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身份
  叶盼儿靠坐在沙发上,抬眸觑了她一眼,一脸的不耐烦,“现在问这个有差吗?是谁的主意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把阿哲想的那么不堪?我和他早晚都要结婚的,到时候我的他的还有差别吗?再说了,就算现在把唐风集团交到他手里又怎么样,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一定能把唐风集团经营好,说不定比爸在的时候发展的还要好呢。”
  温锦容听的浑身胆颤,整个人摇摇欲坠,“真的……真的是他让你做的?”抚着脑门,她只觉眼前一片昏黑,“你……你还要跟他结婚?”
  “当然了。”叶盼儿理所当然地开口,想到明天一早上遗嘱就会生效转移到宫承哲手上,她也再懒得端着温锦容的脸面讨好她,无所惧惮地扬高声音,“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反正我嫁定宫承哲了。”
  话说完,她起身,往楼上走去。
  神魂震颤的温锦容惶惶抬头望去,见叶盼儿已经上了二楼,她猛然想起叶盼儿刚刚迫不及待追问着的保险柜密码。
  那里头可放着丈夫多年来最重要的文件资料和资产信息,是绝对不能对任何外人泄露的。
  如果说,这董事长之位是宫承哲指使的,那是不是代表,就连这个保险柜密码也是他授意清清来问的。
  他想干什么!
  温锦容骇的后脊发寒,再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追上楼梯。
  可惜她手脚没有叶盼儿快,跑上楼梯的时候,只看到叶盼儿推着书房的门进去。
  “清清,不要……”她脸色煞白,厉声大喊着跑上去阻止。
  房门被砰的用力撞到了底,温锦容喘着大气,面色青白地看着叶盼儿蹲在保险柜前快速点着密码。
  完了!
  密码失败!
  不单单是叶盼儿楞了,就连温锦容也楞了。
  叶盼儿心急火燎,又重新点了一遍还是错的,她气的恼火,转头怒吼,“不是说是我的农历生日,为什么我按两次都不对?”
  温锦容恍惚着脚步,一步步挨近,脸色惨白如槁地颤颤开口,“清清的阳历生日是四月,农历差一月,你刚刚按的十月?”
  叶盼儿的瞳孔骤然一缩,暗恼失策,居然因为一时心急,把自己的农历生日按上去了,难怪一直提示错误。
  她抽了抽嘴皮子,强行挤出笑来,“妈,你看错了,我按的是五月。”
  温锦容像看着陌生人一样凝着她,“五月?农历是早一个月应该是三月!”
  她没看错,眼前这个女人刚刚连着按的两次密码都是一样的,按的10开头,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是手岔按错,而是潜意识里就认为了这个数字就是清清的农历生日。
  人在着急的时候,潜意识里做出的举动能暗示了很多真相。
  这说明了什么,温锦容突然不敢往下想……
  叶盼儿目瞪口呆,因为急着要拿印鉴,又被温锦容纠缠,脑子本来就乱,出口的话错漏百出,她连吞了几下口水,挤了挤嘴角,还想找借口忽悠过去,“妈,我刚刚就是一时太着急了才会出错,要不然这样吧,我先不拿印鉴了,先跟你去医院看爸爸好不好?”
  “印鉴?”温锦容愕然,“你不是说拿文件吗?”
  叶盼儿狠狠一咬牙,二话不说忙上去作势要拉温锦容,这一次她扑了空。
  温锦容连连后退,漆黑的瞳眸剧烈震颤着,“你到底是谁?”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清清啊,你失散了十四年的宝贝女儿啊。”叶盼儿力持镇定,绝对不能在眼前的节骨眼上再出事。
  温锦容一向心软,没有那么难应付的,她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便开始洗脑,“你忘了吗,五年前我可是和爸做过dna鉴定的,还是当着你们的面做的不是吗?”
  温锦容的脸上闪过迟疑,没错,dna鉴定怎么可能有假,而且是她亲眼看着做的。
  “妈,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叶盼儿佯做一脸哀伤,“难道就因为我按错了一个密码,你就怀疑我的身份?你这么怀疑我,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不是的清清,妈妈不是怀疑你,只是你……”温锦容被叶盼儿的话堵的五味杂陈,心里深处又隐隐泛着一股怪异的声响,这个声响让她对着眼前这个看了五年疼了五年的女孩,产生了莫名的距离。
  人的心念一旦开始摇摆,就会为了说服这个心念不断地萌生理由和借口。
  仔细看来,眼前的女孩眉眼不差,但却没有一点和她还有丈夫相像,这五年来,她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到这个问题。
  是她太过想念女儿了,以致于靠着一纸dna鉴定报告就雷打不动坚信着,把全部遗失的爱疯狂地弥补给她,可如今回想,清清失踪前,六岁的小模样出落的和她以及丈夫都有极为相似的地方。
  眼睛像她,而鼻子和嘴巴像丈夫。
  对了,她记得清清的腰侧上有个烫伤疤,虽然时间过了快二十年,但当时烫的严重,医生说除非做医美,要不然疤痕会一直在,那时候的清清非常坚强地开着玩笑,要留着这个战绩一辈子。
  可这五年,清清身上看到过疤痕吗?她仔细想了很久,有些不确定。
  为了怕自己搞错没台阶下,温锦容好声好气开口,“清清,妈妈记得你腰侧上有个烫疤,妈妈好久没见过了,严不严重,你给妈妈看看好不好?”
  就算做的医美,凭着五年前清清没回来前的经济条件,也不会做的毫无痕迹。
  叶盼儿压着一肚子的火气,温锦容摆明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变着法的从她身上套蛛丝马迹,严不严重?都十几年了还会严重吗?
  她当然不可能给她看,因为她身上压根就没有什么烫伤疤。
  “妈,说到底你就是怀疑了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也好过让我回去养父那里过暗无天日的日子。”
  见她到处找工具意欲寻短见,温锦容心下紧张,忙拉着她阻止,这边她又心存怀疑,趁着两人拉扯的空当,直接掀开了她腰侧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