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谢谢老师安慰，我知道老师们是觉得我态度不够认真，所以才会选择乔槑……因为她很积极，明明比我加入公司的时间还要晚，但是却能这么努力……是我表现得不够好，老师你们不选我也是正常的。”
赖幼断断续续地哭着，她眼眶通红，像极了委屈无辜的孩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啜泣着，几乎泣不成声。
这话一说出去，可就是让人遐想连篇了。
导师们的表情顿时变了变，面色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什么叫因为觉得赖幼不认真，所以才会选择身为新人的乔槑？
诚然，他们导师打出分数的时候也会考虑到选手自身的情况，对于像galaxy这样在圈内早就出名，然而却没表现出相符实力的选手，他们当然会感到失望而无法给出高分；而像乔槑这样的新人，如果她们能展现出极大的潜力，导师们也会在未来可期这点上适当地拉对方一把。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选手的表现上的。
他们导师不可能为了提携新人，闭眼吹表现得一无是处的选手；也不会为了打压实力选手，就故意给优秀的表演打低分。
但是赖幼的这一番话就像是完全不清楚这一点一样，闭口不提galaxy以及她个人今天的表现，只把话题往她的态度上引，甚至还刻意抛出乔槑是新人的消息，生怕粉丝们不会替她感到不公平一样。
赖幼张口闭口都是她理解她明白，但是言下之意却是她不甘心，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水平输掉的battle，导师们是因为态度才没选择她。
这是什么用心，这是想干什么？
就算观众们不明就里，他们导师也不可能不明白。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狠狠地咋了一下舌，忍不住埋怨起赖幼在镜头前瞎说。
就算他们能在后期把这一段剪掉，可是直播间的观众却都已经看见了这一幕，到时候引起的非议只会更大，觉得他们节目组里有黑幕。
而赖幼的这一段痛哭显然很有效果，直播间的弹幕一下子就炸了，全都是为赖幼打抱不平的粉丝和路人，尤其是当他们知道乔槑只是一个新人后，更加觉得这场battle的胜负是有内幕的。
赖幼这么多年的练习生，怎么可能会在业务能力上输给一个新人？
而且galaxy第一场现场表演没有拿到高分，已经有不少她们的粉丝感到不满，觉得节目组是故意拿galaxy做噱头，要挫一挫galaxy的锐气，所以现在赖幼一这么说，粉丝们刚好找到的诘问的机会，疯狂在弹幕里输出了起来。
【这不是比赛吗？感情原来比的不是业务能力，而是谁的态度更好？】
【搞笑吧，你一个差生态度再好也是差生，好学生凭什么不能自我一点？】
【不是，新人真的可以在舞台上赢过赖幼吗？真把galaxy当成野鸡公司了？】
赖幼的眼泪毫无疑问打动了众多路人的心，除却她自身的粉丝，有些虽然觉得她说的不太对，但碍于降级到f班的惩罚太过于严厉，也忍不住在感情上往她倾斜。
【说实话，去f班对赖幼来说未免也太过了，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啊】
【 1，而且赖幼的那段舞蹈也不差啊，私以为也不至于就输给了乔槑吧】
【乔槑跳得是很好，但是赖幼又不是没跳出来，乔槑就算输了也只是去b班，赖幼可是得去f班啊】
人们既有慕强的心理，同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同情弱者，尤其是当他们一对比，发现好像这场battle的输赢结果对于赖幼比较重要，乔槑就算输了也不过往下降一级，但是赖幼就得去最后面的班级，这么放在一起一比，他们就忍不住觉得节目组是有点过分了。
虽然这才是节目第一期的直播，在此之前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乔槑，但是在今天一整天的节目录制上，乔槑的表现也迅速地吸引了不少粉丝，不管是被那一段在水上睡觉的自我介绍萌到的，还是被乔槑现场表演的小机器人给吸引来，又或者是被乔槑battle时那段爵士舞蹈打动的，他们这个时候看见其余观众的弹幕，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团火。
什么情况？
赖幼就是舞台上输了啊，扯什么态度问题？
再说了，难道因为他们呆呆输了的惩罚不那么重，就应该是呆呆输吗？那样battle还有什么意义？直接让发起battle的人赢了不就好，因为她们要是输了就得去f班啊，这个惩罚太恐怖了嘛。
【你们是巴黎圣母院在逃圣母吧？】
【品一品，乔槑输了只是去b班而已，但是赖幼输了就得去f班啊，所以应该让赖幼赢，啧啧】
【不是，搁现在说去f班的惩罚太重了，你要和别人battle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怎么，就想赢了换位，输了就说惩罚太重，玩不起就直说嘛！】
双方就这样在直播间里吵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风迟突然出声了：“赖幼。”
原本在舞台上垂头流泪的赖幼闻言抬起头来，噙着泪花望向导师席的男人。
“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是因为不够认真，所以我们才会判你输了吗？”
江风迟拿着话筒，静静地望着赖幼。
男人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好听，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裹挟不悦的情绪，江风迟只是平静地询问着赖幼，一双眼遥遥望向她，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现场的气氛稍微凝滞了一下。
