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的种子在蔓延
  沈佳琪冷冷地看着白桂香,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道歉——”
  白桂香挣扎了几下,心里蔓延着仇恨的种子,面色极为难看,恨不得把沈佳琪挫骨扬灰,食肉寝皮,“死丫头,放开俺——”
  沈佳琪无视白桂香吃人一样的眼神,依旧是两个字,“道歉——”
  白桂香鼓起眼睛死死瞪着沈佳琪,扬起另一只手就要挥过去,“俺打死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
  她的手离沈佳琪只有一公分时,少女瘦骨伶仃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抓住白桂香的另一只手,让她无法动弹,淡淡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凉意,但又让人听不出丝毫波澜,“大舅妈,脾气暴躁对身体不好!”
  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人心底一震,浑身一凉。
  白桂香见自己的手被沈佳琪牢牢抓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有火焰溢出,河东狮一般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震得大家耳膜嗡嗡作响,“你个挨千刀的,小小年纪动手打长辈,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杀人啦!杀人啦!沈家杀人啦!”
  沈佳琪眼睛一眯,发出危险的信号,嘴角上扬,冷冷的声音像冰寒一样,“大舅妈,饭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说!”
  白桂香发狠似地撞上沈佳琪,猩红的眼睛像关在铁笼里的猛兽,“俺有说错吗!你们一个个欺负俺是外人!”
  沈佳琪被她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胸口传来一阵阵疼痛,她面上看不出任何状况,心里则把白桂香狠狠地骂了一遍:死三八,痛死她了!要不是这几天在空间学了几招,指不定这会已经到地上了!
  白桂香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沈佳琪,嘶哑着嗓子,“死丫头,快放开俺!”
  说完,作势就要咬沈佳琪的手,她抬脚毫不客气地踢向白桂香的膝盖,“道歉——”
  “啊——贱人,贱人,痛死俺啦!”白桂香痛得龇牙咧嘴,身上的汗水浸湿了衣服,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沈佳琪身上的气息变得愈发阴森起来,泛黄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冷飕飕的声音在白桂香耳边响起,“大舅妈,你要是再骂一句贱人,我会让你知道花儿是怎么红的!”
  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这人的嘴像是吃了翔一样,真臭!
  走出屋的沈文力,依旧阴沉着一张脸,“还不道歉!”
  白桂香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文力,有陌生,有恨意,有愤怒……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结婚多年,沈文力从未动手打过她,即使经常吹枕边风,他也只是顺着她。
  而这次,她只在娘家待了两天,他不但把粮食给了老贱人,还动手打她!
  白桂香心底涌出了浓浓的恨意,她要报复……
  许久,白桂香不得不认清事实,不得不低头认错,“对不起,是俺的错!”
  沈佳琪眯眼,“大舅妈,你这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还有,我想知道,你在跟谁道歉!称呼呢!”
  少女的声音很轻,像清风般拂过,但落在白桂香心头,却宛如千斤之重。
  白桂香用吃人的眼睛瞥了下沈佳琪,恨不得把她啃入腹中,但也知道此时的她毫无能力反抗,只能压住所有的恨意,说出违心的话,“婆婆,对不起,是俺的错!”
  既然人家道歉了,沈佳琪也没理由一直扣住她的手腕。
  沈佳琪漫不经心地松开白桂香的手。
  得到自由的白桂香逃命似地跑了。
  沈文力追了两步,又折回来,“妈,你没事吧!”
  沈佳琪眼皮微微一跳,“……”
  反应貌似有点慢!
  顾月华担忧地看着沈文力,“没事,多亏琪琪及时扶住我!老大,快去把你媳妇追回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就行了,别大吵大闹,以免村里的人看笑话!”
  沈文力扫了下凑热闹的村民,不耐烦地赶人,“一个个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
  村民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露出嘲弄。
  “切,你家这点破事,有什么好看的!”
  “沈家每两年大闹一次,难道是房子的风水不好!”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那么一回事,以前是和沈如君吵,现在和白桂香吵!”
  “啧啧啧,沈文力是猪吗!明知道白家的人不好惹,还动手打人,就不怕白家那两个无赖弄死他!”
  “……”
  村民的声音愈来愈远,最后消失在耳边。
  良久,沈佳琪双手抱胸,斜睨着沈文力,嘴角勾起一道不明的弧度,幽幽问道,“你动手打大舅妈,就不怕她回娘家告状!”
  这话一出,沈文力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脚底一阵发凉,“……”
  看来,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顾月华一想到白桂香家里的两个男人,头就传来一阵阵剧痛,像马上要裂开似的。
  她双手捧着头,眼里泛着痛苦的泪,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老大,你先去外面躲几天吧!”
  那两个人的名声在方圆几百里烂透了。
  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恬不知耻是他们的代名词!
  沈文力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到沈佳琪的声音倏地响起,“外婆,不可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除非去南下打工!”
  沈文力一惊,赶忙摇头,“不行,俺一大把年纪,谁会要!”
  搞不好,还会饿死在路边。
  沈佳琪一脸鄙视地扫了下他,“一个男人胆子这么小!”
  活该被白桂香的两个舅子欺负!
  沈文力,“……”
  沈佳琪围着沈文力转了两圈,好奇问道,“大舅,你对大舅妈马首是瞻了半辈子,今天为什么要反抗?”
  沈文力脸色倏地变黑,虽然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他是妻奴,但被自家外甥女大大咧咧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没面子。
  沈文力阴沉着脸,愤愤说道,“死丫头,这是你能管的吗!把米拿走,扶外婆离开!”
  沈佳琪耸了耸肩,切了一声,眼底像清澈的水面,溅不起一点点波澜,“要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孝心的份上,我才不想多管闲事!”
  沈文力冷嗤一笑,对沈佳琪的话不以为然,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