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大意被发现
  看着身边的师弟一个个被击倒在地,虽说死去之时没有一丝痛楚,很可能只是一阵发麻而已,不过这只能说明对方功法的残忍歹毒。原本答应迟暮要保护好白小宛的左奇,如今似乎乱了分寸,出身名门,却不曾久经沙场,遇到这般情景,想必心中没底。所以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或者脑子里想得只是:只要我打败这个围着纱巾的女人,一切将可破解!
  他走上前,说道:“阁下一介女流,出手如此之狠辣,实在不可饶恕,接招吧!”
  左奇右脚点踮起,一个旋转翻身,身法轻盈,两下就来到了那名女子的上方,平天剑很自然地出现在其手中,所有的都是一气呵成。
  令在场许多武者自叹不如,虽说这娃娃的实战修为差了点,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这些动作,而且逐渐稳下心神,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平天剑可是天宗武府的宝贝,可是没有那一番实打实的修为做基础,左奇有点吃不消,只是轻轻一剑刺了过去,就耗掉了自己三分之一的真气。更为难受的是,因为平天剑威力强大,自己难以掌控,以至于所使出的招式速度、准度、灵活度都大大降低,敌人只要轻易躲开平天剑的威能,不与正面相冲,自是显得聪明不少。
  接下来的战斗,其余白小宛几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左奇明显修为不济,占了下风,可是他仍然在坚持着。白小宛又气又担心,这女子分明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真没想到这些无名之士竟然会**天宗武府的弟子。
  围着纱巾的女子在轻轻抬手间,击退了左奇,便悠悠说道:“好小子,竟然怀中藏宝,一把这么精致的剑放在你的手中岂不是糟蹋了,不如赠与我,或许可放你们安心离去?”
  左奇拄着剑,他全身检查了一遍,无内外伤,可总觉得受伤了,难道是消耗过度吗?幸好无大碍,修养一段时日便可,可是那名女子的架势完全是不给活路。他回头看了看白小宛,心中有点痛,迟暮师叔的嘱托他这才想起来,要是刚才拼尽全力护着师妹走,也许会跑得掉,如今已是两说。
  不,人可以死,剑不能给,左奇使出好大劲将平天剑扔给了白小宛,多一件兵刃也许多一丝生存下去的机会。
  白小宛接住了平天剑,眼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无奈在这乱石深山中求救信号都很难发出去。这次恐怕不能像上次那样捏碎求救令牌,因为武府那边能接收到概率太小了。她有点傻眼了,不知道左奇给她这把剑到底是自卫,还是逃跑,还是让她出手攻击。
  围着纱巾的女子,轻轻一笑,说道:“这臭小子还有情有义,是不是看上那位姑娘了,可是你太弱了,只能眼睁睁倒在你心爱人的面前,哈哈……”说完,她从左奇身边走过,并未再多看一眼,目光直视白小宛。
  左奇暗叫不好,现在的自己就是废人,只能用最传统的方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喊道:“师妹,你们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快!”
  那女子头也不回,就单单动了一下手指,左奇当场毙命,只不过他的修为尚且高过之前的弟子,因此还挣扎了一会,才化成冰水。不过,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众人才看到了左奇脸上的痛苦,无奈,还有恨……
  白小宛轻轻喊了声:“左师兄……”
  这份从容与淡定,举手投足间取人姓名,好似一场故事,可又血淋淋发生在身边,云昊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他摇摇头,真是可惜了左奇那个好苗子,现如今这些人没一个会挺身而出。
  他不能看着白小宛死在这里,他在等一个时机,究竟什么时候是时机,他也不知道,因为白小宛身边都被杀光了,只剩她一个。云昊还是没有找出他所谓的“时机”,看到白小宛艰难地举着平天剑,犹如狂风中的花朵,随时可能失去美丽的花瓣。
  他明白,根本就没有时机,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上的时候。
  敌人一步步接近自己,白小宛在恐惧中选择了迎战。而围着纱巾的女子甚是阴险,她知道白小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下手极重极快,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这个可人儿要毙命于此了。
  哪知白小宛没有退缩,竟顶着对方强大的威压向前走了两步,将平天剑横于胸前,剑身上的白光一晃,让众人都心神一震。只听“当”的一声响,平天剑嗡嗡作响,白小宛后退数十步,才卸去了身上的力道。
  不过大家却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围着纱巾的女子所使出的功法,并没有打中白小宛,而是打在了那把剑身之上。白小宛一时情急,只想着如何用手中的剑赐死敌人,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救了自己一命。如果观察力强的人一定能看见平天剑剑身上淡下去的冰水,化为了空气,消散在这魔岩山上。
  云昊看出了些许端倪,自语道:“连晏红儿都称赞的兵刃肯定不会次品,竟能挡住这快速强大的一击,看白师姐神情,或许只是身体被震麻了而已。”这一次可能只是侥幸,运气成分占得太重,要是敌人故技重施,兴许白师姐连剑也拿不起来,这是云昊心里的紧着的下一个想法。
  围着纱巾的女子笑道:“不错,命挺硬的,看来上天有意保你。那么,今天我古三娘也不要什么安魂草,也不再为难你,只要交出你手中的这把宝剑。”
  “给她呀……一把剑哪有你命重要……”云昊心里已经沸腾了,真想冲出去从白小宛手中抢过平天剑直接送给那个女子,这还有什么犹豫的,给她就是了。反正她也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言而无信,弄得颜面无存,自己还是个长辈,以大欺小本就是笑话。
  古三娘?原来她叫古三娘。就算围着纱巾的女子自报家门,在场的人也只能自语两句,还没有人听过这个名号,更不知从何而来。
  名为古三娘的女子慢慢走向眼中充满绝望的白小宛,她知道这小女娃已经是囊中之物,但是心头或可言下意识里升起了一股善意。白小宛的可怜明媚的眼眸让她有点动容,这是怎么了?我在害怕什么?怎么迟迟下不了手?
