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知晓的秘密
  慕晴的眼里涌上了几滴水花,闭了闭眼,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她并不是不爱秦陆九,她只是明白,自己能有现在这待遇,托的都是盛安歌这让她厌恶又憎恨的三个字的福。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她不敢有半分差错,只要出错了,等待着她的就只有无边地狱。
  乖乖巧巧地下了车,挺直了腰杆,优雅且自然地走向了秦陆九,轻轻地挽住了他的手。
  她这个模样,隐隐地有些盛安歌的模样,成功地软化了男人的语气,“怎么在车上待了那样久?”低低的,沉沉的,有点小性感。
  “我在想事情。”慕晴没有隐瞒,也没有说出自己是在想什么事情。
  她不想说,秦陆九自然也不会问。
  这件事,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揭了过去,慕晴将车上的惶恐、慌张、嫉妒、不甘都留在了那里,她现在就只有自己了,只能靠自己了!
  那些会影响她伪装的东西,还是早早丢掉,比较好!
  两个人携手进了别墅,上了二楼,慕晴本以为,她可以睡在主卧了,重新,却没想到,男人在她之前住过的门口停下,“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闻言,慕晴的背后全是汗水,如果时间足够长,她的衣服,估计就要被浸湿了。
  “九爷。”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塞了一块石子一样,说话吐字都十分艰辛。
  “您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秦陆九疑问。
  慕晴泰然自若的说:“慕晴的,怎么了?”
  秦陆九漫不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和“盛安歌”面对面站着,观察着她的脸上每一处的细微表情。
  “那您这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自他说出那句话起,她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甚至,连唇色都苍白了几分,一只手死死地拧着她今天晚上穿的礼服,像是在克制着某些不该有的情绪一样,小腿肚都在打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没什么意思!”秦陆九收回了放在冒牌盛安歌身上的视线,瞳仁更加地黑了。
  “秦陆九,你明明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还让我睡在她的房间,是对我一种极大的侮辱!你要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当初,就不应该将我从机场绑过来!”说着,“盛安歌”好像气愤极了的模样,她高高抬起了手,满目通红地望着秦陆九,见他面目阴沉,瞧着她那只手,心底颤了颤。
  她明白这个时候,她已然骑虎难下了。
  她要是不尽快做个决断,秦陆九,肯定会识破她的阴谋。
  没办法,慕晴狠了狠心,闭着眼,将自己高高举着的手落了下去。
  只是,她的手刚落下去,连一半的位置都没有,就被秦陆九抓住了,他用他那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仁直直地看着她,嗤笑了一声,“有胆子动手,没胆子看?盛安歌,你这个样子,我可以认为你是心口不一吗?”
  在冒牌货动手的时候,秦陆九才在他的身上觉察到了些盛安歌的影子,不由得有些恍惚。
  原来,他已这般喜欢盛安歌。
  只要有人和她相像,他都会对那人存着几分善意,多几分容忍。
  罢了!
  就让这个冒牌货再蹦跶几天!
  “秦陆九!”眼前的人,似乎气的要哭了。
  一泡泪水在眼底打着转,一圈又一圈的,又委屈,又倔强的模样,配着盛安歌那张脸,风情中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也算是个小美女了。
  只可惜,秦陆九并不感冒。
  美人落泪,他也只是缓缓地移开了眼,松开了手,拉开了他和她的距离,“你要是不喜!自己另外寻一处住下便是!”
  秦陆九说完这句话,就悠闲地踱步离开了,留“盛安歌”一个人站在原地,落寞又可怜。
  瞧见了这一幕,张妈本想去安慰一下“盛安歌”。
  就算是冒牌货,可顶着盛安歌的壳子,她怎么都有些不忍心,走了没几步,瞧见那个冒牌货像是体力不支一样,靠在了墙面上,背上的衣裙也湿了一大块。
  “盛安歌,你个贱人!”冒牌货说这话的时候,秦陆九已然进了主卧,慕晴又是背对着张妈的,瞧不见她,自然认为走廊里没有人了!
  被秦陆九这么对待,她实在是不甘心!
  没有忍住,慕晴骂出了声。
  咯噔。
  张妈的心跳陡然间加快了,这声音,这语气,和记忆中那个噩梦一般的人,好像啊!
  意识到这个可能,张妈的唇都有些干燥了,轻手轻脚地猫着腰往后退了退。
  她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九爷,拆穿这个冒牌货的身份!
  一步,两步,三步……三十步
  张妈在心中默念着步数,一直往后退,她以前算过,只要三十二步,她就可以退到转弯处了,就可以逃离那个恶魔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厌恶安歌,那么憎恨安歌,甚至想杀死安歌的人,竟然会这么做!
  三十一步,她就要离开这个恶魔的视线范围了,就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九爷了!
  张妈的心中一喜,脸上染了几分笑意,突然见,慕晴转过了身,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张妈僵着脸移开了视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安歌小姐。”
  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张妈大大方方地和慕晴对视,这件事,可能就这么过去了。
  千不该,万不该,张妈她躲开了慕晴的视线。
  “张妈!”慕晴甜腻地喊了一声张妈,施施然地从房门前走到了自己张妈的身边,笑里藏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条黏腻的毒蛇,围着张妈打转,“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张妈的脚抖了抖,身子也忍不住摇晃起来,但是,她极力地扼制了自己的腿抖,试图站稳了身子,“安歌小姐,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张妈年纪大了,在家里养尊处优了一段时间,又被慕晴的眼神还有那恶毒的模样吓了吓,身子骨到底有些不行了,强撑着,说话的时候却忍不住结巴、腿也不停地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