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里的他和那个她熟悉的顾为止还是有些不一样，很有研究学者的模样，气质清冷，眼神干净得淡漠。
似乎是身边的同事跟他说了什么，顾为止抬眼往陈写心这边扫过来。
陈写心与他对视上的时候，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自己的世界，他现在正在受苦，想到他为自己承担的那些东西，心就不受控制的疼起来，视线也逐渐被泪点晕染得模糊。
她刚一低头，大颗的泪就直直掉落。
顾为止微微蹙眉。
身边同事惊讶的声音传来：“陈小姐哭了？”
有人偷看顾为止，小声的说：“会不会是因为昨天顾学长太过分了？直接把她轰走呢。”
顾为止蹙着的眉头更紧了一分。
陈写心在低头擦泪的时候，视线里一双黑色皮鞋缓缓走到她跟前，她视线略微上抬，看到他修长的双腿和抄在裤袋里的双手。
陈写心这副模样在别人眼中是委屈可怜，可在顾为止眼中却变成是小姑娘追不到自己在使诈，他本就对这种女孩子没多少耐心，拧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陈小姐，闹够了吗？”
陈写心低着头看自己脚尖，嘴角撇了撇，在顾为止准备说出更加严厉的话时，陈写心抬头，红彤彤的眼睛就像小兔子，顾为止忽然一愣。
陈写心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久以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可是我爸爸让我在这里学习，为期三个月，已经过去两个月，还有一个月，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在这里好好学习，不会再给顾先生造成困扰，顾先生再见。”
她微微鞠躬，眼神再没有留恋的收回，转头就走。
顾为止有些愣神的站在原地。
这种话陈写心以前也对他说过，说不要惹她生气，要不然就不追他了。
他每次听都心情不太好，略有些厌烦，倒是巴不得她不要缠着自己，可今天，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哭着对自己说这句话。
恐怕还是假的，明天这大小姐又会开始胡闹，顾为止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可第二天的时候，陈写心果然一点都不理会他。
从前是他带着她学天文，现在她跑过来看着他，竟然主动说：“顾先生，要不我就跟着周师兄吧？”
她眼睛原来是那么干净，里面像有一汪泉水，清澈见底，漂亮灵动。
顾为止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淡淡垂眸：“随你。”
陈写心礼貌的说声谢谢，兴高采烈地跟着周师兄去他的组。
陈写心的年纪在工作室里最小，刚出大学还没任何社会经验，之前在工作室除了顾为止不喜欢她之外，其他人还是很喜欢她的，虽然她脾气娇纵些，但是人大方，也单纯可爱。
他们那一组就在顾为止对面，周师兄很照顾陈写心，告诉她很多东西，陈写心也没有像从前那么无知，时不时说出点自己的看法，令工作室的人都很惊讶，顾为止也看向她。
周师兄夸奖她：“陈小姐很聪明，一说就懂。”
陈写心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都是周师兄教得好。”
顾为止身边的两个同事小声讨论，“这个东西顾学长也给陈小姐讲过啊，怎么那时候她就没有记住。”
另一个同事回：“小姑娘嘛，都是见一个爱一个，顾学长之前对她那么冷漠，陈小姐耐心耗尽也就没兴趣了，其实周师兄也挺好的，儒雅随和，你看陈小姐笑得多开心。”
顾为止神色沉了沉，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陈写心那边看，可是时不时就听到陈写心用甜甜的声音夸别人。
“周师兄好厉害！”
“周师兄懂得好多！”
“周师兄真棒！”
“啪！”的一声，顾为止把自己钢笔摁在桌上，淡漠的看向对面的俩人。
也不说话，就是目光沉沉的极其吓人。
周禹是他好朋友，不怕他，没想到
陈写心也不怕，甚至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单纯。
她茫然的眨着眼睛问：“顾先生，你怎么了？”
顾为止心里本有一股无名的火，可被小姑娘软软的看着，莫名就熄灭下去。
“没什么。”他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周禹：“这里是工作室。”
