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孙明浩的脸色转冷,这两个医生不知是什么身份,如今非但不曾知会那位何大夫一声,反而要让自己白等一整天。
  真当自己是软柿子?
  孙成雅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她第一次到外地采访,本以为所谓的神医德高望重,不曾想到手下的人却这么不懂事。
  “别担心,我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着的。”
  孙明浩轻声安慰,随后取出手机、拨通了市警察局的电话。
  “喂,李警官,我发现了一些证据,可能与古铁堂有关。”
  起初听见孙明浩的话时,两个医生根本没当回事,吹牛皮的人太多了,这小年轻儿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可听见孙明浩之后的话后,他们直接急了:“臭小子,你别信口雌黄,我们合仁堂多少年了,你以为凭自己几句话警察就信了?”
  孙明浩暗暗冷笑,电话那头的李警官当然也听见了两个医生的话,此时赶紧追问:“孙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孙明浩镇定自若:“证据就在我手里,你们还是快点过来吧。”
  这类似命令的口吻,让两个医生一阵发愣,见孙明浩挂断电话,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冷笑道:“你以为假装打个电话就能唬住老子?”
  孙明浩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我从来不吓唬人。”
  那位医生等着孙明浩:“行,老子就等着警察过来,一会儿你说不明白,就别怪老子下手狠!”
  说话的同时,医生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肌肉。
  他本是想看孙明浩被吓得哆嗦的模样,再不济也要吓唬吓唬孙成雅。
  可这两人见识了他高高凸起的丰满肌肉后,脸色却都没有一点变化,这让他一阵羞恼,可也只能咬牙切齿。
  很快,外面一阵警笛喧嚣,李警官动作麻利,没用几分钟,就带着几名警察赶到了这里。
  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孙明浩后,赶紧走了过来,热情地握住孙明浩的右手:“孙先生,真是麻烦您了。”
  孙明浩笑着同他握手,取出那块山南堂主令牌并说道:“你太客气了,既然要铲除古铁堂,我当然要尽力而为。”
  李警官将山南堂主令牌接过,看了一眼后,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同时后退了半步:“长老令牌?!”
  他回过头来,对着两个医生怒目而视:“把他们带走!”
  两个医生还不明所以:“警官,您搞错了……”
  李警官根本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二位,我们现在怀疑你们同某个跨省黑恶势力有关,还请你们配合调查。”
  他对孙明浩十分信任,如今见到了这块令牌,自然理所应当的相信了孙明浩的话。
  况且,即便两名医生并非古铁堂成员,可配合警察办案,也是合理合法,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不是啊,我们是医生!”
  一个医生被两位警察抓住双臂,虽然竭力挣扎,却于事无补。
  另一个医生还算镇定,他恶狠狠的盯着孙明浩,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孙明浩微微一笑:“我等着。”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满脸褶皱、身穿粗布衣服的老头从后门走了进来,他虽然十分老了,可说话时却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几位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李警官见到老头儿,赶紧上前解释:“何大夫,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怀疑合仁堂的两位医生与古铁堂有关,所以……”
  那两位医生见到何大夫,立刻嘶声大吼:“何大夫,我们没有啊,您快救救我们……”
  何大夫紧紧皱着眉:“这位警官,我从医这么多年,就连市长得了病,都要找我过问。您看……”
  孙明浩的表情一变,这何大夫不经意地提出自己和市长的交情,这是要强压李警官放人啊。
  果不其然,李警官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十分为难地看了孙明浩一眼:“这……”
  孙明浩摆了摆手:“李警官,或许这长老令牌只是恰巧被两位医生捡到了,不如先调查证物,查明真相后,再……”
  见孙明浩嘴软了,两个医生立刻挣脱了警察的控制,指着孙明浩怒骂道:“小兔崽子,你这么污蔑我们俩,我们要告你!”
  “对,”另一个医生也满脸恼色,可他却是关注到了李警官,“这位警官,你如此办案,一会儿发现这破牌子跟我们没关系,我就去上访!”
  听到这些话后,何大夫喜笑颜开,乐呵呵道:“这位警官,您还是赶紧查明白了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警官看了孙明浩两眼,满脸恼怒:“孙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明浩非但没有慌乱,反而笑道:“李警官,你只管回去验证长老令牌,看看是否有这两人的指纹,不就行了?”
  “好,采集他们俩的指纹,返回警局!”
