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粮收获之前的这个春天，徐灵灵收获了大量的功德点。她思虑再三，选择了开启空间的听觉和视觉功能，一下子就花了六百个功德点。
  石碑上的数字变成了两位数，石碑下又出现了两张符篆，嗯，还是那个保平安的护身符，收起来好了，他们家人现在没危险，暂时用不着这个。不过，这个石碑还有返券功能的？够与时俱进的啊！
  开启了听觉和视觉功能之后，徐灵灵感受到了空间这次升级带给她的便利。天空变成了巨大的屏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比她站在外面的视野都好。听觉系统也很厉害，外面不论什么声音，都会传进来，有效确保了空间的隐秘性。这下好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出去的时候被人抓个正着了。
  徐灵灵待在空间里的时间更久了，不仅晚上进去，就连白天也会捡着没人的时候进入。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她要努力劳动，能帮一个是一个。
  还有，她还要把羊圈也收拾出来，等家里有了小羊羔，她要想办法偷一只。至于养大了之后能不能卖出去，她决定以后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实在不行，她就装神弄鬼好了。
  没错，她从奶奶拜长生牌位的行为中找到了灵感。民间的信仰力量太大了，仅靠运动是无法泯灭人们对于神秘力量的敬畏的，顶多是从地上转移到地下。而这一点对她格外有利，谁还会有她这样的便利条件呢？
  嗯，得准备好行头，说不准哪一天就用上了。
  她在箱子里翻了又翻，找出几种比较鲜亮的布料来预备着，又翻出几样价值不菲的首饰来放在一处。衣服她自己会裁，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现做好了。嗯，得想办法弄些剪刀针线进来。那种东西太常见，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会有捉襟见肘的一天，根本就没存。
  说起来还是年龄太小，要是能去供销社看看就好了，从爹娘的嘴里知道，供销社还是有一些东西可以买的，他们家鸡蛋就是拿到供销社去换东西的。
  可惜别说她了，就连虎子都还没能摸过供销社的大门呢。作为家里经济的重要来源，褚桂兰一直对鸡蛋执行最高安全保卫等级。就连徐灵灵这个最小的，也只在过生日的时候吃过煮鸡蛋。
  徐灵灵默默地给自己养的小鸡又加了一把米，热切地盼望着它们能赶紧长大，到时候她就有煮鸡蛋吃了，也有钱花了。
  再艰难的日子习惯了，也会对困苦产生麻木的感觉，可这种麻木并不能消灭徐灵灵那颗改善家人生活状态的心。在她不断地作弊之下，家里的两只山羊终于不负众望地成亲入了洞房，成功地担负起了繁殖大业。
  徐灵灵在看到母羊圆鼓鼓的肚子之后，每天都要去看好几次，生怕母羊生产的时候，家里人都在，那她还偷什么啊？
  褚桂兰笑话她，不用天天去看，什么时候母羊不断地叫了，什么时候小羊羔就出生了。
  然后她就天天看母羊叫不叫。
  一家子对她这种出乎常态的热情表现出了亲人的容忍，小孩子对小羊羔感兴趣，太正常不过了。看就看吧，反正也看不少肉。自家养的，随便看。
  哪里知道这是个小贼，惦记着小羊羔不错，可她是惦记着偷羊羔。
  徐灵灵觉得自己特别不容易，偷两只小羊羔啥的，没有丝毫心理压力。他们以为这两只羊吃的是普通的青草吗？错，她可是连胡萝卜、地瓜秧啥的都贡献出来了，还得偷偷地喂给羊吃，要不然它们能长这么好吗？能有这么炽热的爱情吗？能有爱情的结晶吗？别人家的羊她可是问过的，还没有一家能有宝宝的呢。
  她的功劳这么大，偷一两只养着过分吗？一点儿也不！而且她还不是为自己养的，她可是为全家人养的。还不是自己这个小家，是连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一大家子人！
  于是，徐灵灵小朋友就继续心安理得地蹲守去了，时不时偷偷塞给母羊些好吃的。至于公羊，则被她华丽地无视掉了。小样儿，你已经没用了知道不？边儿去！
  肩负着徐灵灵深情厚谊的母羊不负其望，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生产了。家里大人都出去上工啦，虎子哥哥出门割草去啦，真好，就她一个人在家。徐灵灵攥着小拳头蹲在旁边给母羊加油助威，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干别的了。