周禹故作高深的点头：“写心，要不之后我每天给你补课，这里毕竟不方便。”
陈写心乖巧说好。
中午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周禹一向是跟顾为止一起的，今天却多个陈写心。
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娇里娇气吃不惯食堂里的东西，从前每次到饭点，她家里的保姆都会给她送来便当，还会捎带上大家的份，这也是同事们喜欢她的一点。
今天依旧还是大张旗鼓，她给每个人加两份菜，只除了顾为止。
从前他给顾为止准备的饭菜都是豪华级别的，今天什么都没有，反而是把从前应该给他的那一份给了周禹。
顾为止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饭菜，再看看周禹面前奢侈的美食，突然有了点怪异的落差。
陈写心喜欢甜的，每次吃饭之前都要喝点甜甜的饮料，边咬着吸管，边奇怪的问他：“顾先生怎么不吃？”
顾为止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冷漠：“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吃？”
陈写心也不认怂：“周师兄邀请我的。”
周禹吃得津津有味，得空点点头：“是是，我邀请的，你有意见？”
顾为止朝他瞥过去，他低头啃鸡腿。
顾为止又看向陈写心：“陈小姐，你准备给我们工作室搞特殊搞到什么时候？”
陈写心认真的思考，双手托腮看着他，笑着说：“我原本打算是一辈子啊，我之前想让你吃好喝好，好好工作，现在才知道顾先生高风亮节，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于是就不给你准备了，至于其他人，我能在这里呆多久，就包多久的伙食吧。”
顾为止沉了沉眼：“做研究工作的学者，得吃得起苦，这样骄奢，成何体统？”
“啊？”陈写心看看周禹啃得正香的鸡腿，糯糯的说：“别人我管不着，可是我想你过得好点嘛，你是为国家做贡献，我心疼你呀。”
原本他们仨坐在一起就招眼，陈写心这话全食堂的人都听见，震惊的看着他俩。
什么情况？
不是说陈小姐放弃了顾学长吗！？
顾为止也愣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陈写心也不害羞，目光不躲不闪，理直气壮的跟他对视。
顾为止有些不自在：“你似乎说过不再喜欢我。”
陈写心吐舌：“骗你的啦，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弃。”
身边的周禹被呛到，其他人窃窃低笑，顾为止耳尖突然有点红，正想斥责陈写心注意场合，没想到她都不理会他，转头就给周禹倒水，非常体贴的给他拍背：“周师兄，你慢点吃。”
她看起来那么着急他，那么心疼他，这算什么，上一秒还对他说喜欢！
“你做什么？”顾为止拧着眉，极其不爽的盯着她。
陈写心还在给周禹拍背：“我照顾周师兄啊。”
顾为止怒极：“你刚刚还说喜欢我，转头就照顾别的男人！”
食堂鸦雀无声，顾为止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怒之下说了什么，整个人僵住。
陈写心却笑，伸手戳戳他脸：“顾先生，你吃醋吗？”
顾为止迅速起身离开，步伐很快，陈写心马上去追，揪住他一片衣角就不放：“真的吃醋啦？”
顾为止沉着脸加快脚步：“放手。”
“我不要。”
他回头冷冰的看着她，陈写心赶紧抓紧他的衣服，就是不放手，软声软气的撒娇：“你好凶噢。”
这还没出食堂，都被看见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出去，有点粗鲁，她顺势往他背上撞，小声的惊呼，他回头警告的看她一眼，陈写心收敛的嘟了嘟唇，乖乖跟在他身后。
俩人走到方便谈话的地方，顾为止立即放手，瞥见陈写心刚刚撞在他背上的额头，有些红，她委屈的揉着头：“干嘛啊，好凶。”
顾为止表情冷漠：“你昨天说的都是假的？”
“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陈写心放下手走近，认真的看着她眼睛：“你是希望我不再喜欢你，还是希望我继续喜欢你？”
她踮着脚靠近，眼神不是在他眼睛周围转，就是在他嘴唇周围转，语气吐气如兰的，有些引诱。
顾为止看她看得有些出神，忘了推开，陈写心弯唇微笑：“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明明已经习惯被我喜欢，被我宠着，就是不承认，顾先生，你其实希望我一直喜欢你吧。”
