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哇!好美啊!”
  女孩发出夸张的喊声。
  她伸出手指着喷泉。
  “温绍年,你看啊!这景色多美!”
  随着她伸出了胳膊,手腕上的手表也亮了出来。
  按理来说,在夜色中。
  能看清楚衣服的牌子和款式就不错了。
  是看不清手腕上的手表品牌的。
  可是这女孩的手表不同。
  在月色与周围灯光的映照下。
  星光璀璨、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不用问,表盘上镶钻了。
  不是那种地摊上糊弄人的彩钻。
  几十块钱的成本。
  而是货真价实的钻石。
  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这样的表,不问可知,不是江诗丹顿,就是百达翡丽了。
  女孩浑身上下,就写着三个字,白富美。
  或者是5个字。
  顶级白富美。
  我之前一向是不怎么看重物质的。
  不喜欢这些奢侈的打扮。
  对名牌、衣服和首饰都没有过高的追求。
  但今天,看到这个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
  我竟然有些羡慕起来。
  只因为她就在温绍年的身边,一幅雀跃的样子。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情侣么?
  温绍年有女朋友了?
  这样的事实,让我心疼。
  虽然我和温绍年没有在一起。
  但我一向很坚定地认为,他是没有女朋友的。
  他一直在等我。
  所以之前,当那个大饼脸水仙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和温绍年是情侣的时候。
  我会坚定地认为那是谎言,是扯淡。
  我可以底气十足的嘲讽。
  而从没有想过要不要去和温绍年核实一下。
  这种盲目的自信会不会被打脸。
  其实这与大饼脸水仙长得美丑关系不大。
  哪怕她不是一个丑八怪,而是貌若天仙。
  我也觉得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暧昧。
  这就是与自己所爱之人的默契。
  我有这样的自信和底气。
  但现在,看着在音乐喷泉前面并肩而立的两人。
  底气没了。
  我的脸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火辣辣的。
  不用问,不用自欺欺人。
  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在约会。
  或者相亲。
  而没有其余的可能。
  温绍年终于要恋爱了么?
  其实想想,这才是最合理的不是么?
  以温绍年的条件,又何必在我的这一棵树上吊死?
  有大把的女孩去追求他。
  他可以使劲地挑,尽情地挑,撒欢的挑,不怕挑花眼。
  哪怕温绍年自己不想找。
  但温家人也会催促他的婚事吧?
  所以他出来相亲,约会。
  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又何必一幅受伤的样子,在这里顾影自怜。惺惺作态呢?
  乔欢喜,你自己之前不是也知道你们是没有未来的么?
  你不是说你不会自私地希望他一辈子只爱你,不能爱别的女人么?
  你不是希望温绍年可以对你不再执着,找一个优秀的女孩在一起么?
  不一定美丽,顺眼就可以。
  但一定要善良、温柔、知书达理。
  结果人家现在找了,你又在这里感伤个屁啊!
  你这个自私,小气的女人!
  我鄙视你!
  我在心中默默地批判着自己。
  告诉自己,不要看,不想想。
  更没有上前去指手画脚的资格。
  你只需要默默地离开就好了。
  于是我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
  真的,哪怕我就是再挑剔,再有偏见。
  我也必须承认,这个女孩与温绍年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真的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所以我就不要再在这里伤春悲秋、自取其辱了。
  我的脚步沉重。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耳边的歌声,也很应景的。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背着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如果听的见,它一定实现。
  只是我的脚步,没有牵手。
  我形单影只。
  我已经走出了几十步。
  还听到后面那个女孩在说:“温绍年,你看我今天漂亮不漂亮啊?真是的,我们第一次出来约会,你怎么这么木讷呢!呵呵呵……看看人家都是怎么恋爱的?难道还要女孩子主动牵你的手啊?真是不解风情。”
  我告诉自己不要听。
  但还是忍不住在留心他们的对话。
  温绍年的声音终于响起:“舒贤,这里太闹了,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原来这个女孩叫舒贤。
  很好听的名字。
  舒贤又笑:“呵呵,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害羞么?走吧,我们去小树林那边走走,看看是不是人少了,你就能放得开了?”
  小树林,是很多情侣喜欢流连忘返的地方。
  会发生暧昧。激情。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乔欢喜,你自己离开。
  这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
  但还是很没有志气地站住了。
  转身。
  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我要跟踪他们。
  我知道这挺无聊的。
  甚至是有些无耻。
  你有什么资格跟踪人家?
  别说以你对温绍年的了解,就算是恋爱,也不会再小树林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是做了。
  难道你还要捉奸么?
  如果他们真的恋爱了,这女孩不是第三者。
  你才是第三者好不好!
  可尽管有一万个不跟踪的理由。
  我却还是跟了上去。
  我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我怕那个女孩会色心大发,非礼温绍年。
  我是去保护他的。
  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