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谁?
  白丹烟这才明白,她悬梁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悬梁只是以死相迫,不愿意被休弃而已。
  她伸手,轻轻的揉i着自己的脖子,想着办法,怎么劝说眼前的这个小霸王赶紧离开。
  那边青竹动了一下,传来侍卫的呵斥,“别动,否则杀了你!”
  白丹烟抬眸,冷厉的看向侍卫,“殿下,你的侍卫,好威风啊……”
  冥熙跃转身,“放开她们!”
  那侍卫这才松开了青竹和月梅,两个丫头跪在一边,再也不敢多言。
  “小烟,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浪迹天涯,再也不理会这京城的是是非非!”冥熙跃握住了白丹烟的手,好看的眸中,满满的都是真挚之色。
  白丹烟冷笑,“殿下,我是你的皇嫂,你想被千夫所指吗?”
  “我不怕!”他梗着眉毛,硬气的说道。
  “可是我怕,而且,我从未喜欢过你,因为殿下你真挚,所以我不忍心利用你,殿下,请回吧!”白丹烟冷漠的说道。
  冥熙跃脸色一变,摇头道,“小烟,你说什么?”
  大概是白丹烟从未这样直接的拒绝过他,他神色疑惑的看着白丹烟,似乎想要分清楚,这真的是他以前喜欢的白丹烟么?
  “我说,六殿下,我真的不喜欢你,拜托你别那么天真了!”白丹烟冷然,她做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这以前的情债,千万别再找到她的头上。
  她转身离开,看了跪地的青竹和月梅一起,“走吧,回府!”
  冥熙跃站在那里,愣愣的,盯着白丹烟的背影,仿佛第一次看见她一般。
  她,明明是小烟,可是却又不是……
  小烟的脸上,不会有这样清冷的表情,小烟的眸光,更加不会这么寒冽。
  她,究竟是谁?
  白丹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冥来客栈。客栈中,冥水水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手中拿着她给的那把匕首。
  一见白丹烟进门,冥水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拿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娘亲吗?
  她看上去,好年轻,好有魄力,而且莫名的,她能带给自己很多的安全感。
  月梅关好了门,欣喜的开口,“小郡主,还不快些拜见自己的母亲!”
  冥水水刚想施礼,就被白丹烟一把扶住,“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水水,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可还习惯?”
  冥水水摇头,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白丹烟伸手,帮她擦拭眼泪,“外人都当你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暂时没有危险。从今以后,你不再叫冥水水,改名白凡双,跟随娘亲的姓氏,好不好?”
  冥水水点头如啄米一般,在王府的日子艰难,若不是跟娘亲相依为命,她早就殁了。
  “好,从今以后,你们也不许再叫凡双郡主,那个小郡主,已经死了,你们明白吗?”白丹烟转身,看着自己的丫鬟道。
  青竹和月梅应声,两人齐齐的看着白丹烟。
  “你们去找两个可靠的丫鬟,然后为凡双寻得一方住所,以后,凡双便跟玄王府,便无半点关系!”白丹烟简单的吩咐。
  青竹和月梅立刻出发,一个去寻丫鬟,一个去寻住所。
  白丹烟则是陪着白凡双坐了几个时辰,两个丫头已经将事情办好,冥水水便有了新的名字,和新的住所。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白丹烟始终眉头紧锁。
  她看不透,白齐年打的什么算盘,也看不透冥熙玄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总之这个是非之地,自己必须早些离开。
  *
  夜凉如水,新月如钩。
  白丹烟坐在树下,素手抚琴,清脆的琴音,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
  月梅远远走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侍奉的青竹,青竹对着月梅摇头,月梅却着急的跺脚,径直上前对着白丹烟的耳边,低语几句。
  白丹烟的眸光,骤然变得寒冷,抚琴的手指,也僵在那里。
  月梅则是蹙紧眉头,“小姐,怎么办?”
  “我爹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让我的七妹妹代替我,她当真以为,我已经死了吗?”白丹烟冷笑一记,站起身。
  青竹上前一步,“小姐,相爷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算计,不如你……”
  “青竹,你究竟是谁的丫鬟?”白丹烟冷声,眸中寒芒四射的盯着青竹。
  青竹吓的一个瑟缩,跪倒在地,“小姐请恕罪!”
  白丹烟睨了她一眼,“走,韶华园书房,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爹爹的这步棋,要怎么继续下去!”
  韶华园,书房中。
  女人的娇媚声,揉碎了一地月光。
  行冥和流水,脸色尴尬的守在门口,各自拿着长剑,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