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要林策跟闫凌青没有猜到她自己身上就好了，别的随便他们猜。
“总结这些特性，我让人又查了一下。”林策顿了一下，才道，“闫总，符合这些特性的人没有。”
闫凌青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未必。”
林策看着他。
“你我都接触过的一个人不可能不存在，如果根据这些信息查不到，那就只能说明这些信息是假的。”
林策恍然，又有些不可置信：“闫总，你的意思是……她在演我们？”
尤喃喃：胡说八道！谁演你们了？那就是真实的我！
闫凌青没接话，而是道：“明天上午的行程推了，我要去见一个人。”
第二天上午，学习了一晚上的尤喃喃正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闫凌青坐车到了一个小区外。
小区是在一所中学附近，离市中心距离挺远，建成的时间也有些年头了，现在还不到七点，楼下的早餐店就都已经开了门，热气蒸腾不休，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
闫凌青径直走进了一家粉店。
“要什么？”老板一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两个人进来，露出错愕的神情，连带着态度都小心了几分，给旁边的老婆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再去擦擦桌子。
闫凌青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在门口往里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朝老板道：“一碗素粉，小份，不要辣。”
不要辣怎么行？又不是吃三鲜粉！再来个煎蛋！卤蛋也行！路上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尤喃喃又开始咽口水，也奇怪闫凌青怎么跑到这里来吃早饭了，于是打起了精神四处溜达张望着。
闫凌青选的这个位置离门口近，但是外面的人抬头张望的时候看不见他，一走进店里又能一眼看见。
背着双肩包进来的男人原本在低头看手机：“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完扫码付钱，一转头就看见坐在桌边的闫凌青。
闫凌青也在看着他，见他看见自己之后就往自己对面的位置看了一眼。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定定的看着闫凌青，到底还是坐了过来。
一坐下他就道：“闫总，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钱货两讫，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卖给你的了。”
哦豁~
原来闫凌青昨天说今天上午要来见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啊，尤喃喃打量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有点眼熟。
可能是闫凌青以前见过吧，她藏身在闫凌青手机里说不定也跟着见过。
不过，她来到闫凌青手机里总共也就这么短时间，她的记性没这么差吧？真在这段时间里见过也不可能不记得……
就在尤喃喃思索着的时候，闫凌青让林策给了男人一个平板：“你先看看我们再谈。”
男人忍着怒气将平板接了过去。
想不出自己在哪见过对方的尤喃喃也跟着溜进了男人的手机里。
平板一点开，当先就是尤喃喃那天晚上在别墅里挑衅熊大海的视频，男人乍一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神情明显露出几分错愕，还有不可置信，他咽了咽口水，握着平板的手无意识收紧。
闫凌青一直在看着他，将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
平板里面的视频也好，资料也好，全部都是这两天和那个阿yo有关的，甚至于包括昨天下午闫凌青跟对方的交谈。
可除了最开始的反应明显了一点，后面男人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甚至于，在看完了这些东西之后，他神情平静的把平板还给了林策，朝闫凌青道：“闫总，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这个阿yo是我吗？”
“你是谁我很清楚。”闫凌青慢条斯理的掰开筷子，垂着眼道：“有这种手段的人你不认识？”
男人扯了扯唇角，正好老板将他的那碗粉也送了过来，上面一层红油，还铺着一个煎蛋，跟闫凌青那碗清淡的素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也拿了一双筷子，一边将粉里面的小料拌开，一边自嘲道：“你连我的身份都能查出来，我身边还有没有这么厉害的人你查不到？”
“对方认识尤喃喃。”闫凌青道，“尤喃喃是你老师的女儿，你的老师应该不止你一个学生吧？”
提到尤喃喃的时候，男人“啪”的一声将筷子砸在了桌上，神情愤恨的看向闫凌青。
