佟管家确实有点儿败家,不过,他高兴就好。”
  原本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口干舌燥,正想喝口茶润润嗓子的谢三老爷,猛听到这句话,一口茶险些没把他给呛死。
  这丫头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按常理来说,她不是应该大发雷霆之怒。
  然后把那个佟管事的叫过来,臭骂一通,把他的职位免了,让自己这个血亲舅舅来替她打理吗?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她全部的产业,而且还要把她的财产牢牢的把握在手中,毕竟,这是她的个人么产,韶家都没有权利过问的。
  可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开心就好,那怎么不把她的财产交给自己,让自己也开心一下?
  为取得她的信任,搜集这些证据,他可是花了好些人力物力。
  就这样被她轻飘飘的一句“他开心就行”给悉数否决了吗?
  定了定心神,谢三老爷不得不变换策略,阴了阴语气,“梨歌儿啊,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也少,如此不信任家人而妄信小人。
  这样会让你外祖母在府里很为难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