  “慢……”此次说话的是拿着木剑的男子,他忍耐不住了,走上前说道,“古三娘,你可不要欺负小娃娃哦!”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一个天宗武府吓得诸位没人敢动手,现在我占得先机,你们又要出来阻拦,难道那把剑你不想要吗?”
  “你……”都说女子难缠,尤其是这般伶牙俐齿,一针见血的妇人,他心中所想的确是这样,本来不想插手,然而古三娘奇特的功法竟然被那把剑挡了下来,很明显白小宛并未发力,由此可见,这把剑的价值兴许在安魂草之上。背着木剑的男子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做辩解,见者有份,谁有能力就是谁的!”
  “好,那就个凭本事!”古三娘说完直接奔着白小宛而去。
  背着木剑的男子冷嘲道:“笑话,我木剑居士还从未输过谁!”他也纵身一跃,扑向了白小宛。
  众人皆是一愣,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这些人虽无门无派,但修为也强的可怕。正是因为无名,所以更加无所顾忌,得罪天宗武府又有何妨,只要能拿到白小宛手中的宝剑,也不枉来此一遭。
  不过木剑居士,古三娘俩人都在比拼的途中停下了,并同时看了娇滴滴的白小宛一眼,又互相对视,纷纷向后退了几步。这统一的行为提前并没有商量,唯一的解释是出了变故,也许有什么隐匿的危险正在靠近。
  大家也是满脑子的疑惑,但是片刻之后他们也深有痛感,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侵占了所有人的心。
  白小宛四下看去,并未见到熟悉的身影,难道真的有人来搭救她,若是迟暮远道而人,那最好不过了。寻觅了一圈,可是毫无发现,莫非是错觉,但是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氛围似乎缓和温暖了许多。
  众人开始骚动起来,但这一种气势覆盖范围极广,几乎笼罩了在场所有人,然而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也不敢现身一见。
  武贺的疑惑最大,马上就要见分晓了,但被这突如起来的东西搞砸了,他转身询问身边的武田:“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变天了?”
  武田一脸嫌弃,这一辈子最让他羞愧的便是身边这二哥,让武家多次蒙羞,但又碍于血缘关系,只能回答道:“这怎么可能是变天,明明是暗地里有人捣鬼,这苍天刮风下雨,四季轮回,你可曾听说过天上会刮或是会下这般如此强烈的伤心之感!”
  对于三弟不屑地回答,武贺觉得有理,却听出了不耐烦的气味,故意犟道:“说不定真的有呢,只是见识太浅而已。”
  云昊头上冒着热汗,原来一切的一切事他躲在背后捣鬼,他从古三娘针对白小宛的一开始就酝酿这股伤心的气势,借助泣血泪功法的玄妙之法,才有了刚才的杰作。但是这样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委实放不开,也没有那种大开大合,弄得自己极其狼狈,然而为了白小宛,他只能这样做。
  造势!必须造势!他不能向左奇一样太冒失,感情用事。如果这一招造势能让大家心有顾忌,放白小宛离去,那真是有四两拨千斤之功效,现在就期盼着那些武者能上当。而且修为越高的越容易上当,他们平生战斗无数,所以谨慎的性格早就铸成。尤其是木剑居士与古三娘二人,明显被这招唬住了。如果修为高的人不敢上前,那么那些修为低的自是不必说,断了这送死的念头。
  同时他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动作幅度,需要格外谨慎,把控好每一招每一式的力度。一旦让他们发现是自己在搞鬼,又是这里面垫底的地心境修为,那可惨了。估计第一个冲上来的便是锦城城主冯将,因为这人是墙头草随风倒。
  木剑居士与古三娘退回到人群之中,以免真的来了一位狠角色,他们也可随手找个垫背的顺利逃脱。武家兄弟也在向着冯将靠拢,毕竟三人是旧识,也可相互照应。
  大家僵持着,一炷香时间过去,云昊有点控制不住了。这样白白消耗修为也不是办法,这些人不动,白小宛也不敢动,那么他所有的付出都会付之东流。
  “小子……原来是你在搞鬼!”
  谁?云昊正在施法,还没有停下的念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一下子弄得气息紊乱,真气乱撞,不得不停止泣血泪,收手转身。没想到回头就是一掌,他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被击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之后,重重摔在众人面前。
  而用泣血泪所造的伤心之势,也随之烟消云散,众人一下子清醒很多。
  云昊捂着胸口,心里骂道:“王八蛋,偷袭我!”转头望去,偷袭自己之人已经不见。周围那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睛几乎是要吃了他,这么尴尬的气氛,他只能笑着说道:“云昊参拜各位大神,祝各位前辈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就这样,云昊不得不被迫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