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男人
  疤是洛林所为,就为了救洛欣一命。
  洛欣虽然容貌毁了,但好在她出神入化的化妆术使她能如常人一样面对客人。
  一道疤并无法抹去洛欣的美貌,梨花带雨的脸蛋连我看了都心疼不已。
  我推了下白星,问道:“赶紧的啊,还不表态,也不怕人家美人把眼睛都哭坏。”
  白星对我翻了个他标志性的白星,扶起洛欣说:“洛欣姑娘请放心,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救那些女子。”
  洛欣激动地抓住白星的手,察觉到自己已逾界,立马慌张地缩回手,脸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期待中的好戏没看到,倒是看到有位姑娘在一位直男身上丢了心。
  火狸似想起什么,问白星:“县令打算再次用名女子献祭河神,你可知道是哪位女子?”
  白星摇头,“你不说我真差点忘了,回头我问问。”
  我跟火狸原路返回,白星继续呆在房内。
  毕竟,总不能让别人误会太子是个快枪手对不对。
  连日的调查,刚才还不觉得疲惫,现在一出来,仿佛身体被抽空。
  火狸扶我路边坐着,让我先休息一会,然后自己没入了熙攘的人群中。
  千星县今天的天空有点灰蒙蒙的,像被雾霾笼罩般。
  火狸很快就回来了,递给我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
  糖葫芦那就外面一层甜,里面山楂酸得牙都快掉了。
  火狸见我还是没有高兴之色,又往我怀里塞了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差点乐出声。
  是八王爷的《仕女图》。
  火狸用葱白的手指弹了下我脑袋,无奈道:“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点正经的书,或者没事练练字。”
  现在越来越觉得火狸跟师傅一样爱唠叨了,一天天地对着我唉声叹气。
  一条蓝色手帕掉落在火狸面前,上面绣着两只鸳鸯。
  我下意识的捡起,一位用圆扇半遮脸的姑娘跑了过来,羞答答的对火狸说:“公子,这是小女子的。”
  火狸冷淡地回了一个字:“哦。”
  姑娘还不死心,扭扭捏捏地说:“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在咱们千星县有个规矩,不能乱捡女子的手帕,如果捡了……如果捡了……”
  姑娘扭身一跺脚,又娇滴滴地说了句:“哎呀,羞死人了。”
  我对她挥了挥手帕,“大姐,是我捡到的,不是他!”
  姑娘遮脸扇子一拿,眼神不善地夺走了手帕,然后做了个骚操作,直接扔到了火狸身上。
  火狸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直接,半天不知道做何反应。
  姑娘得意地说:“你看,就是这位公子捡的,手帕都在他身上呢。”
  我特么的……
  我可以把她打一顿吗……
  火狸对着手帕轻轻一弹,手帕重新掉回地上,拉起我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姑娘看我们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张开双臂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生硬地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这我就忍不住想吐槽了,很明显的情侣关系看不出来吗?要不要多吃点胡萝卜?
  我挽住火狸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挑衅地说:“姑娘你猜呢?”
  我的动作引起路人频频回眸,还有人在一旁对我们指指点点,目光中充满鄙夷。
  火狸脸上的笑意再也兜不住了,在我耳畔轻声说:“南魏国不喜男风,你现在可是男儿身。”
  我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怎么就给忘了。
  出门前火狸特意提醒我换的,因为万花院只有男子才进去寻乐。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抓起这位姑娘的手,在她发出尖叫之前往我胸口一按,她刚要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她惊讶的表情中我把手帕重新还给她。
  但她还是有点不甘心,挺起发育不良的胸膛迷之自信地说:“公子仪表堂堂,为何会喜欢这般平平无奇的女子?”
  我本想放她一马,奈何非要挑衅我,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学她挺起胸膛,差距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一个一马平川,一个波涛汹涌,致命一击。
  姑娘羞愤不已,气愤地说:“不知廉耻。”
  我又拿出装得满满的钱袋子,抓出一把珍珠。
  看热闹之人眼睛都直了,个个都露出贪婪之色。
  我夹起一颗珍珠朝远处一扔,人立马如潮水般朝那飞奔而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别人抢走。
  现在的我用极度嚣张的姿态对这位姑娘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俩的差距,你觉得他凭啥喜欢你?”
  姑娘“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捂着脸推开我们狂奔而去。
  完杀!
  我终于明白为啥那么多人喜欢做反派了,因为爽啊!
  刚刺激完别人的我顿觉神清气爽。
  眼看到晌午,肚子准时打起鼓。
  我搂着火狸的肩膀说:“姐今儿个高兴,要吃啥我请,不能让我的小白脸饿肚子。”
  火狸顺从地搂住我腰,挑眉问:“小白脸是什么意思?”
  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是啥意思,敷衍道:“就是帅气的男人。”
  火狸对我的这个回答表示非常满意。
  我们找地方吃东西的时候路过一间药铺,里面有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对着店老板点头哈腰。
  这不正是豹哥么。
  我们走进一听,豹哥正跟老板讨价还价,从卷起的袖角能看到他手臂上有两个蛇咬出的血洞。
  老板对着豹哥不耐烦地说:“不是我不卖给你,是县令下令不让我们随便卖,你得先去县衙申请药,拿申请书过来,我才敢给你,不然你在这里跟我闹也是没用的。”
  我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说法,买药还得申请。
  我们没有跟豹哥打招呼,看着他落寞地离去。
  几日不见,豹哥沧桑了许多,才三十岁的年纪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白发。
  我跟火狸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立马悄悄地潜入邹落雪给人看病的医馆。
  这是临时征用的医馆,外面排了好几条长龙。
  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医馆里有不少大夫,跟邹落雪一样与人隔着一道帘子症病,机械地说着病因,写着药房。
  直到轮到休息才能离开一会活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