虽然江风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厌恶，他的语速并不快，却在恍惚中给赖幼了一种剧烈的冲击感，这种感觉丝毫不亚于被人迎头痛骂一顿。
“是，我觉得老师们是认为我不认真，我是前辈，也是我发起的battle，但是我都没有第一个上场，我是想礼让乔槑的，但是应该由我第一个上场才合适……”
赖幼略一迟疑，迅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当然可以矢口否认，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与她以往的形象也相差太远，也与她之前的说话大相径庭，这样前后不一的表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是在故意卖惨，转移话题。
既然这样，她干脆就一口咬定是态度的问题，承认自己态度不端正，但同时觉得因为态度就判她输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在回答江风迟问题的时候，赖幼也没忘继续给自己之前临场后退半步的行为开脱，她当时是没多想，但是后来就发现这个举动有些不妥，肯定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索性就一起甩锅，说她是想谦让新人，而不是想让别人枪打出头鸟。
听到这个答案，导师席的四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江风迟抿紧了嘴唇，他看向赖幼的眼里有情绪的起起伏伏，他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但最后，他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没准备好，但是现在看来，我可能还要重新思考你的水平了。”
江风迟的话无疑是往原本就暗流汹涌的水面上扔下一颗石头，瞬间就惊起了无数水花。
赖幼的表情一僵，眼泪也悬在了眼眶上，一时间竟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这，还真是收放自如的眼泪啊。
现场的选手忍不住暗暗如此想到，已经决定对赖幼敬而远之，同时有些同情起乔槑来，谁能想到一场battle，不管输赢对方都能有这么多的戏，可不是糟心吗？
【江这话也太重了，对面都哭了啊还这么说】
【我算看出来了，江偏心的不要太明显，d区】
【瞎说什么呢，我们风迟哥哥看实力来说话，没有偏心任何人】
【搞笑哦，谁有你们家戏这么多，真·薛定谔的眼泪，懂的都懂】
“不是，我……”
赖幼的声音开始有些打起颤来，她察觉到江风迟话中的不满，慌忙地拿起话筒想要为自己解释，然后江风迟却是不想给她这个面子一样，直接开口道：“我告诉你，你会输不是因为我们觉得你跳得不够好，这一段demo你和乔槑跳得都很好。”
【啊这？？？】
【瓜的芳香，不请自来】
听到江风迟这么说，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甚至连直播间的弹幕都空白了一瞬，然后便是疯狂的“？？？”刷了起来。
镜头恰到好处的给到了赖幼和乔槑的脸上，赖幼面色错愕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愤怒，似乎是真心觉得她的表演既然和乔槑一样完美，那为什么获胜的人会是乔槑？
而在赖幼身旁的乔槑，则依旧是往常的表情，既看不出来惊讶，也看不出来担心，仿佛她对于自己的表演很满意，觉得她一定可以获胜一样。
事实上，乔槑是这么想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躺平睡觉吧。
作为终身海栖、绝大多数时候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的海獭，乔槑已经淡定习惯了，反正在大海上的时候，乔槑也是和朋友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除了逃脱天敌和肚子饿了，没有什么会让它们海獭震惊了。
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余人眼里，就让人忍不住猜测起乔槑的心思，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会输，是因为你的动作跳错了。”
江风迟沉声说着，做了个手势，节目组也心领神会配合地在舞台后面的屏幕上再一次地播放了那段battle的demo，而这一次，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屏幕，焦急地想要看出赖幼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
【赖幼跳错了？】
【这是要公开处刑吗，刺激】
别说是观众大吃一惊，现场的其余选手也是满头问号，她们飞速地在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画面，竟一瞬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赖幼究竟是哪里跳错了。
而赖幼也是面色一白，她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狐狸一样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她跳错了吗？