没有，才没有。
他在心里急着否定。
陈写心忽然亲了一下他的唇，顾为止瞳孔微微放大，她得逞的笑着后退：“我才不要在这里呆一个月，明天我就走，让你以后都见不到我。”
她歪头笑了笑，伸手替他整理领带，手抚到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呼吸不平稳，在她掌心下起起伏伏，她笑意更深了。
顾为止眼神复杂，现在的陈写心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单纯的模样，妩媚得动人。
她懒洋洋的收回手：“你知道我电话的吧，想我的话，打给我。”
她笑着转身，袅袅娜娜的身影渐行渐远，顾为止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很久，才猛然回神。
他怔怔的摸自己唇，那种感觉，像火一般滚烫，像触电一样遍布全身。
**
陈写心没有说假话，她之后都没有再来工作室，同事们不再有加餐，不再有额外的咖啡，不再听到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
某一天，工作之余休息的时候，大家又说起陈写心。
“好久没有看到陈小姐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肯定挺不错，我还挺想她的，她在的时候总喜欢姐姐长姐姐短的，乖乖的多可爱。”
“除了有些小脾气，其他都挺好，不知道咱们顾学长为什么不答应，如果我是个男的，这种仙女娶回家供着啊。”
顾为止本就在泡咖啡，听到这话，手都停顿住。
陈写心不在这里，一切都恢复平常和安静，大家都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也是。
好像少了她甜甜的喊他顾先生，用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他，又或是用手戳他的脸问他是不是吃醋，再或者是那个吻，和她妩媚勾人的眼神。
顾为止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口干舌燥，呼吸略不平稳，最近只要想到那天陈写心的吻和眼神，他都会像这样。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赶紧端着咖啡想离开，女同事叫住他：“顾学长。”
似乎是身边的同事跟他说了什么，顾为止抬眼往陈写心这边扫过来。
陈写心与他对视上的时候，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自己的世界，他现在正在受苦，想到他为自己承担的那些东西，心就不受控制的疼起来，视线也逐渐被泪点晕染得模糊。
她刚一低头，大颗的泪就直直掉落。
顾为止微微蹙眉。
身边同事惊讶的声音传来：“陈小姐哭了？”
有人偷看顾为止，小声的说：“会不会是因为昨天顾学长太过分了？直接把她轰走呢。”
顾为止蹙着的眉头更紧了一分。
陈写心在低头擦泪的时候，视线里一双黑色皮鞋缓缓走到她跟前，她视线略微上抬，看到他修长的双腿和抄在裤袋里的双手。
陈写心这副模样在别人眼中是委屈可怜，可在顾为止眼中却变成是小姑娘追不到自己在使诈，他本就对这种女孩子没多少耐心，拧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陈小姐，闹够了吗？”
陈写心低着头看自己脚尖，嘴角撇了撇，在顾为止准备说出更加严厉的话时，陈写心抬头，红彤彤的眼睛就像小兔子，顾为止忽然一愣。
陈写心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么久以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可是我爸爸让我在这里学习，为期三个月，已经过去两个月，还有一个月，接下来一个月我会在这里好好学习，不会再给顾先生造成困扰，顾先生再见。”
她微微鞠躬，眼神再没有留恋的收回，转头就走。
顾为止有些愣神的站在原地。
这种话陈写心以前也对他说过，说不要惹她生气，要不然就不追他了。
他每次听都心情不太好，略有些厌烦，倒是巴不得她不要缠着自己，可今天，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哭着对自己说这句话。
恐怕还是假的，明天这大小姐又会开始胡闹，顾为止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可第二天的时候，陈写心果然一点都不理会他。
