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
  “臻嫔娘娘,您先别激动,试问,谁会用自己的项上人头胡扯呢?而且,我还有证据!”陈安宁补充了一句。
  “是何证据?”李云泽发话道。
  “就是它,臻妃娘娘给我的千欢散。”陈安宁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药水。
  “千欢散?”看到这瓶药,陈福脸部皮肤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心中更是显得有些焦躁起来,这千欢散对于皇上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可陈福的担忧还没下去,陈安宁就继续说道:“我和老一辈的宫女了解过,这千欢散可是宫廷禁药,但却有一处能够炼制出来。”
  “凤阳宫!”陈福不自觉的说出三个字,但说完就感到一阵懊恼了,不过好在扫了一眼李云泽,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反应,这也才稍微的松下心。
  “皇上,我想能够在凤阳宫取得此药的人屈指可数吧,至少我与我家主子都没有这本事!”陈安宁此刻展露一笑道。
  “臻白巧!”听完陈安宁的讲述之后,李云泽几乎是从牙根中吐出这三个字来的。
  臻嫔立马跑到李云泽跟前跪下说道:“皇上,你切莫……”
  “你是要我把你的好姐妹叫到你跟前和你对质你才肯认错是吗?”李云泽脸如黑炭,立马斥责了一句。
  臻嫔身子一软,心中也清楚了,李云泽现在是已经在给自己台阶下了,如果还不认罪,等事情败露,自己的下场恐怕还更糟糕。
  当然,臻嫔此刻也是机敏的很,如若罪责自己一力承担的话,那对于自己也太亏了,所以她想也不想就跪在了李云泽面前,掩面哭泣的说道:“皇上,是臣妾错了,不该以嫉妒心生出害人之心,可这都是臣妾的贴身大宫女陈芸芸教唆我这么做的,我一时被蒙蔽了眼睛才会选择听从她的建议,望皇上饶恕臣妾这一回。”
  臻嫔此话一出,旁边的陈芸芸直接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臻嫔在这关键时刻竟然选择出卖自己,此刻她认与不认都是一条死路了,认的话皇上肯定不会放过的,可不认又当如何?臻嫔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
  所以没的选择的陈芸芸也只能跪地了,任凭李云泽处置。
  李云泽此刻也是倍感头疼,前朝的事情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如今还要管后宫这些破事。
  当无规矩不成方圆,最终李云泽还是下达了处罚,臻嫔被再次降位,当场被降为贵人,而陈芸芸更惨,被安排到了最苦最累的辛者库工作,并且直接没收了之前所有的月俸所得。
  处罚下来后,两人都软倒在地,但那眼神无不恶毒的望着陈安宁,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害的她们主仆两个如此之惨。
  臻贵人此刻牙根都在打颤,她就恨那天自己动作不够快,没有尽快在李云泽来到之前强行把毒酒灌给陈安宁,那天陈安宁要是死了的话,就没有如今这么多的破事了。
  当然,这些仇视对于陈安宁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了,毕竟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陈安宁自知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不过在处置完了臻嫔主仆之后,李云泽又将视线落在了陈安宁的身上。
  陈安宁察觉到李云泽此刻的目光绝对不是善意的,有些惊恐的往后挪了几步。
  李云泽的双眸聚焦在了陈安宁身上,虽不言语,却让人不寒而栗,毕竟是一代君王,他自带的天生皇室威严就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了。
  “皇上!”看出了李云泽身上的情绪波动,明妃想要为陈安宁争辩一两句。
  可刚说两个字,李云泽就抬手示意明妃勿再多言了。
  李云泽走到了陈安宁跟前,绕了半圈的同时,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最终冷冷的开口说道:“生的一副狐媚样,之前是朕看走眼了,留你在明妃身边,只会祸害了我的爱妃。”
  言语当中,尽显厌恶之意。
  陈安宁也主动为自己出声道:“皇上,样貌美丑乃是父母所赐,是我没办法选择的,皇上如果要以这个定我罪,我实在有些不服。”
  “是啊,皇上,安宁她呆在我宫里挺好的,并没有做出祸害臣妾的举动。”明妃也主动为陈安宁求情道。
  “要是等你发现就完了。”李云泽很不奶粉的呵斥了一句。
  陈安宁心头一紧,她不知道皇上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他对自己已经是很不满了。
  当然,陈安宁也知道必然有这么一遭,毕竟自己跳出来指证了臻白巧,实际上也就变相的抹黑了皇上的女人,皇上的面子上肯定挂不住的。
  所以,陈安宁也干脆把心一横,像之前臻白巧主仆一样,直接认错道:“皇上,奴婢认罪。”
  “你何罪之有?”李云泽看着此刻陈安宁这种慷慨赴死的样子,心中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抹得意!
  “奴婢不该指证臻嫔娘娘,不该让皇上颜面全无。”
  陈安宁如此坦白的一句认罪词,让旁边的陈福都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一边的明妃也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在她看来,陈安宁是头一个把皇上没面子的事给说出来的。
  李云泽假意咳嗽了数声,用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在这之后,便顺着陈安宁的话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朕属实不能让你留在此处,陈福!”
  “奴才在!”陈福赶紧上前听候李云泽的命令。
  “未央宫前的未央阶梯是谁在负责?”李云泽问道。
  陈福兰花指捏了捏,思量片刻便回答道:“回禀皇上,那阶梯是小马子与小卓子等四位小太监负责轮流清扫的。”
  “好,那从今天起,把那四个都撤了吧。”
  “撤了?皇上,那未央阶梯来往人数众多,再加上先帝爷种的树在那,一日没人清扫就落叶堆积,泥土遍地呀。”陈福立马劝说道。
  李云泽单眼微微一眯说道:“怕什么,这不是还有个罪人吗?”
  “老奴知道怎么做了。”陈福毕竟侍奉了李云泽多年,他明了李云泽说出这样的话,意图就是准备让陈安宁去扫那冗长的未央阶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