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拖拉着麻袋路过,身上散发着隔夜饭菜的馊味,头发不知多久没洗,已经结成一坨耷拉在后脑勺。
  他歪着头走到我们面前,用手中被摩挲得光亮的棍子敲了下地,发出古怪地笑声,“嘿嘿,有人跟着你。”
  我们只当他是一个精神失常的老人,拿起笔记本就走。
  老人突然从喉咙里挤出“咕噜”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一口绿色的痰,正好吐在我脚边。
  我按耐住想发火的心情,阴沉着脸离开烂尾楼。
  “有人跟着你!”
  老人还在后面对我们大喊大叫,苍老沙哑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听起来格外刺耳。
  笔记本上散发的恶臭使我在路上吐了好几次,眼睛根本不敢再看。
  火狸的定力比我好,一次都没吐过。
  回到医院就看到薛雪的管家也来了,我赶紧让火狸把笔记本这个摊手山芋交给管家,管家的眉头抖了两下。
  犹豫了下不好意思地问:“你们……从哪捡来的?”
  薛雪从房间出来,一看到那笔记本立马转过身,捂着鼻子说:“林青!你在哪搞来那么恶心的玩意?”
  我无奈地说:“你们看能不能清理下,笔记本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坏,里面可能会有重要的内容。”
  笔记本被管家拿走,再不拿走护士姐姐又要来说我们了。
  我问白龙李新根有没有醒来过,白龙说:“他的思维有点混乱,一下子说曾经看到过有人站在自己门口,一下子又说不是人。我想着还是让他多休息,就没有追问了。”
  第二天拿到笔记本已经焕然一新,白月留在医院照顾李新根,我们则去了薛雪家。
  笔记本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单机游戏图标,被种了不少病毒,薛雪好不容易还清理干净。
  随意打开c盘,里面分了十个文件夹,一看文件夹名字,我跟薛雪瞬间秒懂,默契的没有去点开。
  火狸说:“你们干嘛不点开?里面可能有线索。”
  薛雪略有点尴尬地说:“呃……这些都不是,没什么好点的。”
  越这么说越引起火狸好奇,他趁薛雪不注意飞快的抓住鼠标点开,我惊呼一声赶紧阻止,然而已经晚了……
  电脑里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画面刺激得人喷血彭拜。
  此时四个人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眼睛都不知往哪看。
  我迅速把画面关闭,装作没事人一下继续翻开其它文件夹。
  白龙的脸出奇的红,慌乱中拿起一个抱枕掩饰自己的不适。
  “找到了,这里还有一个视频。”
  薛雪点开视频,播放的视频还是通运河旁边那座大楼监控所拍。
  这次是白天画面,也是挖掘机工人失踪的第五天。
  那些工人正在施工,开挖掘机的已经换了一个人。
  视频只有5分钟,第三分钟的时候工人都散去吃饭了,通运河没有一个人。
  就在这时挖掘机底下的土动了动,我以为看错了,让薛雪倒退一下重新看。
  确实没错,土在动,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下往外钻。
  我对薛雪说:“放大点!”
  白天视频比晚上清晰很多,能看到从挖掘机底下钻出来的是团模糊的黑影,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
  黑影似乎惧怕阳光,想出又出不来,一直在底下徘徊,最后又重新钻了下去。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只能把黑影出来那段反复观看,但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想起自己发的帖子,抱着试试的心态打开了薛雪的电脑。
  消息中心有十条未读信息,其中六条是广告,三条是凑热闹的。
  直到翻到最后一条匿名回复的信息,里面的内容吸引了我的注意。
  匿名者是昨天回复我的,他说他知道知道通运河的那个人为什么失踪,是因为那个人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还把它拿走了,所以受到了惩罚。
  他拿走的是什么?
  我把这句话发出,想着可能这人没那么快回复,就想再去看一下那三段视频。
  “叮咚。”
  信息来了。
  是匿名者发过来的。
  他回复道:是一尊久远的雕像。
  这人说的雕像八成就是石鹜。
  也许那个开挖掘机的人失踪就是仓库的黑影所为。
  石鹜是黑影埋在通运河那个位置,没想到被人挖了出来,还被拿走,所以它恼羞成怒的让那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件事越来越诡异。
  如果我当初穿越是跟石鹜有关,那么现在想回去,就得把石鹜找出来重新埋回去。
  我继续问:你知道雕像在哪里吗?
  不到一分钟,消息中心冒出红点:在陈冲的家里。
  陈冲就是那个失踪者的名字。
  薛雪让管家查查陈冲家地址,管家只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地址就有了。
  陈冲住的地方在南门路的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十分狭窄,只能容一人出入。
  两边墙都是潮湿的青苔,一进去就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陈冲所谓的家就是一间地下室,房东是个气势汹汹地胖女人,一听我们提起陈冲,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那小子的朋友?要进去看可以,给钱,他欠了我半年的房租没给,还给我玩失踪。
  我就知道这些外来工不老实,当初就不该心软租给他,半年房租一共六千,你们谁给钱?”
  一间地下室一个月居然要一千块钱,骗鬼呢,就是当我们是冤大头。
  我一看薛雪要掏钱连忙阻止,这丫头还真不把钱当回事。
  房东本来看到薛雪要拿钱两眼都在放光,见我阻拦,脸耷拉得老长。
  我对房东说:“你这个地方这么偏僻,还是地下室,一个月最多三百块钱。
  而且我们问过了,陈冲无亲无故,平时也不去什么娱乐场所,以他的工资还是能付得起房租的,怎么可能拖欠半年。
  况且我们也不是非进去不可,只给你300百,爱要不要。”
  我作势拉着薛雪就要走,房东思考再三只能咬牙同意了。
  陈冲住的地方比我想象中干净,里面已经变成了房东的杂物房,什么旧衣柜沙发全都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