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行?
  江沅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有遭一日会彻底改变,甚至,是以猝不及防的姿态。
  一袭曳尾白纱将她略显稚嫩的身体勾勒得玲珑有致,上面的碎钻如同星耀般,光是这一身,就足以买下一栋海景别墅,更别提她脖子上的这条据说是价值非凡的祖传的项链了。
  可这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手无措不安的放在身前,紧攥的拳头,指甲早已深陷其中,痛,而不自知。
  江夫人吕静就在她的边上,她环视了一周,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才看了眼时间,随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待会儿乖乖跟着眠付回去巩家,我要走了,今天是思思的生日,我们答应了要给她庆祝。
  说完,她便径自往前,那步伐带着几分着急,似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江沅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想要把母亲喊住,然而,明明到嘴边的话,却被迫咽了回去。
  今天,是秦慕思的生日,同样的,也是她的生日。
  很明显,吕静是早就忘记了这一点了。
  她垂下眼帘,今天是她的婚礼,注定了她不能擅自离开,哪怕,她是有多不愿留在这,也不得不留在这。
  今天过后,她便是巩家的人,不再是江家得宠的独生女,恐怕,这是吕静一直期盼着的吧?唯有这样,秦慕思才能正式回到江家,回到属于她的位置。
  耳边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她回神,抬眸之间男人的脸随之印入了眼帘。
  巩眠付是巩家最小的儿子,他的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听说,因为是巩老爷子老来得子,再加上早些年遵从巩老爷子的意愿进了部队,哪怕后来退出,自己创立了公司,巩老爷子对他的喜爱都不曾减少过半分。
  走了。
  如雕刻般深邃的精致五官尽是淡漠,与其说他是今晚的主角,还不如说他比较像是一个无关重要的闲人,他丢下这话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江沅一怔,忙不迭撩起裙摆小跑着追上去。
  但……但是,宾客们都还没回去……
  她的声音有些小,在这过分吵杂的宴会厅中低若蚊蝇。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男人倏然止步,她始料未及,整个人都撞了上去。
  鼻子被撞得微红,她揉了揉发疼的鼻梁,从他后头稍稍探出头。
  这才发现,在他们的面前站了一男一女。
  老白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人的脸色,面带歉意的摸着后脑勺。
  巩爷,我……我没想到温小姐来得这么快……
  巩眠付的面色有些阴沉,那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眯眼危险的瞅着站在仅有几步之遥的年轻女人,二话不说就牵起了江沅的手,企图绕过她走向车旁。
  偏生,这女人却再次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让你新婚的妻子知道你不行?
  江沅吃了一惊,再看看他的脸色,是阴沉得更吓人了。
  不行?难道是……那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