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颜面
  “父皇,这样的奸污逆臣应该斩立决,但念在他多年为父皇分忧的份上,对其家人可以从轻发落。”
  景烨扭头看着对面的左丞,双拳紧握,只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不然自己也会……
  “呵,其他卿家以为如何?”皇上冷笑一声,坐在龙椅上,视线看着站在下首的众位百官。
  “一切听从皇上指示。”百官急切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
  “哼,都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贩卖五石散,你们都当朕是死的吗?”
  皇上怒喝一声,双手拍着龙椅的把手上,伸出手怒喝一声,视线却看着景烨,意味不明。
  这样的眼神令景烨心咯噔一下,急忙的低下头。
  “来人啊,将左丞给朕带下去,明日午时斩首示众,郭晓贩卖五石散,诛六族,其家人,发配边境。”
  皇上怒喝一声,一摆手便听见门口走出来四个侍卫将左丞和郭晓带下去。
  郭晓不断的求着饶命,左丞则是静静的看着景烨,一言不发,眸中带着空洞,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是被舍弃了。
  “退朝。”总管太监尖着嗓音大喝一声,景炎就看皇上一脸怒气的走了回去,眼底的冷意闪过鎏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景烨。
  “七皇子,皇上请您去御书房一趟。”
  眼看着众位大臣走远了,总管太监拿着拂尘,弓着身体,语气恭敬的对着景烨说道。
  景炎听见后,脚步一顿,看也没有看见景烨一眼,径直向门口走去,这次他的损失可是大了,要不要……在加一把火?
  御书房内。
  皇上一脸阴沉的看着手里的奏折,眸中带着浓浓的戾气,看见景烨从门外进来,脸色不自觉又冷了几度。
  “儿臣……”景烨刚刚说了两个字,头上好似被什么砸到一般,话也没有说下去。
  “哼,你干得好事,堂堂七皇子,竟然私自贩卖五石散,你好大胆子,这是不把你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吗?”
  皇上此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撑在龙案上,怒视着他,龙威仿佛把他压下去。
  “父皇,儿臣冤枉,这一定是误会啊。”景烨低头看了一眼奏折,心中一震,眼眸一转,急忙的磕头,跪在地上。
  “冤枉,误会?你倒是说说,那里来的误会?那里来的冤枉,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的,你真当真瞎了不成?”
  皇上越说越是震怒,将手里的奏折又扔过去一本。
  一丝不苟的发丝被奏折打乱,头发两边的鬓角垂着发丝,景烨也不敢说一个字,任由皇上发泄怒意。
  许久,只剩下气喘吁吁的声音,皇上坐在椅子上,胸口起起伏伏,景烨在不停的想着对策。
  “父皇,此事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定是左丞等认私自用儿臣的名义来做出这等下流之事,还请父皇明察。”
  景烨现在只能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左丞的身上,希望能减少他的疑心。
  “哦?为什么是你的名义?这么巧合,郭晓出事的那一晚就去了你的府里?”
  皇上此时的怒意也被冷意取代,这个儿子未免风头太盛了些。
  “呵,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左丞的关系?你以为朕刚刚为何在朝堂没有戳破你,而是指向左丞。”
  一声声的质问,令景烨额头上冒着冷汗。
  自己和左丞的关系很是隐蔽他是如何得知?难道……想到这里,景烨的心里一颤,眼眸顿时变大。
  “呵,很奇怪是不是?你以为你做的很好?”皇上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件事到此结束,为了皇家的颜面,朕给你留着这个脸,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来上朝,等朕的话,若是其他事你也少出你的皇子府。”
  景烨听见后,猛地抬头,如果不让自己参加朝政,那跟着自己的人……
  “父皇。”
  “滚。”皇上怒喝一声,不容他说话。
  景烨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心里很不甘,眼底隐藏的狂暴怒气似要将自己淹没,随后,深呼吸一口气。
  “儿臣……告退。”咬着牙将这四个字说完,磕了一个头,便起身离去。
  皇帝抬起头,看着消失的背影,嘴角噙着冷冷的寒意。
  “陛下……”总管太监端着茶杯走了进来,恭敬的放在旁边,又将地上的奏折拾起,放在龙案上。
  “小福子,你说这七皇子是不是风头太盛,朕太宠着他,才让他如此的恃宠而骄。”
  皇帝叹息一声,扭头看着身边的太监,眼底闪过鎏光。
  “奴才愚昧,不敢妄自菲薄。”小福子猛地一颤,急忙的跪在地上,深怕自己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事。
  “小福子,从朕登基以来,你就一直跟着朕,朕让你说你就说,朕恕你无罪。”
  皇帝此时怒气全消,有的只是感慨。
  “皇上,七皇子年纪尚轻,若是受人蛊惑也是情有可原。”小福子想了想,说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呵……连你也学会说谎了,罢了,他的臂膀已经被他亲自毁了,相信也能安稳一段时间。”
  说完,皇帝拿起纸笔,批阅奏折。
  夜晚。
  叶一眉吃的微饱,带着嫣红走了几圈,月亮升起之时方才回来。
  “嫣红,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吧。”叶一眉站在院子门口,头也未回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是。”嫣红微微欠身,走向房门的另一侧。
  ‘吱’的一声,叶一眉拿出火折子,点燃房间里的灯火,油灯被点燃,照亮整间房屋。
  “明日午时或许会有热闹看。”景炎从另一侧走出来,声音淡漠,无悲无喜。
  “哦?三皇子这么喜欢臣女的卧房?”叶一眉并不意外,眉头轻佻的,随后吹灭手里的火折子,侧身看着冰冷的俊美容颜。
  景炎沉默不语,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调侃一般,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放在那里的温茶。
  “景烨断了‘左臂’你可是高兴?”
  “呵,臣女不懂三皇子这句话的意思?七皇子的‘左臂’断与不断与臣女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