从前是他带着她学天文，现在她跑过来看着他，竟然主动说：“顾先生，要不我就跟着周师兄吧？”
她眼睛原来是那么干净，里面像有一汪泉水，清澈见底，漂亮灵动。
顾为止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淡淡垂眸：“随你。”
陈写心礼貌的说声谢谢，兴高采烈地跟着周师兄去他的组。
陈写心的年纪在工作室里最小，刚出大学还没任何社会经验，之前在工作室除了顾为止不喜欢她之外，其他人还是很喜欢她的，虽然她脾气娇纵些，但是人大方，也单纯可爱。
他们那一组就在顾为止对面，周师兄很照顾陈写心，告诉她很多东西，陈写心也没有像从前那么无知，时不时说出点自己的看法，令工作室的人都很惊讶，顾为止也看向她。
周师兄夸奖她：“陈小姐很聪明，一说就懂。”
陈写心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都是周师兄教得好。”
顾为止身边的两个同事小声讨论，“这个东西顾学长也给陈小姐讲过啊，怎么那时候她就没有记住。”
另一个同事回：“小姑娘嘛，都是见一个爱一个，顾学长之前对她那么冷漠，陈小姐耐心耗尽也就没兴趣了，其实周师兄也挺好的，儒雅随和，你看陈小姐笑得多开心。”
顾为止神色沉了沉，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陈写心那边看，可是时不时就听到陈写心用甜甜的声音夸别人。
“周师兄好厉害！”
“周师兄懂得好多！”
“周师兄真棒！”
“啪！”的一声，顾为止把自己钢笔摁在桌上，淡漠的看向对面的俩人。
也不说话，就是目光沉沉的极其吓人。
周禹是他好朋友，不怕他，没想到
陈写心也不怕，甚至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怎么看怎么单纯。
她茫然的眨着眼睛问：“顾先生，你怎么了？”
顾为止心里本有一股无名的火，可被小姑娘软软的看着，莫名就熄灭下去。
“没什么。”他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周禹：“这里是工作室。”
周禹故作高深的点头：“写心，要不之后我每天给你补课，这里毕竟不方便。”
陈写心乖巧说好。
中午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周禹一向是跟顾为止一起的，今天却多个陈写心。
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娇里娇气吃不惯食堂里的东西，从前每次到饭点，她家里的保姆都会给她送来便当，还会捎带上大家的份，这也是同事们喜欢她的一点。
今天依旧还是大张旗鼓，她给每个人加两份菜，只除了顾为止。
从前他给顾为止准备的饭菜都是豪华级别的，今天什么都没有，反而是把从前应该给他的那一份给了周禹。
顾为止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饭菜，再看看周禹面前奢侈的美食，突然有了点怪异的落差。
陈写心喜欢甜的，每次吃饭之前都要喝点甜甜的饮料，边咬着吸管，边奇怪的问他：“顾先生怎么不吃？”
顾为止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冷漠：“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吃？”
陈写心也不认怂：“周师兄邀请我的。”
周禹吃得津津有味，得空点点头：“是是，我邀请的，你有意见？”
顾为止朝他瞥过去，他低头啃鸡腿。
顾为止又看向陈写心：“陈小姐，你准备给我们工作室搞特殊搞到什么时候？”
陈写心认真的思考，双手托腮看着他，笑着说：“我原本打算是一辈子啊，我之前想让你吃好喝好，好好工作，现在才知道顾先生高风亮节，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于是就不给你准备了，至于其他人，我能在这里呆多久，就包多久的伙食吧。”
顾为止沉了沉眼：“做研究工作的学者，得吃得起苦，这样骄奢，成何体统？”
“啊？”陈写心看看周禹啃得正香的鸡腿，糯糯的说：“别人我管不着，可是我想你过得好点嘛，你是为国家做贡献，我心疼你呀。”
原本他们仨坐在一起就招眼，陈写心这话全食堂的人都听见，震惊的看着他俩。
什么情况？
不是说陈小姐放弃了顾学长吗！？
顾为止也愣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陈写心也不害羞，目光不躲不闪，理直气壮的跟他对视。