  李警官没有再废话,当即下令,甚至没有再看孙明浩一眼,转而冲何大夫赔笑:“何大夫,今天惊扰了您,还望您海涵啊……”
  何大夫摆了摆手,脸上笑意更浓:“警官可别客气,我这人最不喜欢满嘴胡邹的小子,这都是应该的。”
  李警官听后,也暗暗擦了把汗,这才带着几个警察离开了。
  他们一走,两位医生立刻将孙明浩围住,全都撸起了袖管:“小兔崽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何大夫笑着翻起了账本,就像没看到这一幕一样。
  孙成雅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这时嘟囔道:“算了,大不了这次采访不做了,总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了吧。”
  何大夫的眼皮跳了跳,已经猜到了孙成雅的身份,他立刻呵斥道:“小张、小吴,你们还不住手,这里是治病救命的地方,可不是动手打人的地方!”
  变脸之快,连与他同处许久的两个医生都有些错愕,但两人还是很听话,赶紧退到了药柜一旁,冷眼看着孙明浩两人。
  何大夫心中腹诽,自己虽然声明远扬,可谁嫌名气大?这次恒海市的电视台采访,他早就期待已久,绝不能因为其他任何事出了差池。
  一边想着,何大夫一边从药柜内侧走了出来,脸上也堆满了慈祥的笑容,看着孙成雅时,简直是看着自己的亲孙女:“你是恒海市电视台的记者吧,老头子有失远迎了。”
  就是再单纯,孙成雅也看出了何大夫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是以她满脸冷色,不但没有说话,甚至连搭理都没有搭理。
  何大夫一阵尴尬,他年老成精,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恼:“二位远道而来,还是到里屋说话吧。”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孙成雅依旧没有理会,孙明浩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走吧,一会还有好戏看,保证让你这次的采访比原来更好。”
  孙成雅的眼珠子转了转,不自觉露出了笑容,她站起身,顺着何大夫指示的方向走去:“好,咱们就去里屋。”
  何大夫暗暗出了口气,为了这次采访,自己也算拉下脸了,一会儿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临进后门前,他还不忘狠狠瞪了两个医生一眼:“废物东西,也不看看人家是谁!”
  他很清楚这两人的脾气,之所以惹出这些乱子,肯定是因为他们态度傲慢。
  “我,我们错了……”
  两个医生心虚不已,当即低头认错,何大夫也没多说,赶紧跟在孙明浩与孙成雅身后,一同进了里屋。
  穿过不大的庭院,三个人进入了一间平房,屋子不大,仅有一个老式衣柜和一个土炕,但收拾地十分干净。
  这似乎是要给人一种主人生活简朴的感觉,好让来人心生敬仰,但孙明浩心里却是冷笑。
  这屋子的四面墙干干净净,连半点损坏的痕迹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定期翻新的缘故。
  如果真是勤俭之人,这四面墙多少也得有点坏的地方,那可是怎么刷漆也盖不住的。
  这位神医,装的太假了。
  孙成雅却没想那么多,她根本连看都不看,直接坐在炕席上,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孙明浩。
  意思很明确,是想看孙明浩口中的“好戏”。
  孙明浩微微一笑,等何大夫笑呵呵的端来茶水、坐下后,这才说道:“何大夫,您医术高明,大名远扬,被称为‘神医’……”
  没等孙明浩说完,根本不明白他意思的何大夫就连连摆手,装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嗨,这都是谬赞,别提了。”
  孙明浩干咳两声,这位神医不但德行不怎么样,而且真够看得起自己的。
  “是这样,其实我也是位医生,还想同您请教一番,”孙明浩小心翼翼,“这也可以作为采访内容的一部分。”
  说到这里,孙成雅也明白了孙明浩的意思,她两眼直冒精光:“对呀,这是我们台里明确要求的,何大夫……”
  何大夫心中暗暗得意,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毛孩子,绝对足够衬托自己的医术了,他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既然如此,老头子就献丑了。”
  孙明浩微微一笑:“好。何大夫,不知道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要用什么方子治疗肺炎?”
  “这……”
  何大夫当即一愣,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中医当然能治肺炎,可每个中医的师承不同,也就决定了他们会治的病不同,各家的药方,当然也是从不外传。
  他何大夫虽然被称为神医,可实际上只是因为中医一脉的真正高人都不喜功名,是以声名不显,这才有了他出头的机会。
  其实在首都,有很多手段非凡的中医,可治各种疑难重病,他何大夫多年来名气是挺大,可也是托了那些中医圣手们懒得戳穿的福。
  见何大夫久久没有说话,孙明浩笑道:“何大夫,我曾研究过一副药方,并治愈过肺炎患者。我说一遍药方,您为我指导一下,看看有什么疏漏。”
  随后,孙明浩将一副药方念了出来,尔后装出一副请教的样子:“何大夫,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