第12章 尤喃喃：我这次一定好好做人……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老板见状不对，连忙出声劝了一句：“小江，别冲动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闫凌青尝了一口粉，虽然是素粉，也没有多余的辣椒油，但汤底很鲜，粉也不错，口味意外的好，他看了一眼江亦那一碗，抬头朝老板道：“麻烦给我一个煎蛋。”
“哎！好！”老板连忙应着，用碟子装了个煎蛋送过来，放下煎蛋后还不忘朝江亦道：“小江，别愣着啊，等下冷了粉就坨了，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嗯。”江亦应了一声，伸手拿起筷子，埋头吃了一大口的粉，一口咬了半个煎蛋。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江亦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侧脸一瞥，看见来电显示时连忙放下筷子，随手抽了张纸巾一边胡乱的擦嘴一边接通了电话。
“张姨，是不是喃喃出什么事了？”江亦焦急的问着，视线却紧盯着闫凌青。
闫凌青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毫不心虚的跟他对视着。
电话那头的女人情绪明显很激动，以至于即便江亦没开免提，她的声音都透过电话传出来了一些。
“小江，喃喃醒了！”
江亦豁然起身，转身就往外面走。
“哎！小江，不吃啦？”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老板被他的动作也吓了一跳，连忙看了过来。
江亦快步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张姨，我现在就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背着闫凌青道：“我老师只有我这一个学生。”
说完江亦就跑了出去，赶到路边打车离开。
尤喃喃这会儿自己还懵着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就是溜进了那个男人的手机里，想要确定一下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眼熟，结果一头扎进去之后她就觉得天旋地转。
紧接着晕晕乎乎的想要吐出来。
这种感觉比她晕车的那种难受感要严重得多，于是尤喃喃猛地捂着肚子干呕出声。
呕得她脑仁好像都在抽痛，就听见旁边一片响起一阵阵的声音。
等她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摁回床上的时候，尤喃喃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了。
“你们是谁？”尤喃喃瞪着围在床边的一群白大褂，又连忙举起自己的双手，右手手腕内侧有一颗颜色很淡的小痣，左手食指第一个指节处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是她有一次帮舅妈削土豆皮的时候留下的。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我……我是尤喃喃……哈哈哈哈我是人！我是人！”尤喃喃伸手摸摸脸，又狠心掐了自己一把，能让她倒抽一口凉气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回来了，她又能做人了！
又哭又笑的尤喃喃很快被推进了检查室。
等她再从检查室里出来的时候，张雪雁也已经接到消息赶了回来，尤喃喃一看见她就跑了过去。
“舅妈！”她一把抱住舅妈，明明高兴死了，却又忍不住哭，“呜呜呜舅妈，我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考个好大学，我再也不挑食了，也不偷偷买辣条吃了，回去我就把藏在床底下的辣条拿出来丢了……”
没完没了一通保证完，尤喃喃抱紧张雪雁嚎啕大喊：“我这次一定好好做人！”
原本激动地手都在抖的张雪雁被她一喊，眼泪都给憋了回去，忍不住一脸担忧的朝医生看去，追问道：“医生，我们家喃喃……”
她欲言又止的指了指脑袋。
“舅妈，我没疯，我真的没疯呜呜呜……”尤喃喃扯着病号服袖子擦了擦眼泪。
张雪雁眉头仍旧紧皱着：“可傻子不会说自己是傻子。”
疯子也不会说自己是疯子吧？
她家喃喃连高考都还没有参加呢，要真的疯了傻了可怎么办啊？
张雪雁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好在尤喃喃的主治医师很快给出了让她安心的答案。
“小姑娘没事，活泼着呢，再加上这段时间你们照顾得好，这两天就能出院，如果实在不放心就多留几天，我们再观察观察……”杨医生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道：“小姑娘能这么快醒过来真的算是个奇迹了。”
当时医院给出的判定是尤喃喃脑部活动过于平坦，对于外部刺激的反应已经微乎其微，醒过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不过，这种事情医生本来也给不了一个准确的说法，奇迹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那就多住几天……医生，麻烦你们多观察观察，我们不急，一点也不急着出院……”张雪雁连忙道。
尤喃喃也没有出声，她紧紧挽着张雪雁的手臂，也倾向于在医院里再待一会儿，她有点害怕，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闫凌青手机里了。
