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些小钱
  晚些时候,香兰带着长生回来了,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显然是在田大妞家玩的很开心。
  林岚盛了粥端给她们,自己去洗了个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香兰把田大妞娘做好的衣服递给她,让她换上,林岚只简单的试穿了一下便又换下来了,香兰不解的看向她,心想不是她要穿新衣服的吗?怎么如今衣服做好了她却不穿了。
  林岚看出她的疑惑,只伸手摸了摸她头笑着解释道:“新衣服做好先洗一遍再穿,不然容易磨到皮肤。”
  香兰闻言哦了一声,回想起以前娘似乎也是这么做的,便没有多想,待长生吃完后拿了衣服让他洗澡去了。
  林岚拿了今儿方府给的钱出来,倒在桌上和香兰数了一遍,不算方府额外给的辛苦费外,居然有将近四百文,算上辛苦费后就四百多一点。
  香兰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或者来说从未见过这么多零钱,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懵,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随手抓了一把铜板乐得直笑。
  “姐,我们居然有钱了!”她捧着那把铜板道。
  林岚笑笑,嗯了一声看向她问:“那你现在高兴吗?”
  “当然高兴了。”香兰笑道,这才卖几坛泡椒竹笋啊,就赚了这么多钱了,若是把家里的这些全卖了,岂不是发了?
  不过她正高兴着呢,忽然想到竹笋这玩意也是季节性的,过了这段时间就没有了,立马又有些发愁起来,手里捧着的钱似乎也觉得不多了。
  几百文钱看起来多,实际上并不然,家里一家三口吃穿用度之类的,就算再节省,撑死也就只能顶两个月,这两个月过完了,那接下来呢?
  见香兰忽然皱起了眉,林岚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挣钱不高兴吗?”
  “没有,”香兰摇了摇头道,“只是我在想,竹笋毕竟是季节性的东西,我们就算掰再多回来做了卖钱,也顶不了几个月,家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到处都需要花钱,光靠竹笋,怕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林岚却是明白的,她没打算和香兰说自己异能的事,如果说了,怕是不好,想想她便道:“你昨儿不是和我说吴姨想让你去县城里帮她卖东西吗?等她下回再过来的时候如果还请你过去帮忙,你就先答应她过去看看,先做上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适应,如果能适应那就最好,如果适应不了就找个借口回来,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姐妹两分开赚钱,总比聚在一起赚点小钱来的好。
  香兰听她说让她自己过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你不去吗?吴姨说让我们一起过去的。”
  “我就不去了,”林岚淡淡道,“吴姨其实只是想让你过去罢了,她看中的是你而不是我,而且我还要照顾长生呢,若我们两都去了,长生怎么办?总不能把他留家里吧?他才五岁,又是个心智不全的,不然爷爷奶奶怎会把他随我们一起赶出来?莫不是你以为爷爷奶奶他们会突然善心大发,接长生回去不成?”
  林岚这话虽然难听,到底也是实话,香兰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便没再反驳,只默默地把钱给收了起来。
  趁着夜色清凉,林岚把换洗下来的衣服包括新做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晾出去,香兰抱着长生去睡了。
  待确定香兰睡熟后,林岚走出了屋子,披了件外套在门口发呆。
  香兰那事她倒是不操心,吴翠英就算打了别的心思,也不关她的事,倒不是她不担心香兰,而是想到吴太婆就住隔壁,她就觉得没必要瞎担心了,吴太婆好歹是吴翠英她娘呢,而且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吴翠英为人还是相当不错的,对于原主来说,吴翠英几乎算得上是第二个娘了,虽说后来因为生意缘故搬出了村里去了县城,两人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但那种种在骨子里的感情是没变的,只不过这份感情和她没关系罢了。
  原主信吴翠英,又能短暂的操控这具身体,让林岚就算有心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先暂时顺着原主的意让香兰离开这个家。
  对于她来说,香兰只是这具身体的妹妹而已,撑死也就算得上是相处几天的小妹妹罢了。
  但对原主来说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以无论原主如何,都绝不会伤害她的这两个亲人,在这一点上,林岚和她也算意见一致。
  虽说不知道原主为何执意要让香兰离开这个家,但总归不会害她,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多管闲事。
  吹了会儿风,林岚起身去了山上,因为身怀异能的缘故,让她没那么害怕,只深一脚浅一脚的寻了个地势略为平坦的地方催生了一大片竹笋香菇之类的植物,想着明儿早上再去采回来。
  若是白天催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担心会被人看到,到时候再无端生出些事来就不好了。
  她向来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这一点无论是在前世还是现在也都不会改变。
  催生好这些植物后,林岚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将身上灰尘掸去,这才回去睡了。
  却不知在她睡后,屋门口忽然多了个人,那人佝偻着身子,粗糙的手指紧紧扒着窗户,似乎想把窗户扒开,结果扒了半天却没扒开,想了想干脆沾了点唾液,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轻轻的捅开,待捅开一个小洞后,身子微微前倾,眼睛凑在小洞处向屋子不断地巡视着,似
  乎在看什么东西。
  屋内,姐弟三睡得正香,虽说床小了些,但还是可以勉强挤一挤的。
  窗口那人看了半晌,终于抬起了头。
  月光下,那人一张老脸上有着几条明显被人用刀砍出来的刀疤,刀疤很长,其中一条甚至斜跨了大半张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恐怖。
  他痴痴的低笑了几声,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走到墙角处在墙上画了个标记。
  一个三角形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