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逼的自己走投无路
  更重要的是,当初他到青国去作人质,少不了裴尚轩的游说。
  为了沈逸林,也是为了这天下,谢悦歌心甘情愿的远赴他国,受尽折磨,总算是回来,可是回来了之后等待着他的却是一个死字。
  裴尚轩如此聪明之人,想必早就已经看透了沈逸林的心。
  但是他却看透不说透,不但不说,甚至还教唆自己走上死路。
  那条死路,少不了裴尚轩的助力。
  谢悦歌目光冷冷的盯着面前还是年轻人的裴尚轩。
  他虽然聪慧过人,他虽然无愧于家国,但是他对于自己却是如此的冷血无情。
  谢悦歌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国天下考虑,他为了家国天下放弃了自己以及整个谢家,这本是无可厚非。
  但是,这一世如果他还要继续为沈逸林做事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和他争个不死不休。
  谢悦歌没有说话,许多的画面以及记忆不断的涌上她的脑海,眼睛就那么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
  裴尚轩自然也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了自谢悦歌这里投来了奇异的目光,他抬起头去正好迎上了谢悦歌,眼神之中的意味不明。
  他自认见过了许多的人,一眼便能够看穿人心,但是面前的这说令人心中发寒的目光却让他看不透猜不出,这让他有些懊恼,手上的动作也微微的顿了顿。
  正想要再看个清楚的时候,却瞧见面前的少女裂开,嘴角朝自己笑了笑。
  看见对方如此裴尚轩便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有些不应该,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而已,而且还是个有些蠢笨的丫头,怎么会露出那种慑人的目光呢!
  裴尚轩转过身去对周围的学子们吩咐着说道。
  “你们都出身富贵之家,虽不必为生活所忧,但是这家族的动荡也并非如此轻松,若是实在闲着没事的话便回去看书以求修身养性,而不是拿着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胡说八道。”
  很显然,裴尚轩在这件事情上完全是帮助谢悦歌,只有谢悦歌知道裴尚轩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维持学堂的秩序。
  而大家在听到裴少轩所说的话了之后,都点了点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谢悦歌也不愿意在这里也继续浪费时间,毕竟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轻轻地唤了一声,“夫子……”
  裴尚轩察觉到谢悦歌恐怕是有正经事情要跟自己说,于是便侧过身去给谢悦歌让开了一条路,引着谢悦歌来到了书房。
  进到书房,谢悦歌看对方坐下,这才有礼有节的将自己带来的请柬拿出来递到了对方的面前,“再过几天便是春宴,也是太学的校检,想必夫子一定会去参加吧!”
  谢悦歌记得前一世裴尚轩不但去参加了春宴,而且在春宴之上更是获得了皇帝的青睐。
  沈逸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到了裴尚轩,并且不断的拉拢对方,经过沈逸林的不懈努力,裴尚轩总归是成为了沈逸林的人。
  但是现在……
  裴尚轩拿过请柬,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便将琴姐放在了桌角。
  看谢悦歌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谢悦歌也是淡淡一笑,随后真诚的说道,“夫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裴尚轩本来以为谢悦歌不过就是客气的问一问,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认真等待自己的回答。
  但是这到底不是多重要的问题,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答,“本来我的确是不打算前去,不过既然陛下已经送来的请柬若是不去的话,恐怕不好。”
  谢悦歌闻言,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笑容,但是那双眼睛就带着三分寒气,直勾勾的盯着裴尚轩,“夫子才识过人,想必这一次定然能够博得陛下的青睐,前程不可限量!”
  裴尚轩从小到大听这些恭维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本来他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但是这一次听到谢悦歌说出这样的话来,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隐隐约约之中竟然带着一丝警告。
  可是这样一个女子所说的话,又能够隐藏着怎样深刻的含义呢?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想到这里裴少轩的脸上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回答,“在太学中当一个夫子也并无不可。”
  谢悦歌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对方或者地回答,紧跟着问道,“夫子淡泊,自然不在乎这些名利,不过有心之人却并不是这么想,若是有人执意要让夫子出山执政,夫子可否愿意?”
  面对谢悦歌几次三番的提问,裴尚轩心中尚有不解,现在竟然如此直白的提及此事,心里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怀疑。
  对方虽然平时表现的不慎聪慧,但是到底是丞相的嫡女,若是真的别有用心的话,只怕……
  裴尚轩想到此处,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正襟危坐,严肃地说道,“女子不议朝堂之事。”
  “女子不议朝堂事?”谢悦歌在听到对方的这番话了之后,突然之间笑了反问了一句,“可为什么要因为朝堂事而甘愿牺牲呢?”
  裴尚轩根本就没有明白谢悦歌这番话的意思,但是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谢悦歌的愤懑不甘以及不满。
  看到了对方的疑惑不解,但是谢悦歌却并没有想要向对方解释些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
  “夫子可要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话,以后遇到有人刻意前来拜访,千万要记得三思而后行,莫要让自己走投无路!”
  在说完这番话的之后,谢悦歌并不打算在此处多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裴尚轩的书房。
  裴尚轩看着谢悦歌离开的背影,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仔细地回味着谢悦歌刚才所说的话,总觉得有其他的含义,可是目前却并不明白这究竟有怎样一层更深的含义。
  银春瞧见谢悦歌出来,火急火燎地跑上前来拉着谢悦歌朝前面跑去,谢悦歌来不及询问便跟着。
  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学堂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围在栏杆上,似乎是在看戏,不过这读书人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来演戏呢?
  “小姐,这位公子生的可真是俊俏,怪不得这些富家小姐会这么疯狂。”
  刚才谢悦歌在和裴尚轩说话的时候,银春便一直待在外面。
  没过多久,学堂的外面便出现了一匹毛色光亮顺滑的骏马,即便是不懂马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匹良驹。
  这匹马已经足够的惹人眼球,但是马背上的那个人则更是令人瞩目。
  只见一个俊俏少年坐在马背上一身绣纹锦衣,手中直着一条马鞭,嘴角轻轻的勾着,引得学堂的女子为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