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我不晓得为什么皇这么恨我,那种就算拼着自己魂飞魄散也要拉上我垫背的觉悟,让我反而想不通了。
  貌似是你先来抢我的东西,还在我身体里面藏了那么久,后面发现得不到就要先弄死我,到最后全都失败成了丧家犬,反倒是记恨到我头上来了。
  妈蛋,最应该暴怒的难道不是我吗?
  不过,撞开了大门我也算是到了鬼门关之内了,现在鬼流拥挤真是逃跑的好机会,谁有病才和你正面单挑啊。
  鬼门关没了鬼差的镇守,我以为皇会非常轻松的就闯进来,没想到还没跑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回头一看,鬼门关的大门虽然打开了,但皇所化的巨大鬼脸却被拦了下来。
  我在群鬼之间不断变换着位置,皇目光的焦点很快就从我身上丢失了,它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不断冲撞着鬼门关,可明明大门已经大开着,它就是进不来。
  气恼的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开始往门内硬挤,门框上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和皇身体接触的地方白烟狂喷,它自己更是五官都扭曲了,像是被揉搓过的橡皮泥人偶一样,不过,皇正在一点点的闯进来。
  我没有再看它,猫着腰继续往前冲。
  随着距离越走越远,堆积在鬼门关之前的群鬼也逐渐分散开来了,黄泉路上的鬼在变的相对稀少。
  不对啊,我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迈过了鬼门关就好像看不到这路后面的样子了,可现在都跑出去至少一里多了,还能看到鬼门关那高大的门户,难不成是和肉身有关系?
  “阎......彬......”
  像是从地底发出的声音,我一个激灵,脚下的速度跟快了,已经由快跑变成了狂奔,似乎这魂魄的身体在阴间并没有人的那些限制,不会因为体力透支而减速,我跑了这么久,一点疲惫感都没有。
  不过,我跑的再快可不会飞啊,偶然回头一看,那巨大的鬼脸裹着黑白相间的白烟滚滚而来,像是这条路上的贪吃蛇,看不出上下唇的波浪形嘴巴还有锋利的牙齿连地皮都刮走一层,黄泉路上的那些鬼魂全都被它吞进了嘴里。
  鬼脸的速度远比我快,再这么下去,就要被这么一个大货车一样的嘴巴给吃进去了。
  可看看自己的双手,左手干干净净的,纹的五雷咒那是纹在肉身上的,可为什么右手的镇魂令也没了,原本应该有血红纹路的地方现在只有一道道并不明显的淡白色印记,功力往手心送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死吧......”
  皇终于冲到了我的身后,嘴巴又扩大了一倍,不但黄泉路,连路边的彼岸花都被它吞了不少,左边是开满彼岸花的漆黑狂野,右边是昏黄的忘川河,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往左边跑。
  一个飞扑躲过了皇的大嘴巴,但却被它屁股后卷来的黑烟缠住了双腿,这些黑烟像是有生命的一样,直接把我撩到了空中,已经仰起的鬼脸就等着我落入那血盆大口之中。
  各种试了方式镇魂令也不管用之后,我在即将被吞掉之时,逼着眼睛大声喊了出来:“鬼帝杨云,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凉了!”
  微光完全消失,我撞到了一团软的东西,似乎是舌头,额,还是被吃掉了吗。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我让你下来的怎么可能让你死在这里。”
  微光刺破黑暗,我发现我躺在巨大的手掌心中,刚刚那软软的感觉是撞到了手心的肉?
  天上依旧是那熟悉的巨大双眼,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威慑感,只有熟悉和亲切。
  巨大的身体隐藏在黄泉路边的黑暗旷野中,一手托住了我,另一手攥着不断挣扎的鬼脸,皇像鲨鱼一样的牙齿咬在上面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早就知道我来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我每次感觉到特别委屈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大声,但一想到这可是鬼帝啊,还很有可能是我的先祖,缩了下头又恭敬起来,小声道:“害我白吓了那么久,提前说一声也好啊。”
  “我要是早出来了,要抓着秦始皇可就难了。”他笑了几声,巨大的身体飞快的移动,没多久就带着我飞到了酆都城之内,进了城之后还在继续深入,最终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巅停了下来。
  “你,你说它是秦始皇?”我指着在他手中完全变成一团黑雾的皇问道,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这只老鬼本就是鬼王之中仅有的最凶悍的那几个之一,而且还非常的狡猾,我的两世引出镇魂令失败都是因为有它作祟,才惨死于鬼王之手,这次不逮住它,就算灭了卞家它还是会找你报复的。”说话间,鬼帝的身体飞快的缩小,最后变成一个和我一般大的人,站立于一片阴影之中,缓步向我走来。
  “你刚才说,你有两世引出镇魂令失败了?”我的脑子忽然有些懵,偏头想了几秒,又指着我自己问道:“我的前两世也是引出镇魂令失败,同样全死在鬼王手上的,,难道,我们......都一样的惨?”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我都如此明示了,你还不明白吗?”他一步一步,终于走出阴影,立于微光之中。
  还是熟悉的轮廓,还是熟悉的双眼,可这脸,这嘴巴这鼻子,这笑起来的表情,还有皱纹......
  “你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我摸着自己的脸,小声道:“就是祖先人也不会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丝毫的差别啊?”
  “祖先人?哈哈哈哈......”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问道:“你一直觉得,我是你的先祖?”
  “难,难道不是吗?”我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像归像,人家始终还是北方鬼帝之一,我这么他生气了咋办。
  “没关系的。”他主动拉起了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一瞬间,许许多多的画面在我脑中极快的闪过,我好像顿悟了许多的事情。
  “明白了吗,其实,你就是我,我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