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母亲,请你不要吝惜法力,这个异教徒就是的黎波里港那个大异教徒的亲信。”
  穆斯塔法曾经和吴昕聊得不错,这个家伙虽然言辞谄媚,但是大王子从小见过的人,哪个不是这样。
  既然大王子兵锋一到,这个最近在黑大陆颇为张狂的异教徒立刻表现得如此恭顺,那穆斯塔法本来还是挺满意的,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得意,这个大异教徒毕竟是术士皇族的成员。
  但是情况如今是起了变化了。
  “让尽快他写一封报平安的信,我就有很大可能能消灭那支正在逼近的三千人部队。”
  “用惑控系的魔法,帮我控制这个游荡者的思维吧。”
  “那个妄图火中取栗的异教徒一共只有这么点本钱,消灭了他这支部队,就不可能再干扰我们的计划了。”
  大王子曾经对吴忻许诺,只要放弃异教信仰,诚心诚意地皈依星月之主,他完全可以成为的黎波里埃米尔。
  埃米尔作为君主的名号比苏丹低一级,但是能世袭的,很实惠。
  吴忻当然是推脱然后犹豫,这个套路大王子见多了,那些高加索异教徒小邦的领主,哪个不是这个套路,最后不是一个个都跪在他的地上?
  维尔福的眼中昏昏沉沉,但他还是努力凝聚起精神,用最后一丝力量,眯着脱水的眼睛观察当世第一流帝国的继承人。
  大王子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有凛凛威势,哪怕维尔福已经被折腾得不行,也能感受到这位帝国继承人的气度。
  而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维尔福则怎么看,都看不清。
  维尔福虽然经历过许多次位面战争,但是昏昏沉沉,一时间却也搞不清楚情况,只以为自己是脱水脱得太严重了。
  不过他意识到情况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本来就到了要屈服的边缘,如果不是吴忻的部队逼近,对方是不可能急着对自己使用惑控系魔法的。
  这个系列的魔法听上去能够扭曲人的立场,实际上实用性有限,威力很强的几种,也就是能短时间控制人的行为。
  再强一点的,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态度。
  这两种作用对如今的情况都没什么用,只能使用更加强大,更加昂贵的魔法。
  “我亲爱的穆斯塔法,为了你的事业,我没有什么不可以付出的,更何况对付这个区区中坚等级的游荡者,又哪里能消耗我多少法力。”
  这话别人说的是自大,密斯特拉苏丹却真的不是信口开河。
  虽然只能发挥全部实力的三分之二,但是她确实只要挥挥手,就能让维尔福立刻否定自己过去的人生,然后手脚并用写一篇文辞优美,分析清晰的报告给吴忻。
  他将充分说明双方的友好关系,劝告吴忻绝不要对穆斯塔法大王子的好意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更不会给吴忻提供一丁一点的提醒。
  “但是我让他写了这封信,那个的黎波里大公依然会对我们保持警惕。”密斯特拉苏丹努力劝导自己的儿子不要意气用事,“这个异教徒是极为狡诈而小心的。”
  在伊斯坦布尔生活了那么多年,真的是好多年,密斯特拉苏丹对于“异教徒”这个用词毫无犹疑。
  虽然严格意义来说,她确实不是异教徒,她是一个异教.........半神。
  穆斯塔法大王子确实是绝对虔诚的星月教徒,这是星月之主认证的。
  他对于《星月经》的理解极为深刻,拥有中坚级的牧师等级。
  每日的攻克,斋月的守礼,他都严格遵循,不会违反哪怕最小的星月教规。
  但是即使如此,在奥斯曼帝国的宗教势力眼中,酗酒无度、毫不节制、难得才做礼拜的塞利姆王子依然比他虔诚可靠。
  他再努力,再小心也不可能抵消他母亲的身份。
  “即使不能骗过敌人,我也有做够的实力硬吃他这支小小的部队。”穆斯塔法大王子并没有把希望都寄托在诡计上。
  “可是你已经撤离了大部分部队,剩下的这三千耶尼塞里新军虽然是强兵,但是也未必能够吃得掉对方这三千人啊。”维尔福看到的情况没错,奥斯曼军的主力确实已经离开了,“对方可是有萨扎斯坦这样的强大施法者啊。”
  “我坚守军营,补给充足,对方远道而来,补给不足,士兵劳累。母亲你帮我牵制住萨扎斯坦就行。”穆斯塔法大王子也理解母亲的难处,“这里距离敌人的出发点那么远,退回去就将是一场可怕的惨败。”
  虽然密斯特拉如果能发挥全部实力,肯定比萨扎斯坦更强,但是那样做不仅代价巨大,要时刻消耗海量的施法材料和营养剂维持稳定不说,而且非逼得真选教皇和他拼命不可。
  事实上,让她以较弱的传奇姿态降临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真选教皇能忍受的最大限度;。
  “这样的情况下,敌人只能拼死攻城,敌人中还有一个有接近护国、甚至就是护国实力的死亡骑士呢。”虽然还是没记住名字,但是密斯特拉还是知道了卡萨诺的存在,“你的部下中当然有核心实力的人,但是万一有所损失,值得吗?”
  “可是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和海雷丁这个卑鄙小人勾结在一起!”穆斯塔法大王子终究是年轻,无法完全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他们居然敢玩弄我,一边用恶心的言辞讨好我,一边策划着破坏我们召唤星月公主的仪式!”
  “海雷丁这个低贱的强盗,居然在公开向我宣誓之后,又勾结异教徒,不杀了他,实在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暂时杀不到海雷丁,那就先拿吴忻出出气也行。
  哪怕是已经快要脱水昏厥的维尔福也能看出来,这种行为完全是不明智的。
  他觉得这样死了真是好不甘心,完全是被官二代的情绪给害死了。
  在伊拉克战场多年,他基本是顺风顺水。
  他接手的时候,波斯已经被他父亲大败过一次,没有和奥斯曼帝国大规模野战的能力,仅仅是依靠堡垒防御和焦土政策在拖延时间,所以这一次的经历让他很是不爽。
  “你不要为这些卑鄙小人生气。”密斯特拉苏丹努力让自己的儿子冷静下来,“这个异教徒虽然可恨,但是海雷丁不是毛躁的人,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这个大海盗是最理智,绝不会冲动,只有我们握紧实力,召唤出能够压制他的恶魔公主,他一定会屈服的,有了他真心诚意的支持,你才能坐稳哈里发的位置。”
  大王子始终愤恨难平,不肯撤退。
  当天晚上,密斯特拉苏丹以极大代价联络上了尚在伊斯坦布尔的伊卜拉欣帕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