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章 见天帝
  东天门浩瀚广大,是一座天门,更是一座虚空巨城。此城绵延数百万光年,乃是以十座中千宇宙为主,数百座小千宇宙为原材料炼制而成。
  四大天门动用了整个元炁殿和中黄殿一切力量,且天帝化身亲自出手,方才用了大千二十年时光炼就圆满。
  这座虚空巨城按诸天星斗大阵的玄妙与太夏天庭相连,是为诸天星斗大阵的四方阵眼。
  每一座天门驻扎的天兵天将,如今都已超过千万之巨。每一位天兵,都是还虚境的存在。
  东天门有八座大营、一座青龙府。并设有纯阳殿的礼宾司,用于接待外来者。
  所谓先礼后兵,无论外来者何人,到此先过礼宾司。若是抱着善意而来,自也无妨。若是抱着恶意而来,青龙府、八座天兵大营并非是吃素的。
  东天门千万天兵天将,常驻八百万于八座天兵大营之中。余下两百万轮换巡逻——东天门的防区,不只是一处天门,还有天门所代表的青龙方位上的所有附属宇宙。
  王轶胜身影一闪,已至青龙府中。
  青龙府君,也就是天兵殿下青龙部千万天兵主将正在静修,见王轶胜忙起身行礼:“大将军!”
  王轶胜摆了摆手:“都是老战友,少搞那些有的没的。你准备一下,有客人来了。”
  青龙神将一怔,道:“什么客人要大将军亲自前来?”
  王轶胜道:“道庭的恶客。”
  青龙神将听了,不禁道:“原来是道庭。”
  便立刻准备无疑。
  虚空中,一道神光无视一切时空扭曲,一闪便划过无尽虚空,擦过诸多宇宙,眼看太夏天庭遥遥在望。
  余量陡然停下遁光,遥望前方,口里发出一声轻咦。分明见远处一片界海,其上一尊巨大的门户耸立,分明非同小可。
  白狐与随从见之,早已出神。
  遥想当年离开之时,哪里有如此光景?如今一看,界海虽远不如道庭天海,但天威气象,已昭昭如日月。
  余量分明有些诧异,看了看那巨大门户之影,又看了看面露异色的白狐二人,袖子一卷,便已至东天门前。
  正见一尊大将,拄剑立在伟岸无边的天门之下。一队精神奕奕的强悍天兵天将,列阵而迎。
  余量心思一转,不禁略沉。
  那大将已然迎上来,没看余量,却与白狐哈哈大笑道:“白狐道友,少阳殿主,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白狐失笑,已是面色轻松:“原来是王将军。”
  便与余量介绍道:“此乃我主麾下大将王轶胜。”
  又道:“此乃道庭青云宗玄神峰金仙余量天君。”
  王轶胜笑道:“吾乃太夏天庭天兵殿主佑圣真君王轶胜,见过余量道友。”
  余量强忍住心中的火焰,面无表情道:“道庭青云宗玄神峰余量,见过王将军。”
  王轶胜道:“陛下早知道友要来,令本将在此迎接。陛下已在凌霄宝殿等候多时,道友,请。”
  余量不动。
  王轶胜笑了起来:“道友,天帝有请,何不移步?”
  余量嘴角抽了一抽:“本君原以为只大夏帝国,却冒出个太夏天庭,道友合该给本君、给青云宗一个解释!”
  王轶胜按剑,笑容一敛:“我太夏天庭屹立于混沌宇宙无尽虚空,要向谁解释?道友,陛下要见你,你就要去,若动起手来,你我颜面不好看。”
  他一缕气机,早将余量锁住。
  王轶胜已是太乙金仙,而余量只是金仙。即便余量这位金仙,乃是资深的金仙,可与太乙金仙之间的鸿沟,犹如天地之别。
  否则余量早动起手来,来一个下马威,哪里与王轶胜多言?
  他此来,可不是带着友好交流的心,而是要拿下‘大夏帝国’。可偏偏没有想到,这大夏帝国早已升格,成了太夏天庭。这一切竟都将道庭蒙在鼓里,这如何不教余量心惊?!
  那一缕气机将他镇住,哪里还有动手的余地?根本动弹不得。
  王轶胜道:“来人。”
  便有两位天将上前,皆是真仙。
  “带余量天君去太皇天觐见天帝。”
  “喏!”
  天将一人一边,挟住余量臂膀,驾云便走。
  王轶胜与一旁的青龙神将点了点头:“此间好生镇守,本将军先回去交令。”
  “喏!”
  “白狐道友,走。”王轶胜与白狐二人相协,随天将押送余量金仙奔天庭太皇天而走。
  余量欲图反抗,但王轶胜就跟在背后,他无可奈何。
  眼睁睁,便已穿过一层无形壁垒,来到一片道妙显化、云蒸霞蔚的世界,太皇天。
  但见太皇天最高处,一座宝殿屹立,霞光瑞气道道垂下,天象道妙纷纷显化,便是余量,这一眼也看得有些失神。
  这等宝地,竟分明与青云宗主峰别无二致了。
  他心愈沉,便已被两位天将挟着到了凌霄宝殿前白玉台上。
  天将松开余量臂膀,退到一边恭立。王轶胜与白狐及随从三人也已到了。
  “请吧。”
  王轶胜与白狐等三人率先迈步上殿。
  站在殿门前,看那大门,仿佛血盆大口,余量心中早已凉透。但事到临头,已无可奈何。
  这座宝殿里不知多少道强悍的气机蔓延出来,将他锁定,他无可挣扎。
  深深的吸了口气,余量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而入。
  他如视无物,只看那云端上首霞光涛涛里那尊身影,心底更沉。
  “道庭青云宗玄神峰天君金仙余量,见过道友。”
  众神只看他,不言。并不在无谓的语言之争上分高下。
  这人来到面前,已是瓮中之鳖,口气再怎么强硬,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反倒有一种可怜。
  他话音一落,一道渊深如虚空,伟大如大道的威严降下,霎那,他已口不能言,心不能动,仿佛已被放逐于时间和空间之外!
  这一瞬间,他没有任何想法,没有任何思维,任何一切生命迹象,都被冻结了。
  他可是金仙,不朽不灭的金仙!
  这威严一发即收,待余量回过神来,思维可以转动了,他直接低头了。
  这是面对大道之路的先行者的尊敬,无所谓畏惧。金仙,已不存在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