然而，她才跟着张雪雁重新回到病房里，门外就跑进来一个眼熟的男人。
说是眼熟，是因为她在醒过来之前才见过对方，按理说，对方现在应该还在那个早餐店里和闫凌青面对面坐着嗦粉啊。
“张姨。”江亦跑进来的时候还喘着气，他和张雪雁打了声招呼之后视线就落在了尤喃喃身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喊了一声：“喃喃，我……”
后面就卡壳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尤喃喃介绍自己。
尤喃喃呆呆的看着他，脱口而出：“我记得你。”
不是在那个早餐店，是在更久以前，在江亦和张雪雁打招呼的那一瞬间，尤喃喃就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觉得江亦眼熟了。
她确实见过对方。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结合一下从闫凌青那里看到的资料，再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她刚被舅妈接回来后那两年里。
不止一次的，几乎逢年过节江亦都会来看她，尤其是在她生日的时候，他会带着蛋糕和生日礼物上门。
“你送我的那个橙色小熊我还留着呢，就是它不会发声儿了。”尤喃喃道。
那时候的尤喃喃很爱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那时候总是会做噩梦。
也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总之就是睡不安稳，半夜或者凌晨总是会哭醒，舅妈带着她去医院，甚至去找那些什么乡下神婆都没有用。
后来她收到了江亦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只橙色的小熊，只要点一下小熊的鼻子，小熊就会哄她：“喃喃乖哦，喃喃别哭啦~我给喃喃唱首歌吧……”
大概是这样，尤喃喃记不太清了，但那个橙色小熊她确实一直留着的。
江亦怔怔的看了尤喃喃一会儿，突然背过身去飞快擦了擦眼睛，等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眼眶虽然有些发红，但脸上却带着笑：“没想到喃喃还记得叔叔，叔叔很开心，也很抱歉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去看你……”
“叫什么叔叔啊，该叫哥。”张雪雁道，“喃喃，你江哥是你爸爸的学生。”
“我都快三十了……”江亦笑笑，“喃喃还小呢，叫叔叔也挺好，喃喃小时候就喜欢叫我叔叔……”
尤喃喃眼眸弯弯乖巧的笑了起来，喊他：“江叔叔。”
“哎。”江亦连忙应了下来。
“总结这些特性，我让人又查了一下。”林策顿了一下，才道，“闫总，符合这些特性的人没有。”
闫凌青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未必。”
林策看着他。
“你我都接触过的一个人不可能不存在，如果根据这些信息查不到，那就只能说明这些信息是假的。”
林策恍然，又有些不可置信：“闫总，你的意思是……她在演我们？”
尤喃喃：胡说八道！谁演你们了？那就是真实的我！
闫凌青没接话，而是道：“明天上午的行程推了，我要去见一个人。”
第二天上午，学习了一晚上的尤喃喃正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闫凌青坐车到了一个小区外。
小区是在一所中学附近，离市中心距离挺远，建成的时间也有些年头了，现在还不到七点，楼下的早餐店就都已经开了门，热气蒸腾不休，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气里。
闫凌青径直走进了一家粉店。
“要什么？”老板一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两个人进来，露出错愕的神情，连带着态度都小心了几分，给旁边的老婆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再去擦擦桌子。
闫凌青却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在门口往里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朝老板道：“一碗素粉，小份，不要辣。”
不要辣怎么行？又不是吃三鲜粉！再来个煎蛋！卤蛋也行！路上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尤喃喃又开始咽口水，也奇怪闫凌青怎么跑到这里来吃早饭了，于是打起了精神四处溜达张望着。
闫凌青选的这个位置离门口近，但是外面的人抬头张望的时候看不见他，一走进店里又能一眼看见。
背着双肩包进来的男人原本在低头看手机：“老板，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完扫码付钱，一转头就看见坐在桌边的闫凌青。
闫凌青也在看着他，见他看见自己之后就往自己对面的位置看了一眼。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定定的看着闫凌青，到底还是坐了过来。