顾为止有些不自在：“你似乎说过不再喜欢我。”
陈写心吐舌：“骗你的啦，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弃。”
身边的周禹被呛到，其他人窃窃低笑，顾为止耳尖突然有点红，正想斥责陈写心注意场合，没想到她都不理会他，转头就给周禹倒水，非常体贴的给他拍背：“周师兄，你慢点吃。”
她看起来那么着急他，那么心疼他，这算什么，上一秒还对他说喜欢！
“你做什么？”顾为止拧着眉，极其不爽的盯着她。
陈写心还在给周禹拍背：“我照顾周师兄啊。”
顾为止怒极：“你刚刚还说喜欢我，转头就照顾别的男人！”
食堂鸦雀无声，顾为止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怒之下说了什么，整个人僵住。
陈写心却笑，伸手戳戳他脸：“顾先生，你吃醋吗？”
顾为止迅速起身离开，步伐很快，陈写心马上去追，揪住他一片衣角就不放：“真的吃醋啦？”
顾为止沉着脸加快脚步：“放手。”
“我不要。”
他回头冷冰的看着她，陈写心赶紧抓紧他的衣服，就是不放手，软声软气的撒娇：“你好凶噢。”
这还没出食堂，都被看见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出去，有点粗鲁，她顺势往他背上撞，小声的惊呼，他回头警告的看她一眼，陈写心收敛的嘟了嘟唇，乖乖跟在他身后。
俩人走到方便谈话的地方，顾为止立即放手，瞥见陈写心刚刚撞在他背上的额头，有些红，她委屈的揉着头：“干嘛啊，好凶。”
顾为止表情冷漠：“你昨天说的都是假的？”
“你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陈写心放下手走近，认真的看着她眼睛：“你是希望我不再喜欢你，还是希望我继续喜欢你？”
她踮着脚靠近，眼神不是在他眼睛周围转，就是在他嘴唇周围转，语气吐气如兰的，有些引诱。
顾为止看她看得有些出神，忘了推开，陈写心弯唇微笑：“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明明已经习惯被我喜欢，被我宠着，就是不承认，顾先生，你其实希望我一直喜欢你吧。”
没有，才没有。
他在心里急着否定。
陈写心忽然亲了一下他的唇，顾为止瞳孔微微放大，她得逞的笑着后退：“我才不要在这里呆一个月，明天我就走，让你以后都见不到我。”
她歪头笑了笑，伸手替他整理领带，手抚到他的胸口，感觉到他的呼吸不平稳，在她掌心下起起伏伏，她笑意更深了。
顾为止眼神复杂，现在的陈写心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单纯的模样，妩媚得动人。
她懒洋洋的收回手：“你知道我电话的吧，想我的话，打给我。”
她笑着转身，袅袅娜娜的身影渐行渐远，顾为止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很久，才猛然回神。
他怔怔的摸自己唇，那种感觉，像火一般滚烫，像触电一样遍布全身。
**
陈写心没有说假话，她之后都没有再来工作室，同事们不再有加餐，不再有额外的咖啡，不再听到姑娘叽叽喳喳的声音。
某一天，工作之余休息的时候，大家又说起陈写心。
“好久没有看到陈小姐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肯定挺不错，我还挺想她的，她在的时候总喜欢姐姐长姐姐短的，乖乖的多可爱。”
“除了有些小脾气，其他都挺好，不知道咱们顾学长为什么不答应，如果我是个男的，这种仙女娶回家供着啊。”
顾为止本就在泡咖啡，听到这话，手都停顿住。
陈写心不在这里，一切都恢复平常和安静，大家都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也是。
好像少了她甜甜的喊他顾先生，用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他，又或是用手戳他的脸问他是不是吃醋，再或者是那个吻，和她妩媚勾人的眼神。
顾为止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口干舌燥，呼吸略不平稳，最近只要想到那天陈写心的吻和眼神，他都会像这样。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赶紧端着咖啡想离开，女同事叫住他：“顾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