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把你吃干抹净
  这个小气鬼!
  陈钰鹿哭笑不得,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在吃醋啊!
  “沈津风,”陈钰鹿叫住眼前这个别扭赌气的男人,“讲道理啊,我这个年龄了还没嫁出去也就算了,七大姑八大姨看我单身,总会塞那么一两个男朋友给我的好不好。”
  “张迪是三姑夫家的堂侄子,叶笠是堂嫂哥哥的朋友,周普是舅舅忘年交的孙子,江思年是……”
  “是颜思珑的哥哥。”沈津风的脸都黑了,这个女人居然把这些关系记得这么清楚,特别是最后一个,“你连朋友的哥哥都不放过!陈钰鹿你可以的!”
  还有那周普,和她还在一个团队!这是养了个情敌在身边啊!
  颜思珑就在外面,陈钰鹿怕沈津风这么大声被她听到了,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你小声一点,思珑在外面呢!别被她听见了。”陈钰鹿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警告着沈津风。
  沈津风的脸更臭了,往后一退挣开了她的手,但还是乖乖地降低了音量,“怎么?你还是偷偷摸摸把人家哥哥给拐了的?”
  “才不是呢!”陈钰鹿着急反驳,“是因为她老问我为什么和江思年分手,我真不好告诉她。”
  “为什么?”沈津风也好奇,“难道……他不举?”
  “你干嘛人身攻击别人!”就算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成啊,陈钰鹿怎么能容忍沈津风这么说她的朋友,恶狠狠地瞪着他,“就是因为不合适,你就别问了。”
  行啊!沈津风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陈钰鹿带偏方向了,现在只想要快点回到正轨上去,“那你乖乖的闭上眼睛,接下来都交给我好不好?”
  他的低沉的声线里像是下了蛊毒的药,陈钰鹿拒绝不了,想也不想地就缓缓闭了眼。
  被中断的情欲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小小争执消减半分,沈津风依旧有着极大的兴趣和欲望将陈钰鹿吃干抹净。
  厨房里安静得连水龙头轻悄的滴水声都能听见,陈钰鹿的呼吸再次因为沈津风的进攻而打乱,一深一浅的喘息声回荡在厨房里,在沈津风听来就是最华美富丽的乐曲。
  “喂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把我一个客人晾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啊!”美妙的乐章被杂乱的声响打破,扰人的敲门声和颜思珑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沈津风也是被陈钰鹿死死勾住脖子才没冲出去把颜思珑从楼上扔下去。
  “你乖乖的好不好?”陈钰鹿小心安抚着炸毛的沈大猫,甜蜜蜜地给他喂糖吃,“思珑这段时间都会住在这里,但是下周三江思年生日她一定会回去,昱鸣下周也会回家住几天,到时候你再来好不好?”
  好啊!
  沈津风的眼睛瞬间又亮了,像是安了几千瓦的电灯泡,闪闪灼灼的好像要把她看出个洞。
  整理好陈钰鹿的衣服,沈津风这才让她把之前就准备好的水果端出去,迎着颜思珑警惕的眼神,沈津风突然就有填坑的招了。
  他倒要看看,颜思珑这个小妮子还能嚣张多久!