不、不可能啊，江风迟示范的时候她看得很仔细，绝对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那她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赖幼抬眼朝江风迟望去，只听到对方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最后那段choreography，你还记得你用的是哪只手吗？”
闻言，赖幼的浑身的猛然一僵，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嘴唇不停地颤动着，似乎有话想要说，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而在舞台正后方的屏幕上，demo中的女舞者也跳到了这最后的一段，只见她横叉弯腰，然后用右手在地板上轻轻一撑，完成了
第16章
晚上八点, 守候在电脑、手机前的粉丝们准时涌入江风迟的直播间，直播间的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蹭地往上涨。
【风迟哥哥晚上好啊】
【啊啊啊今天的风迟哥哥也好帅】
粉丝们心满意足地看着出现在屏幕里的江风迟，忍不住不停地刷着弹幕, 而江风迟也在向粉丝们问好之后，迅速地回归到今天的主题上来。
虽然是露脸直播，但是江风迟并没有刻意地在镜头前打扮自己, 他只是随意地套了一件运动服的外套, 干净的脸庞在路灯的勾勒下显得更加俊朗，整个人好像都年轻了几岁，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少年朝气。
【今天是运动风啊】
【帅cry，想到哥哥几年前的时候】
“我们刚结束今天《pick eleven》的录制, 大家的表现都很精彩, 现在我们来看一下选手们在做什么吧？”
江风迟轻声说着, 然后就抬腿朝a班选手的别墅走去, 弹幕里也是一阵在夸选手们的宿舍，感叹节目组爸爸的大气。
“江老师你好！”
一进宿舍, 客厅里正在聊天的选手们就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既兴奋又惶恐地向江风迟打着招呼，她们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凑上前去。
“你们好。”
江风迟向客厅里的六、七个选手点头示意，视线略微搜刮了一阵, 并没有看见乔槑的身影。
男人轻轻地抿紧了嘴唇, 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可惜地收回了视线，回头继续与身边的选手们说这话, 脑海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怎么没有看见乔槑呢？
她不知道要在镜头前多露脸才能获得更高的关注吗？
对于乔槑的关心, 更多的是出于老师对于学生的关怀, 而不是男女方面的感情。
江风迟一向是个认真且尊重才华的人, 所以在看到乔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会喜欢她。
他喜欢乔槑的一尘不染，就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让人忍不住对这副画最终的样貌浮想联翩。
赖幼断断续续地哭着，她眼眶通红，像极了委屈无辜的孩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啜泣着，几乎泣不成声。
这话一说出去，可就是让人遐想连篇了。
导师们的表情顿时变了变，面色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
什么叫因为觉得赖幼不认真，所以才会选择身为新人的乔槑？
诚然，他们导师打出分数的时候也会考虑到选手自身的情况，对于像galaxy这样在圈内早就出名，然而却没表现出相符实力的选手，他们当然会感到失望而无法给出高分；而像乔槑这样的新人，如果她们能展现出极大的潜力，导师们也会在未来可期这点上适当地拉对方一把。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选手的表现上的。
他们导师不可能为了提携新人，闭眼吹表现得一无是处的选手；也不会为了打压实力选手，就故意给优秀的表演打低分。
但是赖幼的这一番话就像是完全不清楚这一点一样，闭口不提galaxy以及她个人今天的表现，只把话题往她的态度上引，甚至还刻意抛出乔槑是新人的消息，生怕粉丝们不会替她感到不公平一样。
赖幼张口闭口都是她理解她明白，但是言下之意却是她不甘心，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水平输掉的battle，导师们是因为态度才没选择她。
这是什么用心，这是想干什么？
就算观众们不明就里，他们导师也不可能不明白。
导演组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狠狠地咋了一下舌，忍不住埋怨起赖幼在镜头前瞎说。
就算他们能在后期把这一段剪掉，可是直播间的观众却都已经看见了这一幕，到时候引起的非议只会更大，觉得他们节目组里有黑幕。
而赖幼的这一段痛哭显然很有效果，直播间的弹幕一下子就炸了，全都是为赖幼打抱不平的粉丝和路人，尤其是当他们知道乔槑只是一个新人后，更加觉得这场battle的胜负是有内幕的。
赖幼这么多年的练习生，怎么可能会在业务能力上输给一个新人？
而且galaxy第一场现场表演没有拿到高分，已经有不少她们的粉丝感到不满，觉得节目组是故意拿galaxy做噱头，要挫一挫galaxy的锐气，所以现在赖幼一这么说，粉丝们刚好找到的诘问的机会，疯狂在弹幕里输出了起来。
【这不是比赛吗？感情原来比的不是业务能力，而是谁的态度更好？】
【搞笑吧，你一个差生态度再好也是差生，好学生凭什么不能自我一点？】
【不是，新人真的可以在舞台上赢过赖幼吗？真把galaxy当成野鸡公司了？】
赖幼的眼泪毫无疑问打动了众多路人的心，除却她自身的粉丝，有些虽然觉得她说的不太对，但碍于降级到f班的惩罚太过于严厉，也忍不住在感情上往她倾斜。
