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长安的话，碧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连表忠心，道：“碧禾从被小姐带回来那一刻起，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绝对不会背叛小姐。若是……若是背弃小姐，碧禾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看着指天发誓的模样，长安又想起她死前的模样，沐九幽让她跪在地上，将她四肢绑着，砍掉了她的十指，让那些恶心的太监和侍卫凌辱致死，却堵上了她的嘴巴让她一句话都发不出。
  死前，她都还在护着自己，在求沐九幽放过自己。
  可沐九幽早就恨透了自己，不落尽下石就算她善良大度了，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想到那个场面，眼泪就在长安的眼底打转，她转过头背对着碧禾，深吸了一口气，将泪珠憋了回去。
  碧禾以为长安不舒服，亦或是说的话吓着了她，关心道：“小姐，你没事吧？外边风大，要不您先去里屋歇着，奴婢再去吩咐下面的丫鬟熬一些药来。”
  长安转过头，将碧禾拉了起来，慎重道：“碧禾，从此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以奴婢自称，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自称我就可以了。”
  碧禾想要反驳，长安继续道：“这是命令，不得拒绝。”
  碧禾看着长安眼底的认真，犹豫了一下，道：“小姐，你变了。”
  “哦？”长安深吸一口气，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坦然道：“人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总是会变的。”
  为遮掩住眼底的恨意，长安说完便闭上眼睛假寐，碧禾只当长安有些累了。
  沐长安的思绪却早已飘远，上一世，碧云好像成为了轩辕决的一个妃子。
  那时，倒是没有时间考虑她为什么会成为轩辕决的妃子。
  现在想来，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人支持的丫鬟，能够靠着自己一个人成为皇帝的女人，可当真是厉害！
  毕竟，就算是沐九幽，在无权无势无人支持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坐上北后之位。
  沐九幽？
  想到沐九幽这个人，长安闭着的双眼微微眯起。
  “姐姐，听说你醒了，我就立即过来看望你了。”长安刚刚才想到沐九幽，沐九幽的声音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听到沐九幽的声音，沐长安敛主眼底的恨意，装作一副睡意沉沉的样子。她记得十岁那年她没由来的生了一场大病，随后父亲回府便给她订下了亲事。
  十二岁那年，为了毁掉南辰与自己的婚约，为了让父亲觉得南辰与自己八字不合，两人若在一起会有所冲撞，糊涂的自己在沐九幽的刻意挑拨撺掇之下，设计上演了一码装病的戏码，却不想被沐九幽算计真的染了风寒。
  这染上风寒之后，就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而父亲在收到消息后，也请旨回京了。
  这后来的事情……
  每次想起，长安都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