一坐下他就道：“闫总，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钱货两讫，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卖给你的了。”
哦豁~
原来闫凌青昨天说今天上午要来见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啊，尤喃喃打量着对方，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有点眼熟。
可能是闫凌青以前见过吧，她藏身在闫凌青手机里说不定也跟着见过。
不过，她来到闫凌青手机里总共也就这么短时间，她的记性没这么差吧？真在这段时间里见过也不可能不记得……
就在尤喃喃思索着的时候，闫凌青让林策给了男人一个平板：“你先看看我们再谈。”
男人忍着怒气将平板接了过去。
想不出自己在哪见过对方的尤喃喃也跟着溜进了男人的手机里。
平板一点开，当先就是尤喃喃那天晚上在别墅里挑衅熊大海的视频，男人乍一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神情明显露出几分错愕，还有不可置信，他咽了咽口水，握着平板的手无意识收紧。
闫凌青一直在看着他，将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
平板里面的视频也好，资料也好，全部都是这两天和那个阿yo有关的，甚至于包括昨天下午闫凌青跟对方的交谈。
可除了最开始的反应明显了一点，后面男人就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甚至于，在看完了这些东西之后，他神情平静的把平板还给了林策，朝闫凌青道：“闫总，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这个阿yo是我吗？”
“你是谁我很清楚。”闫凌青慢条斯理的掰开筷子，垂着眼道：“有这种手段的人你不认识？”
男人扯了扯唇角，正好老板将他的那碗粉也送了过来，上面一层红油，还铺着一个煎蛋，跟闫凌青那碗清淡的素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也拿了一双筷子，一边将粉里面的小料拌开，一边自嘲道：“你连我的身份都能查出来，我身边还有没有这么厉害的人你查不到？”
“对方认识尤喃喃。”闫凌青道，“尤喃喃是你老师的女儿，你的老师应该不止你一个学生吧？”
提到尤喃喃的时候，男人“啪”的一声将筷子砸在了桌上，神情愤恨的看向闫凌青。
第12章 尤喃喃：我这次一定好好做人……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老板见状不对，连忙出声劝了一句：“小江，别冲动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闫凌青尝了一口粉，虽然是素粉，也没有多余的辣椒油，但汤底很鲜，粉也不错，口味意外的好，他看了一眼江亦那一碗，抬头朝老板道：“麻烦给我一个煎蛋。”
“哎！好！”老板连忙应着，用碟子装了个煎蛋送过来，放下煎蛋后还不忘朝江亦道：“小江，别愣着啊，等下冷了粉就坨了，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嗯。”江亦应了一声，伸手拿起筷子，埋头吃了一大口的粉，一口咬了半个煎蛋。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江亦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侧脸一瞥，看见来电显示时连忙放下筷子，随手抽了张纸巾一边胡乱的擦嘴一边接通了电话。
“张姨，是不是喃喃出什么事了？”江亦焦急的问着，视线却紧盯着闫凌青。
闫凌青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毫不心虚的跟他对视着。
电话那头的女人情绪明显很激动，以至于即便江亦没开免提，她的声音都透过电话传出来了一些。
“小江，喃喃醒了！”
江亦豁然起身，转身就往外面走。
“哎！小江，不吃啦？”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老板被他的动作也吓了一跳，连忙看了过来。
江亦快步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张姨，我现在就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背着闫凌青道：“我老师只有我这一个学生。”
说完江亦就跑了出去，赶到路边打车离开。
尤喃喃这会儿自己还懵着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就是溜进了那个男人的手机里，想要确定一下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眼熟，结果一头扎进去之后她就觉得天旋地转。
紧接着晕晕乎乎的想要吐出来。
这种感觉比她晕车的那种难受感要严重得多，于是尤喃喃猛地捂着肚子干呕出声。
呕得她脑仁好像都在抽痛，就听见旁边一片响起一阵阵的声音。
等她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摁回床上的时候，尤喃喃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了。
