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最后一虐:她痛,我就陪她痛一辈子(2)
  这一挣,就牵扯着她浑身的筋骨,吴芜一下疼得说不出话来,而腿心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咬着唇,细细的血珠沁出来,滴到被面上,双手撑在床面上,只觉得眼前发黑,她缓了好久,才忍着那阵晕眩过去。
  吴芜嘴唇发干,口渴得难受,可已经哭不出来了,扶着墙面往门口走去……
  裴缙泽正在里间眯眼,一听见动静,连衬衫也忘了穿,翻身下床就往外间冲去。
  而守在门口的护士听到动静,也跑进来。
  吴芜才走了几步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忽而听到一声低柔的声音:“芜芜。”
  她一抬头,见男人露着肌理分明的上身来,而他的眼里却泛着痛楚,显然已经知道了全部。
  她不由“咯噔……”一下,心知到底瞒不住他了,眼里全是惶恐,眼见他就要走近,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夜的场景。
  那时,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按在床面上,那样可怕!
  她想也不想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直指着他。
  他要是再敢那样轻浮地对待她,她就敢一刀刺下去。
  一侧的医护人员吓坏了。
  她咬牙,眼睫毛敛着泪水,气得额头的青筋也浮出来,“你放我走——”
  裴缙泽闻言,又见她手不住的颤着,心里撕扯一样的疼,却是不得不提醒她,“你应该清楚,没有我发话,别说是你走不出医院的大门,就是屋里的这扇门你也走不了。”
  他竟然还说得那样堂而皇之,到底还要不要脸?
  她真的鼓足勇气,胡乱地往前划了两下,吓得一旁的护士一阵惊呼。她喘着粗气,心知以他矫健的身手,她根本奈何不了他,可她实在不愿意再任由着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了,心下不由一狠,把刀往自个儿脖子那儿架着,咬牙道,“我是逃
  不出你的手掌心,可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再让你那样欺负我!”
  “芜芜,我不是……”他生怕她真的往下刺去,好生安抚着,“你冷静一点。”
  吴芜的眼我瞳轻轻地动了动,依然望着那扇百叶门,那目光却是透出一抹黑白分明的清冽来,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我恨你!”
  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直刺到人心里去,裴缙泽只觉得身子一晃。
  她说恨他!
  她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他只觉得难以接受,走近一步,眼里透着认真,“吴芜,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吴芜被他眼里的阴鸷吓得陡然一震,又盯了他片刻,那含着怒意的目光犹如深夜里的星光,一片雪亮的,“我恨你,巴不得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裴缙泽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吴芜依然笔直地看着他,她的目光清冽如水,寒冷如霜。
  论手段,她虽强硬不过他,可她知道他在意什么,所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逼到死角去。
  她不用怕他,她只要让他知道,她有多恨他。
  裴缙泽与她的目光对视了那么几秒钟,他的眼瞳一点点地黯了,指着心口斑驳的旧痕,咬牙道,“好,不是恨我么?别刺你自个儿,朝着这儿刺下去!”
  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就在手快碰到刀柄时,她已经支撑不住,水果刀“啪……”一下掉地。
  她一下惊慌起来,生怕他再靠近,连忙蹲下身去想捡起来,却是被一侧的护士一脚踢开。
  吴芜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坐在地,眼前全是黑点,她闭上眼,等待着那阵晕眩过去,倚着墙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男人见她气弱得毫无攻击力,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怒喝道,“出去!”
  几个护士见他面色沉冷,不敢再多事,相继离开。
  男人这才蹲下身,手抚上她沁着血丝的唇,心里疼得一塌糊涂,软声唤着她的名字,“芜芜、芜芜……”
  她本就绝望屈辱的心一瞬间一片死寂,如被火焚烧过后的灰飞烟灭,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兽般狠狠地咬下去,他却动也不动一下,任她咬着。
  她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阵来势汹汹的咳嗽,直咳得她眼泪都呛出来了。
  整个人软软地倚靠着墙壁,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那样虚无缥缈,叫他没来由地心慌。
  他忽然将她拉起来,不由分说将她的脸捧到自己眼前就吻了下去。
  吴芜大惊失色,直吓得叫也叫不出来,挣也挣不开。
  他将单薄的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温热的嘴唇压在了她的双唇上……深浓炙烈的吻让那一夜的噩梦闯进她的脑海里,她怕极了他的胡作非为,怕极了他的不管不顾,也怕极了他拿孩子要挟她,吴芜惊骇的睁大眼睛,恨得几乎发了疯,却根
  本奈何不了他。陡然间,周遭的空气被冻结了,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呼吸到一丝,胸口沉重的好似被石头压住了,她拼命地喘着,如垂死的溺水之人,而嘴唇再次被撕磨得裂开,染得
  发白的唇色一片嫣红,更是疼得她浑身无力。
  他也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慌地抱住她,转眼就看到她面色雪白,满头大汗地往一侧瘫倒而去,他眼明手快,将她揽在怀里。吴芜十指蜷缩着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吃力地喘息着,说话也断断续续,毫无力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床也上了……你、你还想要什么
  ?”
  而她手背上的血也浸染到他的心口,直烙进心田。
  男人捏着她滴血的手背,心里好一阵懊悔,心道:她已经被你逼得住院,难道还要把她逼死么?
  他目光却是一黯,再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伸出手臂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将她抱回病床上。
  她脆弱地靠在他的胸口,没有了推拒之力,只喘得头晕脑胀,冷汗打湿了面颊旁的长发,心里火焚一般,那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一个劲地往下落。在这样苍茫的一片空白中,她忽然听到他的一声轻喃,“芜芜……既然身子被我占了,为什么还不肯把一颗真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