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
  认识云玦的人都知道,招惹上她的人,没有所谓的无辜,云玦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但是人若犯她,那她就会加倍换回去。
  水兰见云玦看着那内侍离开的方向不放,便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莫名其妙地去为难一个小太监吧?”作为穿越人,对于太监抱着一种宽待的想法,人家要是搁在二十一世纪那也算是一个二级残废了吧!可是在这里,却是一个卑微的奴才而已,水兰有种同病相怜,所以见到云玦为难那个太监,水兰有些不怎么赞同。
  “你觉得他无辜?”云玦侧首看了水兰一眼,似笑非笑,只是眸光中的调侃清楚明白地告诉水兰,云玦并非在开玩笑。
  水兰微眯眼回想了一下那个内侍的所有举动,愣是没想起什么来,她自问自己的注意力也算是比较好的了,难道还有自己看漏了眼的?水兰也收起本来因为云玦举动而颇有微言的心思,“你这话是说?他真有鬼?”
  这汉宫之中,想要找云玦麻烦的人大有所在,只是有一个淑妃开了先河被龙昊然这么一罚,水兰觉得宫里的人应该会消停一阵子才对啊!云玦闻言勾唇露出一抹嘲讽般的笑意,“如果我没猜错,他如今应该是忙着找一个无人的地方。”
  “为何?”水兰没理会过来,她从来不觉得云玦的思维跳跃竟然会是这么快的。
  “因为他中毒了,不找个无人的地方去死,岂不是会引起大乱?”云玦对水兰还是很好脾气去解释,而且她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水兰。
  水兰赫然一惊,中毒?水兰马上就想到那一碗药,刚刚转身准备寻时云玦瞥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别找了,他带走了!”
  水兰的举动立刻就停下,她诧异地看着云玦问道,“那碗药真的有问题?”那可真是悬乎了,若是真的有问题,那会遭到牵连的人可就不少啊,首当其冲被论罪的就是太医院,还有她这个随时的医女。
  云玦转身回到一边的石凳坐下,偏首看水兰回道,“药是肯定有问题的,至于是什么毒,那就说不准了,不过我估计是没有解药的!”
  “为什么这么说?”水兰有些不解,这些天都是她说话云玦听着,然后云玦又不解就是她来解释,怎么如今两人的位置一下子说变就变了?
  “若是有人在我的药里面下毒,没有理由会下一些会被人解开的毒,想要我死,而不是想要我受苦,我死了就省事,所以留着解药就多一点让我活着的机会,所以我断定,下药的人,绝对会下致命的毒药,而且无解。”云玦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自嘲,又仿佛在鄙夷别人的手段。
  虽然云玦是一番话说得很多,可是水兰思考和理起思绪来并不难,“既然知道那药有问题,你还要放了他?”水兰所不明白的是这个,既然有问题,云玦不是应该立刻将其捉起来交给龙昊然吗?就算审问不出背后指使的人,也能让背后的人有所警醒和收敛,不是吗?
  “没用的,那个内侍不是一般的细作,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若不是他端药的时候有那一瞬间的手颤,我也未必能发现,而且一开始我也不确定,让他将要喝下去,加上他喝药时的那种刻意去遮掩的惶恐,我才肯定自己的怀疑没错。”云玦放那名内侍放走,他若真是有人刻意培养出来的细作,那他一定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毒发,至少这样,不会连累到他的主人,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会去嫁祸其他人,至少那样,他的主人会少一个敌人。
  水兰细想了一下,“那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背后指使的人?”若是换做水兰自己,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有人麻烦找到自己了,那又何必躲?不如摊开了说,看谁又能说得过谁?
  “那人就算抓住了,指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他若是死了,反而好做一些。”云玦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
  水兰一听就追问道,“怎么好做一些?”
  “如果他随便找个无人的地方毒发,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事情悬乎一些,如果他为了他主子多想一些,死在不该死的地方,那我们就正好能推断出背后的人到底会是谁!”茶已经微凉了,不适合这时候喝,都说宫里的茶是贡茶,可是云玦还是觉得自己君贤茶楼的茶,才是真正能够入口的好茶。
  水兰仔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随即点点头,也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我明白了,先打草惊蛇?”
  云玦抬眸与水兰相似一眼,心想她们还真是有默契,“这下子不用我们给自己找乐子了,有人自己撞到枪口上,好戏在后头呢!”
  水兰无声一笑,可是忽然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对上云玦神秘般的笑容后,水兰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并不是之前她所认识的云玦,难道?水兰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她不敢确定也不敢乱说,她们身边,暗处指不定有多少看不到的眼睛和耳朵,水兰的眸子转了转,忽然问道,“那我们就看看戏,一定会很精彩,硬梆梆的荧屏上见过不少类似的,可现实还没见过呢!”
  云玦的眉头挑了挑,知道水兰在试探什么,而她本来也在怀疑,慢慢在确认,如今水兰一句话也就挑明,倒也清楚明白,“是啊,不过看戏归看戏,可别沾上了,一旦沾上,那可不是能洗得干净的,不过,我们可以跑跑龙套。”
  水兰的眸光乍然一亮,看向云玦异常的热情,云玦也是一样,异乡遇知己,本来就是一件值得高饮三杯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个几乎完全没有机会遇到“自己人”的地方,两人心中的激动是可想而知。
  水兰拿出另外一个空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我觉得我们应该喝杯酒庆祝一下,不过如今没酒,不如就先用茶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云玦举起杯,两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瓷响,如两个人的心声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