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冲她抬了抬下巴,说道“拿出来吧!”
  见她还是毫无动静,便露出一抹假笑道“还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敢拿出来?”
  苏乔安放开他的手道“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你总是用这样的言语说我,我还有何脸面!”
  说着就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站着。
  转过来后苏乔安才皱了下眉,想着刚才自己太心急了,没有趁他上朝的时候再给父亲写信。
  又想着若是真让他看见自己的信,只怕是无异于给他手里递绳子,好拴着自己。
  可恨如今自己处处受制,也不能直接与他硬着来。
  周琛看她顾左右而言其他,更是怀疑。实在是她心思难测,自己不得不对她的一切可疑之处,报以谨慎的态度。
  又控制不住的心情郁怒,闭着眼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凭窗而立,晚风吹着她的乌发随风飘舞,总是觉得她有种飘忽不定的错觉。
  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双手环抱着她,双手合住她交握在腹前的双手,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
  叹息一声说道“朕总是拿你没有办法!”
  “你身子刚好,不要吹多了风,再引得头疾发作又该受罪了。”
  苏乔安感觉到他的转变,也顺势而下,放松身体,靠在他的怀中轻轻点了下头。
  二人就这么依偎着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便缓和温馨下来。
  晚上二人用了晚膳后,又是几番恩爱缠绵,如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周琛抱着她到浴池中清洗干净,轻轻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在床上抱着她闭着眼。
  好一会儿后,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缓后,轻轻松开了手臂,掀开帐幔赤脚下地。
  走到她放着的衣服旁,忍了又忍,还是伸出手,拿出她晚间写的信。
  没有立时打开,而是拿着信,又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她,轻声说道“朕也不耻做这样的小人行径,只是,”
  说着便伸手摸了摸她因为二人先前几番来回,而格外红润粉嫩的脸颊,继续说道“朕不能再容忍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只要你不是要逃走,不管是什么,朕都能酌情处理。”
  说完话后,便静静地看着她,她必是累坏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周琛站起身走到御案后坐下,后背靠在椅背上,打开信纸,凝神去看。
  只是些报平安的话,不禁慢慢放松下来,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不愿意交给自己,待慢慢往下看后,情不自禁便露出玩味的笑容。
  等看完信后,周琛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又把信原位放回,回到床上又抱着她面带笑意的看着她,道“怪不得你不愿意给我看,原来是你家里人已经做了决定,让你好好留在朕的身边,”
  俯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慢慢摩擦含允了一会,方躺下来,紧了紧手臂,“这下,你就无处可逃了吧!”
  至于她信上所说的问她父亲真假的事情,周琛并不放在心中,既然长辈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便没有再更改的可能。
  而宫外那些人,也要吩咐下去,既然是安排在她身边保护的,那自然也不能再这么不闻不问了。
  闭着眼在心中如是想着,她又安静的睡在自己怀里,只觉得再没有比此刻更让自己痛快淋漓,扬眉吐气的了。
  第二日苏乔安起来时,周琛已经不在身边,看了看天色,应该是上朝去了。
  她坐起身赤脚下地,赶紧拿出信来,又扬声喊道“凌音!”
  凌音在外面听到动静,赶紧推门进来,低下头行礼后道“姑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又看见她赤着脚,赶紧说道“姑娘怎么没穿鞋子,仔细寒气入体,伤了身子。”一边说着又忙去给她拿鞋。
  苏乔安穿上鞋后,对她说道“不急,凌音姑娘,你身上可有锦囊,或是荷包之物?”