  **
  陈钰鹿第二天就带着颜思珑去工作室了。
  简单和她介绍了一下各自的分工,颜思珑就轻松上岗了。
  其实他们这个团队的分工各自都很明确,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工作量还是有些大,以往招的人往往都不是多么令她满意,不是工作效率太低就是鬼心眼太多她信不过。
  这下颜思珑来了,工作认真踏实且也是她信任的人,大家的工作量都没有那么高了,各自也都要轻松些。
  颜思珑也很快就步入了新的工作正轨,这个人,工作起来真是不要命的,陈钰鹿把秦簌签售会的三个名额分给了下面几个小的,回来的时候就到听苏笙对颜思珑赞不绝口,说她简直就是天生干这一行的料,坐在内场位置上比秦簌的真爱粉叫喊的还要大声。
  陈钰鹿不信,苏笙还真就把拍摄的现场视频拿了出来,视频里的颜思珑拿着灯牌疯狂叫喊着秦簌的名字,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她是秦簌的狂热粉丝。
  这孩子工作起来比谁都要拼命,早在大学时期和她一起做项目的时候陈钰鹿就已经领教到她的那股子倔劲儿了,也难怪颜思珑是系里老师的宠儿,做什么项目都带着她,就算对项目没什么别的贡献,人力贡献还是有的。
  陈钰鹿叹了口气,就任她去吧。
  这个小妹妹心眼儿直,一向不懂得该如何和旁人打交道,心地善良不是什么坏事,就是太容易被人利用。
  在她遇到能够周全自己一生的人之前,陈钰鹿心甘情愿护她一程。
  **
  晚些时候本来约了沈津风吃饭的,谁知他临时有事来不了,陈钰鹿闲着没事儿做,干脆约了好久不见的舅舅长叙。
  陈钰鹿最喜欢的舅舅乔立是一位极其绅士极有风度中年男子,陈钰鹿甚至能从他的举止言谈中看出舅舅年轻时候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万人迷。
  只可惜万人迷舅舅一生未娶,无妻无子的他把陈钰鹿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多年,也是陈钰鹿最知心的人。
  乔立是季宅的管家,轻易得不到假期,小的时候陈钰鹿常去季家老宅探望舅舅,坐在舅舅的办公室里,看他如何指挥安排、把整个老宅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是陈钰鹿对于人情世故最初的启蒙,只可惜后来如今这个季宅的主人季东隅和老宅分家后,舅舅跟着季东隅走了,住进了这个四周都是看不见的围墙的季宅里,陈钰鹿再也没能进去探望过舅舅。
  好在,季宅后来迎来了一个活蹦乱跳被季东隅宠得上天的姑娘,一听说乔管家家有个和她差不多年岁的外甥女,吵着闹着要见她,陈钰鹿这才有了机会进到这个金丝笼里。
  舅甥两人之间的话题从来都绕不开生活与梦,其实除了沈津风,更早也更多教会陈钰鹿要学会辨别清楚现实和梦境的人是乔立。
  现实就是现实,梦境就是梦境,庄周梦蝶固然梦幻,但那不是逃避现实的理由。
  “你爸爸的债务,怎么样了?”乔立在厨房安排着晚餐的事宜和菜品,草拟菜单时塞了一张信封给她,“这是十万块钱,你拿去,把外债先还了,我不急着用钱,你慢慢还我也行。”
  乔立不是没有给过陈钰鹿钱,只是陈钰鹿从来都不肯白拿,非要打欠条记着来日再还清。
  陈钰鹿不是没有被乔立拿着“一家人就不必见外”这种理由数落过,她只是想着,舅舅没有子女,老了之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怎么能动他的养老钱呢?
  只是家里的债务和平常生活的开支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所以双方各退一步,打借条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陈钰鹿必须承认,这么多年她没有精神崩溃、没有积劳成疾,除了一直用意念想象中的沈津风当做自己的精神后盾以外,当然还有乔立的功劳。
  手里拿着一张轻飘飘的信封,陈钰鹿光从外面就能摸出来是一张支票。
  乔立哪里有能力开支票呢?这笔钱的来源只能是季东隅。
  “不用了舅舅,”陈钰鹿对于这位将自己视如己出的舅舅从来都不会有所隐瞒,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他实话,“您还记得,以前咱们家里收养的那个男孩子吗?他回来了,还帮家里还清了外债,我们……我们还在一起了,他叫沈津风,您还记得他吗?”
  乔立本来是笑眯眯地听着女孩子羞涩地向他介绍自己心爱之人的,谁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敏感词汇,神色一变,放下手中的pad警惕地示意她注意言辞。
  “别说了,现在的季宅,‘沈’这个字可是严禁说出的,你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