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俗子不配爱
  玲珑台上,月色如水,倾洒在高台之上,整个玲珑台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月玲珑整个身子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一头青丝逶迤在水面,像缎子一般丝滑!沾着水珠的鲜红花瓣儿落在发稍,落在白嫩无暇的肌肤上,越发的趁得她肤白如雪。
  离浅冰凉的指尖陶醉的划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嘴角噙起一窝邪魅的浅笑,望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瞧瞧,这具躯壳可真美好啊!自从住进这美丽的躯壳后,受尽宠爱!老身居然又开始相信爱情了!”相信爱情?怎么可能呢?离浅不过是自己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罢了!
  离浅脚尖拍着水,咯咯咯的笑,直到笑得脸发酸才停下来,她望着房间中玲琅满目的摆设,深恶痛绝道:“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以为用这些无用的东西就能打动我的心吗?”
  她扭过头,把脑袋没入浴桶里,直到不能呼吸才猛然伸出头来,然后又把头埋下去,仿佛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那天帝骏气急败坏的从玲珑台离开后就一直宿在卫蓉莞的容乐宫,卫蓉莞也小心侍侯,努力谄媚,帝骏看在她为他产下一女,又长得温柔婉约,也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言语轻切。
  一天,卫蓉莞像个孩子一样躺在帝骏的怀里,玩着他的胡子。
  帝骏看着一脸幸福的卫蓉莞突然心中一阵抽搐,他盯着卫蓉莞的眼睛问道:“蓉莞,朕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卫蓉莞抬起娇俏的下巴道。
  看到她那幸福的样子,帝骏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问出了口:“那次,在太液,朕打了你,你有怨恨朕吗?”
  卫蓉莞的小脸一黑,旋即又满脸堆笑道:“臣妾怎么可能怨恨陛下呢!雷霆雨露均是恩泽!陛下打臣妾,肯定是因为臣妾不好,惹陛下生气,陛下打臣妾是教导臣妾!因为陛下的教导,臣妾才能变得更好,变好了才能讨陛下欢心!因为臣妾讨得了陛下欢心,陛下才喜欢一直宿在容乐宫中,臣妾感谢陛下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怨恨陛下呢!”
  听着她这一番侃侃而谈,帝骏敷衍一笑,把她的小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搂着她的肩,温声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卫蓉莞把头埋在他的臂弯下,立刻变了一副脸色,那是厌恶与恶心!对着他时,她必须笑脸相迎,有时候笑得自己的脸都酸了,可是她还是要笑,因为她没有办法,越是这样,她就越反感眼前这个男人!若是以前她只是对这个男人无感,可是现在,她已经开始厌恶这个每天晚上霸占着她身子的男人。
  帝骏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卫蓉莞的肩,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偿不知道怀中的女人心中根本没有他,她越是对他恭顺温婉,越是显得不真实!他也不和她计较,毕竟她也是受害者,是命运把他俩强捆在了一起!不过卫蓉莞确实是个尤物,这也是帝骏不和她计较的原因之一吧!
  可是玲珑台上的那位呢?她明明处处和他作对!他却也一直容忍迁就!如果以前是因为“天煞孤星”的诅咒,可如今卫蓉莞破了这个诅咒,他为什么还是迁就她,容忍她!
  思来想去,帝骏得出一个结论!玲珑她是真心喜欢他,才和他针锋相对,不肯低头,她不过是在和他置气罢了!这样想着,帝骏的嘴角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那晚上,他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就差人送去了好多东西。
  离浅望着博古架上放着的那些琴剑炉瓶心中就忍不住发笑,凡人总归是凡人,总以为他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也会喜欢吗?
  离浅抬脚走出浴桶,从浴架上扯了一匹鲛绡纱裹上,坐在梳妆镜前,鲛绡纱濡水不湿,最适合浴后披在身上。
  蕊香见她沐浴好了就进来帮她扑粉。
  “干嘛?”离浅看着蕊香手中的粉盒道。
  “给娘娘扑粉啊?”蕊香持粉盒的手僵在空中疑惑道。
  “大晚上的,扑什么粉?”离浅捂着脸道。
  蕊香呵呵笑道:“娘娘,这是茉莉花粉,不是扑脸上,是扑身上的!
  “茉莉花粉?”离浅疑惑道。
  “是呀!这是用茉莉花的种子研碎磨成的粉,再兑了牛奶蜂蜜研制而成的,可以滋养肌肤!”蕊香道。
  “你们南楚的女人可真娇贵!”离浅想,她好歹在北齐也是当过贵人的,可都没见过北齐的后妃用这些,看来地域不同,风俗也不一样。
  蕊香只当离浅是拿西月和南楚比,也就没多想,伸出手想继续给她的身子抹粉。
  离浅身子一扭道:“本宫还年轻,用不着这些!”
  蕊香劝道:“娘娘现在是年轻,可过两年呢?蓉乐宫的那位可比娘娘还小两岁,听说每天晚上都往身上扑这种粉呢!”
  离浅在桌上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心,一边嗑一边嗤笑道:“卫蓉莞虽然比本宫小两岁,可她生过孩子了,本宫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会老得快,她担心的事本宫又不担心!”
  老?笑话?在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都会老,可是她不会,离浅的灵魂已经练成了夺舍之术,接下来她就要把这具美丽的躯壳练成不老不死的仙身!
  蕊香见她的主子脸上露出迷之自信,越发的不解:“娘娘,难道你不打算给陛下生孩子吗?”
  “生孩子?笑话!我为什么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离浅朗声道。
  她这么大声嚷嚷,好像唯恐天下不知一般,蕊香急得赶紧捂住她的嘴道:“我的祖宗娘娘,你这样嚷嚷是唯恐陛下听不到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离浅的话没有传到帝骏的耳朵里,倒先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后正剥着一个红橙,听秦有才这样一说,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橙肉中,爬满皱纹的脸上青筋暴跳道:“真是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哀家顾不得那么多了,骏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