  凌音听她问话,没有细想,低下头看了看回道“奴婢身上有只荷包,不过奴婢屋里倒是有锦囊,姑娘若是需要,奴婢这就吩咐针线局给姑娘单独缝制一些。”
  苏乔安听她说完便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喜欢小锦囊那样大小的,颜色不要太艳,不拘款式就麻烦宫人们为我做一些,最好是能快一些。”
  “对了,你屋里的锦囊可否割爱,算是你卖与我的。”
  凌音虽奇怪她要的急,还是应了。又听她要买,忙跪地说道“姑娘此言折煞奴婢了,不敢说卖,姑娘有用,奴婢这就为姑娘拿来。”
  苏乔安赶紧扶她起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又做出些不合规矩的事,只能说道“那就麻烦你了,等会你拿些针线,我也无事,打发下时间。你去吧。”
  待她拿了锦囊过来后,苏乔安便把她支去膳房取饭了。
  赶紧把信放到锦囊里,系在寻踪貂的脖子下面,摸了摸它的头道“去找你的母亲吧。”从自己的包裹里的瓶子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给它嗅了嗅,它就跑了出去。
  等周琛下了朝回来,就见她坐在寝殿后的花园里,一棵桃树下,拿着针线来回飞舞着。
  不禁停下脚步一乐,随即就转了方向往她身边走去。
  拿起编筐里的锦囊看了看,低下头对她说道“看不出安安女工做的也如此出色,倒是让朕有些意外。”
  苏乔安刚才就听到声音,知道他过来了,也没有停下动作,知道听到他对自己说话,才停下手说道“您过奖了,我也就会绣个荷包锦囊了,别的真是心里想做,可手做不到!”
  “哈哈哈哈!”周琛听她把不会做,说的如此风趣,不禁大笑出声。
  道“朕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把话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说完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梁泽在皇上身后不禁想到“这苏姑娘也真是宫里头一人了,就这哄得皇上龙颜大悦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比!”
  苏乔安隐晦的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也真是大惊小怪,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周琛只觉看着她听她说话,就心旷神怡的。放下手机的锦囊,又拿下她手里的针线说道“行了,可别难为我们安安了,这术业有专攻,你啊,还是吩咐宫人去做吧。”说罢拉起她就往殿内走去。
  苏乔安也是没事做,就自己做些锦囊留着传信来用,便也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走去。
  周琛让她坐下,伸开手让宫人给自己更衣。待换了常服后,坐在案后对她说道“给朕研磨吧!”
  苏乔安不无不可,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挽起一只衣袖,拿起墨条轻轻转动着。思维却发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就有些飘忽。
  周琛与她一人研磨,一人书写,颇有些红袖添香的意味。不禁勾起嘴角含了笑意。连带着批阅奏章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眼神扫了她的手一眼,见她好一会没停下,有些心疼她累着,没有抬头便说道“去休息一会儿吧!”
  却见她还是没有停下,又说了一遍,可她还是一直转着,周琛便觉得有些不对,放下笔抬起头看她,只见她手臂动着,眼神却散着,明显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遂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手臂碰了碰她,又稍微重了力道捏着她的手腕让她停下。
  苏乔安被制住了手腕,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顿时吓得扔了墨条,就要挣脱。
  待听见周琛说话,才惊魂不定的看向他,又看了看手腕的地方,扶着桌案低下头深呼吸。
  周琛看她近来总是容易受到惊吓,心里很是担心,有些自责。便说道“刚才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害怕?”
  苏乔安舔了下嘴唇,顺了顺喉咙说道“我不是想到什么吓到的,是被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只手吓到的。”
  说罢挣脱了他的手道“我去喝杯茶。”
  又问他“你要吗?”
  周琛不知道想到什么,挑起眉,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道“当然要!”
  苏乔安便为他也倒了茶,端过来后,自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呼了口气说道“我见你批阅奏折,不敢随意去看,只能随意乱想来着。”
  周琛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说道“朕既然让你在身边研磨,自然就不怕你看。”
  “你不怕,我怕!”
  说完又对着他说道“我觉得我病了,总是容易受惊,长此以往,只怕魂都要惊飞了,而且还容易引起心悸之症。”
  转过头看着他道“你这宫里可有擅长此道的太医,请他前来给我诊治一番?”
  周琛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颦眉不展的样子,想到她说的情况,确实如此,便拍拍她的手说道“安安放心,朕这便让人过来给你诊治。”
  见她神色放松了些,便抬起头冲梁泽道“去将姜恒叫来。”
  梁泽躬身应道“是,陛下。”
  苏乔安推开他站起身说道“你快忙吧,我去旁边等着。”
  周琛看她这么避讳,摇头失笑,便没有再说。
  姜恒闭着眼仔细号脉,好一会儿后说道“姑娘这惊惧之症,还是先前受惊所致的遗症,姑娘所问的情况,若是任由其发展,确实是会有惊魂,心悸之症。”
  又看了看她,对皇上说的“姑娘这样发现自身的病症,及时就医,是非常对的做法,微臣非常认同,就怕明知有病却隐瞒不治,到时候病情严重,怕是就无药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