【说实话，去f班对赖幼来说未免也太过了，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啊】
【 1，而且赖幼的那段舞蹈也不差啊，私以为也不至于就输给了乔槑吧】
【乔槑跳得是很好，但是赖幼又不是没跳出来，乔槑就算输了也只是去b班，赖幼可是得去f班啊】
人们既有慕强的心理，同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同情弱者，尤其是当他们一对比，发现好像这场battle的输赢结果对于赖幼比较重要，乔槑就算输了也不过往下降一级，但是赖幼就得去最后面的班级，这么放在一起一比，他们就忍不住觉得节目组是有点过分了。
虽然这才是节目第一期的直播，在此之前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乔槑，但是在今天一整天的节目录制上，乔槑的表现也迅速地吸引了不少粉丝，不管是被那一段在水上睡觉的自我介绍萌到的，还是被乔槑现场表演的小机器人给吸引来，又或者是被乔槑battle时那段爵士舞蹈打动的，他们这个时候看见其余观众的弹幕，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团火。
什么情况？
赖幼就是舞台上输了啊，扯什么态度问题？
再说了，难道因为他们呆呆输了的惩罚不那么重，就应该是呆呆输吗？那样battle还有什么意义？直接让发起battle的人赢了不就好，因为她们要是输了就得去f班啊，这个惩罚太恐怖了嘛。
【你们是巴黎圣母院在逃圣母吧？】
【品一品，乔槑输了只是去b班而已，但是赖幼输了就得去f班啊，所以应该让赖幼赢，啧啧】
【不是，搁现在说去f班的惩罚太重了，你要和别人battle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怎么，就想赢了换位，输了就说惩罚太重，玩不起就直说嘛！】
双方就这样在直播间里吵了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江风迟突然出声了：“赖幼。”
原本在舞台上垂头流泪的赖幼闻言抬起头来，噙着泪花望向导师席的男人。
“我问你，你觉得自己是因为不够认真，所以我们才会判你输了吗？”
江风迟拿着话筒，静静地望着赖幼。
男人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好听，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裹挟不悦的情绪，江风迟只是平静地询问着赖幼，一双眼遥遥望向她，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现场的气氛稍微凝滞了一下。
虽然江风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厌恶，他的语速并不快，却在恍惚中给赖幼了一种剧烈的冲击感，这种感觉丝毫不亚于被人迎头痛骂一顿。
“是，我觉得老师们是认为我不认真，我是前辈，也是我发起的battle，但是我都没有第一个上场，我是想礼让乔槑的，但是应该由我第一个上场才合适……”
赖幼略一迟疑，迅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当然可以矢口否认，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是这与她以往的形象也相差太远，也与她之前的说话大相径庭，这样前后不一的表现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是在故意卖惨，转移话题。
既然这样，她干脆就一口咬定是态度的问题，承认自己态度不端正，但同时觉得因为态度就判她输也未免太过分了些。
在回答江风迟问题的时候，赖幼也没忘继续给自己之前临场后退半步的行为开脱，她当时是没多想，但是后来就发现这个举动有些不妥，肯定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索性就一起甩锅，说她是想谦让新人，而不是想让别人枪打出头鸟。
听到这个答案，导师席的四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江风迟抿紧了嘴唇，他看向赖幼的眼里有情绪的起起伏伏，他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但最后，他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没准备好，但是现在看来，我可能还要重新思考你的水平了。”
江风迟的话无疑是往原本就暗流汹涌的水面上扔下一颗石头，瞬间就惊起了无数水花。
赖幼的表情一僵，眼泪也悬在了眼眶上，一时间竟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这，还真是收放自如的眼泪啊。
现场的选手忍不住暗暗如此想到，已经决定对赖幼敬而远之，同时有些同情起乔槑来，谁能想到一场battle，不管输赢对方都能有这么多的戏，可不是糟心吗？
【江这话也太重了，对面都哭了啊还这么说】
【我算看出来了，江偏心的不要太明显，d区】
【瞎说什么呢，我们风迟哥哥看实力来说话，没有偏心任何人】
【搞笑哦，谁有你们家戏这么多，真·薛定谔的眼泪，懂的都懂】
“不是，我……”
赖幼的声音开始有些打起颤来，她察觉到江风迟话中的不满，慌忙地拿起话筒想要为自己解释，然后江风迟却是不想给她这个面子一样，直接开口道：“我告诉你，你会输不是因为我们觉得你跳得不够好，这一段demo你和乔槑跳得都很好。”
【啊这？？？】
【瓜的芳香，不请自来】
听到江风迟这么说，所有人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甚至连直播间的弹幕都空白了一瞬，然后便是疯狂的“？？？”刷了起来。
