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行鞭刑
  方棠眼神冷漠的看着自称为自己大哥的男人,除了相似的五官之外,方越周身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凌厉气势,他中没有一点亲情温暖。
  “我要回去。”方棠开口,即使丹田内的元气无法调动,可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惶恐不安。
  方越眉头一皱,原本凌厉的气势显得更为震慑,出口的声音同样冷漠无情,“你是方家的女儿,你从出生开始就定下了未婚夫,蒋韶搴你最好忘记!”
  方棠坐直了身体,冰冷的目光回望着气势逼人的方越,“如果我不呢?”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方越厉声一喝,冷眼看着桀骜不驯的方棠,面色更为难看,“把小姐带去惩戒堂,让田老教教她规矩!”
  “是!”一道木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方棠抬眼一看,只见穿着灰色中式长衫的青年走近了卧房,面容极为普通,乍一看就跟大街上的路人没什么不同。
  “小姐。”青年冷漠的声音响起,微微抬手示意方棠起身下床,否则他就要以下犯上的掀被子强行把方棠带走。
  别说丹田出了问题没办法调动元气,即使修为还在,方棠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前这个青年的对手,同样的先天初期修为,但青年气息内敛,绝不是靠药物堆积出来的实力。
  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虚浮之下,方棠身体晃了晃,自己至少昏迷了一天以上。
  蒋韶搴一定会担心!方棠清冷的脸上有思念之色快速闪过,之后又神色漠然的跟在青年身后向着门外走了去。
  五进三层的仿古四合院占地很大,方棠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沿途不管是庭院里的佣人还是守在暗处的保镖,都是目不斜视,没有一个人敢张望,看得出方越驭下极严。
  惩戒堂在四合院最北边的院子,黑色的匾额上银钩铁画三个字透着肃杀的寒气,而不同于沿途经过的院子,惩戒堂前院种了两棵高耸入云的乔木,枝叶茂盛的伸展开,院子便显得阴沉昏暗。
  庭院中间树立着两根两米多高的木桩,木桩上各有一条链子,缝隙里依旧能看见黑褐色的干涸血迹。
  或许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院子左右两边整齐划一的站了二十多人,统一的黑色着装,双手负在身后,身体如同青松般站立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一股肃杀
  “家主!”看到方越的身影,二十多人齐声开口,神色里都是敬畏忠诚之色。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快步迎了过来,余光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方棠,低声道:“家主,小姐她?”
  “不必多言,方家家规不容触犯,行鞭刑!”方越冷漠的打断老者的话,身姿笔挺的站立在惩戒堂门前,看着冷血而无情。
  双手被链子绑住,方棠神色冷漠的站在两根木桩中间,至于四周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她好似没有察觉到,白皙而秀气的脸庞上没有害怕,亦没有屈辱,太过于平静好似即将被鞭刑的人不是她一般。
  田老站在台阶之上,洪亮的声音响起,“执家主令,行鞭刑,龙骨鞭,十鞭!”