“你们是谁？”尤喃喃瞪着围在床边的一群白大褂，又连忙举起自己的双手，右手手腕内侧有一颗颜色很淡的小痣，左手食指第一个指节处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是她有一次帮舅妈削土豆皮的时候留下的。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我……我是尤喃喃……哈哈哈哈我是人！我是人！”尤喃喃伸手摸摸脸，又狠心掐了自己一把，能让她倒抽一口凉气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回来了，她又能做人了！
又哭又笑的尤喃喃很快被推进了检查室。
等她再从检查室里出来的时候，张雪雁也已经接到消息赶了回来，尤喃喃一看见她就跑了过去。
“舅妈！”她一把抱住舅妈，明明高兴死了，却又忍不住哭，“呜呜呜舅妈，我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努力考个好大学，我再也不挑食了，也不偷偷买辣条吃了，回去我就把藏在床底下的辣条拿出来丢了……”
没完没了一通保证完，尤喃喃抱紧张雪雁嚎啕大喊：“我这次一定好好做人！”
原本激动地手都在抖的张雪雁被她一喊，眼泪都给憋了回去，忍不住一脸担忧的朝医生看去，追问道：“医生，我们家喃喃……”
她欲言又止的指了指脑袋。
“舅妈，我没疯，我真的没疯呜呜呜……”尤喃喃扯着病号服袖子擦了擦眼泪。
张雪雁眉头仍旧紧皱着：“可傻子不会说自己是傻子。”
疯子也不会说自己是疯子吧？
她家喃喃连高考都还没有参加呢，要真的疯了傻了可怎么办啊？
张雪雁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好在尤喃喃的主治医师很快给出了让她安心的答案。
“小姑娘没事，活泼着呢，再加上这段时间你们照顾得好，这两天就能出院，如果实在不放心就多留几天，我们再观察观察……”杨医生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道：“小姑娘能这么快醒过来真的算是个奇迹了。”
当时医院给出的判定是尤喃喃脑部活动过于平坦，对于外部刺激的反应已经微乎其微，醒过来的可能性也很小。
不过，这种事情医生本来也给不了一个准确的说法，奇迹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那就多住几天……医生，麻烦你们多观察观察，我们不急，一点也不急着出院……”张雪雁连忙道。
尤喃喃也没有出声，她紧紧挽着张雪雁的手臂，也倾向于在医院里再待一会儿，她有点害怕，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闫凌青手机里了。
然而，她才跟着张雪雁重新回到病房里，门外就跑进来一个眼熟的男人。
说是眼熟，是因为她在醒过来之前才见过对方，按理说，对方现在应该还在那个早餐店里和闫凌青面对面坐着嗦粉啊。
“张姨。”江亦跑进来的时候还喘着气，他和张雪雁打了声招呼之后视线就落在了尤喃喃身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喊了一声：“喃喃，我……”
后面就卡壳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尤喃喃介绍自己。
尤喃喃呆呆的看着他，脱口而出：“我记得你。”
不是在那个早餐店，是在更久以前，在江亦和张雪雁打招呼的那一瞬间，尤喃喃就想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觉得江亦眼熟了。
她确实见过对方。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结合一下从闫凌青那里看到的资料，再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她刚被舅妈接回来后那两年里。
不止一次的，几乎逢年过节江亦都会来看她，尤其是在她生日的时候，他会带着蛋糕和生日礼物上门。
“你送我的那个橙色小熊我还留着呢，就是它不会发声儿了。”尤喃喃道。
那时候的尤喃喃很爱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那时候总是会做噩梦。
也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总之就是睡不安稳，半夜或者凌晨总是会哭醒，舅妈带着她去医院，甚至去找那些什么乡下神婆都没有用。
后来她收到了江亦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一只橙色的小熊，只要点一下小熊的鼻子，小熊就会哄她：“喃喃乖哦，喃喃别哭啦~我给喃喃唱首歌吧……”
大概是这样，尤喃喃记不太清了，但那个橙色小熊她确实一直留着的。
江亦怔怔的看了尤喃喃一会儿，突然背过身去飞快擦了擦眼睛，等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眼眶虽然有些发红，但脸上却带着笑：“没想到喃喃还记得叔叔，叔叔很开心，也很抱歉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去看你……”
“叫什么叔叔啊，该叫哥。”张雪雁道，“喃喃，你江哥是你爸爸的学生。”
“我都快三十了……”江亦笑笑，“喃喃还小呢，叫叔叔也挺好，喃喃小时候就喜欢叫我叔叔……”
尤喃喃眼眸弯弯乖巧的笑了起来，喊他：“江叔叔。”
“哎。”江亦连忙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