镜头恰到好处的给到了赖幼和乔槑的脸上，赖幼面色错愕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愤怒，似乎是真心觉得她的表演既然和乔槑一样完美，那为什么获胜的人会是乔槑？
而在赖幼身旁的乔槑，则依旧是往常的表情，既看不出来惊讶，也看不出来担心，仿佛她对于自己的表演很满意，觉得她一定可以获胜一样。
事实上，乔槑是这么想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躺平睡觉吧。
作为终身海栖、绝大多数时候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的海獭，乔槑已经淡定习惯了，反正在大海上的时候，乔槑也是和朋友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除了逃脱天敌和肚子饿了，没有什么会让它们海獭震惊了。
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余人眼里，就让人忍不住猜测起乔槑的心思，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会输，是因为你的动作跳错了。”
江风迟沉声说着，做了个手势，节目组也心领神会配合地在舞台后面的屏幕上再一次地播放了那段battle的demo，而这一次，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向屏幕，焦急地想要看出赖幼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
【赖幼跳错了？】
【这是要公开处刑吗，刺激】
别说是观众大吃一惊，现场的其余选手也是满头问号，她们飞速地在脑海里回忆着刚才的画面，竟一瞬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赖幼究竟是哪里跳错了。
而赖幼也是面色一白，她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狐狸一样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她跳错了吗？
不、不可能啊，江风迟示范的时候她看得很仔细，绝对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动作。
那她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赖幼抬眼朝江风迟望去，只听到对方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最后那段choreography，你还记得你用的是哪只手吗？”
闻言，赖幼的浑身的猛然一僵，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嘴唇不停地颤动着，似乎有话想要说，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而在舞台正后方的屏幕上，demo中的女舞者也跳到了这最后的一段，只见她横叉弯腰，然后用右手在地板上轻轻一撑，完成了
第16章
晚上八点, 守候在电脑、手机前的粉丝们准时涌入江风迟的直播间，直播间的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蹭地往上涨。
【风迟哥哥晚上好啊】
【啊啊啊今天的风迟哥哥也好帅】
粉丝们心满意足地看着出现在屏幕里的江风迟，忍不住不停地刷着弹幕, 而江风迟也在向粉丝们问好之后，迅速地回归到今天的主题上来。
虽然是露脸直播，但是江风迟并没有刻意地在镜头前打扮自己, 他只是随意地套了一件运动服的外套, 干净的脸庞在路灯的勾勒下显得更加俊朗，整个人好像都年轻了几岁，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少年朝气。
【今天是运动风啊】
【帅cry，想到哥哥几年前的时候】
“我们刚结束今天《pick eleven》的录制, 大家的表现都很精彩, 现在我们来看一下选手们在做什么吧？”
江风迟轻声说着, 然后就抬腿朝a班选手的别墅走去, 弹幕里也是一阵在夸选手们的宿舍，感叹节目组爸爸的大气。
“江老师你好！”
一进宿舍, 客厅里正在聊天的选手们就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既兴奋又惶恐地向江风迟打着招呼，她们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凑上前去。
“你们好。”
江风迟向客厅里的六、七个选手点头示意，视线略微搜刮了一阵, 并没有看见乔槑的身影。
男人轻轻地抿紧了嘴唇, 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可惜地收回了视线，回头继续与身边的选手们说这话, 脑海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怎么没有看见乔槑呢？
她不知道要在镜头前多露脸才能获得更高的关注吗？
对于乔槑的关心, 更多的是出于老师对于学生的关怀, 而不是男女方面的感情。
江风迟一向是个认真且尊重才华的人, 所以在看到乔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会喜欢她。
他喜欢乔槑的一尘不染，就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让人忍不住对这副画最终的样貌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