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心生害怕
  马车上,谢悦歌和林雅两人相对而坐。
  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诡异。
  谢悦歌见对方对自己一脸仇恨,不禁笑了笑,率先开口,“去相国寺也有一段距离,还是表小姐想的周到,多带了几件衣服首饰!”
  林雅脸色苍白,但是在谢悦歌面前却毫不示弱,甚至满脸得意,“王妃可能不知道,这些衣服首饰可都是王爷一大早上派人给我送过来的!”
  谢悦歌倒真是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几件破衣服而已,根本就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不过,林雅却将几件衣服首饰当做宝贝一样护着,她的心思谁都清楚,只是如今被当众指婚,她的心思早已经打了水漂。
  林雅不是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依然自欺欺人。
  谢悦歌叹息,林雅也是咎由自取,若是能够安分守己,也许还能有好日子过,毕竟那天救他出水的太学士子也的确是个纯良敦厚的人,两个人是否能相濡以沫也能安安稳稳过一生,还要看林雅究竟什么时候醒悟。
  谢悦歌无意林雅针锋相对,不再说话,索性转过身去,掀开马车帘子看向窗外。
  只见前面几辆马车正在匀速向前行驶,最前方正是皇后与安宁公主的马车,左右两边安排着十几个侍卫,及其招摇。
  迎春探出头去,不禁和自家这辆马车进行对比,心情顿时郁闷,“都是去相国寺为陛下祈福,待遇竟然如此天差地别,还好周韵这看上去还有点靠谱!”
  谢悦歌淡淡一笑,敲了银春一个烧板栗,“知道就行,干嘛还要说出来?要是被人听见了岂不是叫人难堪吗?”
  银春嘟嘟嘴,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仍然很是不服气。
  “哼,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要什么样的待遇,难不成让人八抬大轿把你抬过去?”林雅出声讥讽,“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不知好歹!”
  银春哪里人能忍受外人这般辱骂自己的主子,立马还口,“到底谁不知好歹?你吃在咱们王府住在咱们王府,王爷还给你订了一门亲事,你现在竟然辱骂王妃,我看不知好歹的应该是你吧!”
  谢悦歌也不阻拦,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看好戏。
  “一个丫头而已,也竟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叫嚣,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林雅气的脸色胀红,怒声大喝。
  谢悦歌笑笑,好一会儿才说道,“表小姐这是干什么,一个丫头,你也犯得着置气?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么沉不住气,说出去叫人笑话?”
  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嘲讽林雅竟然和一个丫头一般见识,气量极小。
  林雅会意,心中怒气澎湃,最终勉力稳住心神,“我,我自然不会跟一个丫头见识,不过你身为王妃,好歹也得注意自己身边的人,要是狗不听话,咬了人,还得主子收拾烂摊子!”
  谢悦歌神色一收,嘴角依然有一个扬起的弧度,但是面色却冰冷的令人发慌。
  “会咬人的才叫狗,会说话的才叫人,表小姐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如此的有失身份,不知道究竟是人是狗啊?”
  “你……”林雅被气得浑身颤抖,但是现在她如果动怒,无疑是跳进了谢悦歌的圈套,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稳住情绪,“我们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吧!”
  大概又过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已晚,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相国寺位于半山腰,如今又正值春日,处处枝繁叶茂,鸟语花香,实在是个景色宜人的好去处。
  不过眼下情形,恐怕没有人将心思放在观看景色这件事情上。
  好不容易爬上山腰,刚站到相国寺的门口就看见巨大的寺庙外面有一个小和尚正在扫地。
  “母后,这个地方真是不错。”安宁公主挽着皇后的胳膊,开心的蹦跳,像个孩子一般。
  “这的确是个安静的好地方,是能够呆上几天,整个人都要放松不少呢!”皇后点点头同意道。
  随后安宁公主面色一冷,看向谢悦歌,“王妃这应该是头一次到相国寺来,这地方可是只有皇家成员才能来,本来你是没有资格来的,如果不是母后破例,你没有这个机会!”
  谢悦歌笑着点头,“多谢安宁公主和皇后娘娘!”
  安宁公主冷哼一声,一把将林雅带到自己身旁,故意看着谢悦歌说道,“阿雅安静贤淑,知书达理,平时可要多注意一些,不要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免得沾染了不好的习气,叫人看低了去!”
  林雅自然知道安宁公主口中所说的乱七八糟的人指的是谢悦歌,心中大叫痛快,脸上却是恭恭敬敬,抿嘴一笑点头称是,随后便与安宁公主走在一处。
  看谢悦歌被孤立冷落安宁公主心里大是满意,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更是满怀期待。
  皇后娘娘淡淡地瞥了谢悦歌一眼,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径直朝前面的台阶走去。
  刚才那个扫地的小和尚看见有人前来,立马拂去身上的灰尘前来迎接,将几个人带到寺庙里头。
  一进去就发现这里的香客极少,除了他们别无旁人。
  四周空空荡荡的,一个人来到此处,难免心生害怕。
  主持很快赶过来,皇后与住持聊了几句便过来安排住处,皇后和安宁公主自然最先选择,住在了北边的阁楼。
  正要轮到林雅选择的时候,林雅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宁公主变便道,“阿雅,咱们姐妹两个也好久没有聊天了,不如你就住在我旁边,这样咱们见面也方便一些!”
  林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此,也好!”
  最后轮到谢悦歌,谢悦歌还没开口,主持身边一个中年和尚便说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北边阁楼的房间已经住满了,如果可以的话,施主到南边的阁楼去住一宿,可好?”
  虽然是商量的句式,但这语气分明就是帮她做了决定。
  谢悦歌冷笑一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不好!”
  “王妃……”安宁公主阴阳怪气,“这里可是相国寺是佛,门重地,可不是你自己家,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得由着你的性子!”
  谢悦歌左看看右瞧瞧,一脸的漫不经心,道,“这里既然是皇家寺庙,今日也没有什么人来,怎么偏偏轮到我选的时候就注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