  方棠背对着后方,她看不到却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魁梧健硕的中年男人双手捧着一根龙骨鞭。
  估计是特殊的药水泡制而成,鞭子黝黑透着寒光,鞭子上还有一个个小小的倒钩,十鞭子要不了方棠的命,但绝对是皮开肉绽。
  咻一声!长鞭划破空气然后抽在了方棠的后背上,从肩膀处直至腰侧,瞬间,殷红的血迹染红了白色的上衣。
  剧痛从后背处传来,方棠却是神色不变,好似这一鞭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长鞭破空声再次响起,一鞭接着一鞭,交错的伤口出现在方棠的后背,六七鞭子抽了下来,方棠后背的衣服已然被鲜血湿透了。
  方越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眸光深沉而阴寒,他没想到方棠竟然这么硬气,人对未知的危险有着本能的戒备和抵触,所以他实施的是鞭刑。
  看到身后的执鞭人,不知道鞭子什么时候会落下,会在无形中击垮一个人的内心,偏偏方棠好似木头人,别说害怕了,她这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都感觉不到痛。
  十鞭子打完了,从始至终方棠眼神都不曾波动一下,若是贺景元在这里,他或许能发现方棠的眼神不对,过于空泛,她似乎把自己的五感给封闭了,所以才感知不到痛觉。
  当方越走到方棠面前时,她已然恢复了正常,清冷的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
  方越伸出手,似乎想要擦掉她脸颊上的冷汗,可手指刚伸过去,方棠身体后仰避开了。
  收回落空的手,方越冷声开口,“送小姐回房。”
  之前的青年走上前来解开了链子,原本还打算搀扶方棠,可她身体也只是晃了两下,最后迈开步子离开了。
  十分钟后,书房。
  “看到你妹妹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很是娇媚,透着一股子勾人的魅惑,从声音就能想象出这是怎样的性感尤物。
  “母亲,小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方越神色依旧冷漠,即使是在和自己母亲通话,但他的眼神依旧冷漠的没有一点温度。
  龙骨鞭抽了十鞭子,这是皮开肉绽的痛,方棠能忍受并不奇怪,可让方越感觉到可怕的是她眼中连仇恨怨愤都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方越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不愧是方家的种,天生就是冷血无情的畜生!”笑骂声里透着一股子扭曲的恨意,不知道是对方家还是对方棠。
  勾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后,女人再次开口,语调悠然而惬意,“既然不怕严刑拷打,方越你派人去弄死蒋韶搴,把她姘头的头砍下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无动于衷。”
  “母亲,蒋韶搴我们暂时动不了。”方越冷声拒绝,到如今都无法确定蒋韶搴的武道修为,而且总卫队的势力不容小觑,自己的手下修为再强,可再强也比不过千军万马。
  “方越,蒋韶搴是卫队总指挥,他难道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大局?”女人嗤笑着,对一个男人而言前途事业绝对强于爱情,蒋韶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总卫队?
  就算他敢,上京那些家族也绝对会反对,总卫队可不是蒋韶搴的私人卫队!
  方越神色冷峻,不为所动,“母亲,如果他敢呢?这个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沉默在电话里蔓延开来,如果真的鱼死网破,真正的胜利绝对属于蒋韶搴,即使他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既然如此,你看着办吧!”女人啪一声挂断了电话,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但绝对不敢因为方棠而毁掉全盘计划。
  卧房里,血腥味弥漫开来,方棠后背已然是血肉模糊,但她身体依旧站的笔直,鲜血湿透了上衣,然后顺着衣服下摆滴落下来,地板上是斑驳的血迹。
  “方小姐,何必呢?只要你开口,我立刻让医生给你处理伤口。”温柔的声音娇滴滴的响起,山田-杏子穿着传统的东洋服饰,端坐在沙发上,神色和顺而温婉。
  方棠不怕死,在认识蒋韶搴之后,方棠虽然惜命,可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屈服,不管是那个突然出现大哥,还是眼前的山田-杏子。
  方棠一步一步向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山田-杏子走了过来,脚步站定,方棠开口:“你敢让我死吗?”
  “方小姐……”山田-杏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眼前人影一闪。
  方棠速度极快,虽然不能动用元气,但之前她跟着蒋韶搴训练,方棠如今的身手不比那些练家子差,更何况山田-杏子没有防备,近距离之下,方棠偷袭成功。
  站在墙壁前的青年速度极快,外放的元气救了山田-杏子一命,可即使如此,方棠手中的铜片依旧划破了她的脖子,鲜血飞溅而出,好在伤口不够深,没有伤到颈部动脉。
  手一松,掌心里的菱花状的铜片掉在地板上,方棠冷眼看着医生给山田-杏子止血。
  “小姐!”青年看了一眼地上染血的凶器,随后又看了一眼方棠身后的大床,这是床头的装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方棠给抠下来了,而且一直窝在手心里,差一点就要了山田-杏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