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比醒酒药还厉害
  顾千允突然看向唐森仁的背后,特别惊讶的开口,“那不是林随心吗?”
  唐森仁蓦地回头,眼睛急切的在人群中搜索,“那里那里……”
  可看了一圈,那里有什么林随心,一回头就看见顾千允笑得乐不可支。
  他脸一黑,“你……”
  顾千允笑得不行,“这都多久啊,还没走出来啊,一说林随心,你急得跟什么样。”
  “谁没走出来啊。”唐森仁又开了一瓶酒,“我只是不想遇见,觉得尴尬。”
  年少轻狂,当年他为了追林随心可干了不少蠢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她推波助澜的。
  现在还好意思来嘲笑他。
  回首那段恋情,他现在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当初被猪油蒙了心,为了林随心什么事都愿意去做,还穿女装,结果就是林随心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他扮女装的样子还被那个男的看见。
  当时他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大家都是一起长到大的朋友,所以对方什么糗事都知晓,大部分还参与了。
  酒意上头,大家都开始追忆过去。
  唐森仁道,“当年那个任非,死乞白赖的追你,结果最后玩失踪去了…………”
  刚说完,唐森仁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连忙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我去上个厕所。”
  唐森仁急急起身,去洗了冷水脸,有点懊恼,“没事提什么任非啊!”
  任非在顾千允的面前是个忌讳。
  以前追顾千允的人不少,可要说最用心最执着的人要数任非,从他在顾家的泳池里救了顾千允之后,他们的孽缘就拉开了序幕。
  因为年纪还小,所以顾千允并不想这么早跟人交往,可任非一直围绕在她的身边,强有力的侵入她的生活里。
  当初周围的朋友都被感动的不行,还私下劝过顾千允,要她给任非一个机会。
  旁人都能看到任非的用心,顾千允自然也能,所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十八岁成年,她就答应任非。
  可是那一年,在她的生日宴上,原本答应会出席的任非放了所有人的鸽子,顾千允等了他整整一晚,第二天得到的消息是,任非走了。
  至于去了哪儿,无人知道,任家也不肯透露,只把一封信给了顾千允。
  字不多,只有几行,但是顾千允来来回回看了十遍。
  大意是说,他为这些年给她造成的困扰道歉,他走了不要找他,然后祝她找到更适合她的人。
  顾千允甚至想要怀疑这是别人的恶作剧,可是她骗不了自己,任非的字她再熟悉不过,这就是任非亲自写的。
  他就这么走了,甚至连当面告别都没有。
  当时唐森仁气得恨不得绝地三尺也要把任也找出来,可是被顾千允拦住了。
  找到了又如何?
  唐森仁回去,结果看见一桌子散落了不少啤酒瓶,顾千允脸都喝红了。
  “千允!”
  唐森仁就知道那话会把她给刺激到,很是内疚,赶紧过去扶住她,“千允,别喝了,我们回去了。”
  唐森仁见她这样了,只能带着去自己那里住一晚。
  可是车子开到半路,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称是陈离儿的同学,说陈离儿在大学同学聚会上喝多了,一直在念叨着他的名字,让他赶紧过来接一下。
  唐森仁看了一眼在后面睡着的顾千允,没法儿,只好方向盘一打,又赶着去接陈离儿。
  把车停在ktv的门口,唐森仁特意叮嘱门口的工作人员帮忙看着一下车里的顾千允,然后急匆匆跑进去。
  进去的时候,陈离儿已经醉来坐在地上了,他跟其他的人打了招呼,然后打算把陈离儿抱出来。
  可偏偏陈离儿酒品不好,还没抱起来就一直折腾,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撒手。
  掰都掰不开。
  与此同时,ktv的外面。
  后车门被拉开,顾千允醉醺醺的躺在那里,大概是那个姿势不太舒服,所以动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后,刚准备再次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正注视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恰好看见,夜幕下,傅沉之站在车门外,一瞬不瞬的静静看着她。
  他穿着深色系的便服,几乎要跟黑夜融为一体。
  即便他是逆着光,可是眼眸的犀利还是无法忽视。
  两人就那么对视了好几秒,他薄唇微启,不闻喜怒,“走还是留?”
  顾千允眨了几下眼睛,因为喝了酒,脑袋转动的有些慢,不过反应过来后立刻说道,“走……”
  傅沉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慢慢从车里出来,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她步伐不稳的跟上去。
  她不知道傅沉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说那句话的意思?
  但下意识的,她还是跟上去了。
  可中途她没忘记给唐森仁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走了,让他不用担心。
  其实平时她没那么快酒醒,但是现在她真不敢让自己继续沉浸在醉酒中。
  他简直比醒酒药还厉害。
  傅沉之的步伐不快也不慢,双手放在裤兜里,微微回头就看见她像条蚯蚓在走路。
  知道她喝醉了被唐森仁带走了,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车门外。
  一想到她醉态的睡在唐森仁的屋里,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特别他们两个还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顾千允看着怎么都追不上的男人,有些气恼,是显摆自己腿长吗?
  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步伐慢慢停下,侧身看着她,面色冷淡。
  她快步上去,思绪稍稍还有些涣散,略微有些口齿不清,“你找我……有什么事?”
  傅沉之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极重。
  “你的赌技谁教你的?”
  “赌技?”顾千允偏头想了一下,“一开始是森仁教我的,后面又自己研究了一下。”
  “经常赌?”
  “没有,偶尔。”
  “女孩子最好少去那种场所。”
  顾千允抿抿唇,没有吭声。
  傅沉之的表情以及语气中依旧充斥着冷淡,“当然,我只是提醒,你要觉得是废话,也可以选择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