  一只黏糊糊的小羊羔出来了，徐灵灵二话不说，直接收进空间，连母羊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又一只黏糊糊的小羊羔出来了，继续收。等不放心的李小能过来看看的时候，她正兴高采烈地准备收第三只呢。
  “哎呦，俺的小孙女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去喊奶奶呢？”李小能哭笑不得地把蹲在旁边围观的徐灵灵整个挪到一边儿去，一看地上正有一只黏糊糊的小羊羔挣扎呢。
  “快去把你们家的麸子拿来。”奶奶指挥着她。
  徐灵灵满头雾水地去了，拿那个干吗啊？她把整个袋子都拖来了。
  李小能把麸子均匀地洒在小羊羔身上，引诱着母羊去舔小羊。徐灵灵傻眼，敢情还需要这种操作？
  等李小能到屋子里找干净布的时候，她急忙把空间里的小羊再放出来，搬着母羊的头，你先舔舔这俩，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了。
  两只小羊羔还没舔好呢，第四只小羊羔出生了。
  徐灵灵只好把两只小羊羔收进空间，母羊忙不过来了，奶奶也该出来了。
  李小能忙碌着把母羊舔的差不多的小羊用干净布擦干净，又帮着跌跌撞撞站起来的小羊羔去找**。两只羊羔顺利地吮吸着奶水，徐灵灵再次泪奔，她忘记小羊羔要吃奶这件事情了。
  “成了，这就成了。”奶奶欣慰地说，“咱家羊真争气，一下子就降了两只。”
  其实是四只，徐灵灵心虚，考虑着怎么让空间里的那两只小羊羔也吃上奶。就饿这么一小会儿，不会饿死吧？
  好不容易等奶奶走了，徐灵灵立刻把母羊直接送进空间，你还有俩孩子要管呢，辛苦你了！
  学着奶奶的样子，让嗷嗷待哺的两只小羊羔吃了奶，徐灵灵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家里这只劳苦功高的母羊成功地养育四个孩子呢？得加点儿营养吧？奶奶给它吃麸子，嗯，看来也可以喂麦子。
  于是，败家的徐灵灵直接弄了些快要成熟的麦子出来，连麦子带麦秆，都喂给了母羊。母羊吃得欢，徐灵灵笑眯了眼。
  母羊被徐灵灵折腾了一个多月才被放过，小羊羔已经可以吃草了，对奶已经没有那么高的需求了。不过她搞不清楚小羊需要吃多久的奶，因此只要家里的小羊吃奶，她就把空间里的小羊放出来跟着吃。一直到小羊羔长到三个月，母羊拒绝喂奶了，她这才放心地把两只小羊彻底放在空间里养着。
  真麻烦，看来以后还是要让羊妈妈照顾孩子比较合适。呃，话说她偷的那两只小羊，是一公一母不？
  她就跑去问娘，家里的两只小羊是男羊还是女羊？
  褚桂兰哈哈大笑，跟她说羊不分男女，是论公母的。而且公羊也不叫公羊，叫泡乎。
  啥？这是什么专有名词？
  徐灵灵瞪大了眼睛，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褚桂兰，有那么好笑吗？哼！泡乎才可笑知不知道？不信你问问全国人民，谁知道泡乎是啥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根据现在这个年龄量身定做的傻话被褚桂兰当成笑话跟家里人讲了，跟亲戚讲了，就连村里的人也讲了。
  于是，徐灵灵从此陷入了对家畜公母的各种花式称呼中。
  什么驴分叫驴草驴，牛分牤牛尖子，猫分蛋猫咪猫，猪分公猪母猪，狗分公狗母狗，鸡分公鸡母鸡，兔子分公兔子母兔子……
  生无可恋啊啊啊！
  徐灵灵悲愤反击，出乎意料地言之有理：爷爷奶奶你们这样不公平，为啥猫就有专门的称呼，狗就没有？你们想过狗的想法吗？明明人家看家也很辛苦的！
  还有，牛啊驴啊是大牲口，帮人们干活，有个专有称呼也就算了，可猫那么小，为啥也有专有称呼？猪比猫大，为啥跟狗、鸡、兔子用一种？
  对了，猪啊、羊啊、鸡啊、兔子啊都是让人吃的，为啥公羊有一个专门的称呼，母羊就没有？狗和它们不是一伙儿的，为啥也和它们一样？
  一家子都被她绕晕了，徐灵灵得意地一拍巴掌，取得了这场有关动物性别专有名词斗争的胜利。
  但她还是没有能搞清楚家里那两只羊羔的性别，她光顾着跟人打嘴仗去了。
  不过这次争辩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没人笑话她最初关于男羊女羊的傻话了，她再一律把所有的动物都按公母称呼的时候也没人跟她较真了。徐灵灵对此表示满意，那些专用名词实在太复杂，年幼的她表示记住那些比较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