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过来好不好1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
  许诺跟刘俊率先冲进来,“林小姐。”
  “快叫医生。”林听疼得脸都扭曲了,心中大慌,“宝贝们,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你们别生我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别离开我……”
  刘俊见她这样直接把人从病床上抱起来,边跑出病房,边喊道,“把所有正在值班妇产科医生都叫到急诊室,快去。”
  事情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很多很多,他抱着人直奔急诊室,手突然被股滚烫的液体打湿……
  短短时间,林听已经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手死死抓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胳膊,以此缓解些疼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孩子。”
  这次不是鸡飞狗跳,是兵荒马乱,手足无措。
  林听被推进急诊室,一干人站在外面心惊胆战的等待,度秒如年。
  另一边。
  林听手机落到病床上无人理睬,楼心娥一干人着急却不知进展,程翰立即改拨刘俊电话,把结果说与两位老人听,“人已送进去急诊室,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
  “怪我。”楼心娥自责不已,“我明知道孕妇情绪波动太大不好还不进去阻止她,要是我阻止了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这要是大人孩子出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儿子受伤昏迷不醒,现在又将可能面临失去孙子孙女的危险,楼心娥的心理承受力也快到了极限。
  “这不怪你,就算我们阻止得了这次也阻止不了她的心,不让她发泄强行憋着后果更严重。”横竖都是隐患。
  到底是经历过坎坷的男人,钟启合相比较起来稳很多。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楼心娥捶胸,平日里的优雅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她反应过来立刻转向程翰,“你赶紧给老二打电话,让他过去看看,人姑娘出这种事我们家不能一个人都不在。”
  提着食盒返回的威廉,一来就看到这情景,是一无所知,用法语询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钟斯年伤情恶化?
  程翰冲他摇摇头,出病房给钟逸辰打电话,生生把准备登机的钟逸辰叫停,赶回林听所在医院。
  病房里,楼心娥坐到病床,手摸上他惨白消瘦的脸,哽咽着声叫他乳名,“年年,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听听你媳妇已经被送进急诊室了,孩子能不能保住不清楚,大人会不会有事也不清楚,想想她一小姑娘家得多疼,你要是听见了就努力点,早日醒过来啊。”
  没有奇迹,没有反应,他依然睡得安稳。
  楼心娥吸吸鼻子,发了狠,“早就叫你不要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你偏喜欢搞挑战,搞突破,搞刺激,现在好了,媳妇都被你刺激进医院了,我今日可就把话给你撂这,你要是总这么睡着不醒我可就要给听听安排相亲了,到时候听见自己孩子管别人叫爸,你可别怨我们。”
  顿了片刻又补充一句,“你该是清楚的,你老妈我可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给找个掏心掏肺对她好的,让她往后的人生都不需要再像跟着你这样提心吊胆的,你就安心休息,安心睡吧,不用养老婆孩子,也不用担心她们。”
  依然没有回应,病房里的气氛很是沉重。
  冥冥中,楼心娥好似感觉被她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可等她松开手细看又没有,他钟斯年的手还保持着被她握着前的形态。
  ……
  r市某医院。
  急诊室大门从林听进去后就打开过一次,是护士出来拿东西,问她情况只说,“大人没事,医生们尽全力保住孩子。”
  再开是大半个小时后,去而复返的钟逸辰都火速赶到了医院。
  “医生,情况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门一开一群人就围上去,问这话的是许诺。
  医生摘掉口罩,“暂时是稳住了,接下来几天是关键,具体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她自己。”
  对这一群人医生也是无奈极了,“还是那句话,没事少让她受刺激,就算不能让孕妇心情愉悦,至少要心平气和。”
  众人皆松口气,许诺连点头,“谢谢医生,我们接下来会格外注意的。”
  就算是赶,她也不离开病房,寸步不离的守着,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林听被送回病房,钟逸辰亲自把她抱到病床上,又问了医生一些问题,医生一一解答,也详细说了注意事项才离开。
  这一次,林听一觉睡到天亮。
  同时也做了一晚上梦,好的坏的,如电影轮番在梦里播放,最后是自己惊醒的。
  钟逸辰跟许诺都守在病房里,听见她的惊呼,立刻清醒。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钟逸辰上前紧张地询问。
  林听目光迷茫,她看着眼前相似的男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双手摸到肚子上,战战兢兢地问,“我……我的孩子……”
  她梦见宝宝们指责她这个妈妈太不称职,哭着吵着要离她而去,任她怎么叫,怎么哄,怎么挽留,他们还是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的离开了。
  “孩子没事。”她没敢问出口的,钟逸辰却是看出来了,“不过医生可说了,你接下来都要卧床,直到胎儿稳定,情绪上除了愉悦,其余是万不可再有太大波动,否则孩子很难保住。”
  虽说残忍,但该说清楚的利害关系必须说清楚,以防一无所知的她到时又控制不住自己。
  她记得自己昨晚有见红,且是大量型的,有多危险她懂。
  “我不会再把孩子置于危险之地。”她承受不起失去他们的痛苦,“我保证,我接下来真的会遵医嘱,好好养胎。”
  把自己养好,把孩子养好再去见他。
  钟逸辰待到下午,看她情绪稳定了才跟送文件过来的律师一起返回安城。
  心情并不美好,但也没再情绪激动,林听遵医生嘱咐,老老实实地在医院住了一周,期间,她每天都会跟钟斯年开视频,起始许诺是死活不肯给她手机,怕她又像前一天晚上一样受刺激。
  “我不会,真的,不信你全程在旁边守着,一旦发现我情绪不对就没收手机,我绝无怨言。”林听也是个执拗的人,被钟斯年惯的,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不然说什么都不罢休。
  许诺耐不住磨,最终是把手机给了她,然后全程都坐在边上守着,看着,直到他们通话结束才敢松口气。
  林听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叫他起来,而是单方面地说自己的境况给他听,没话了就唱首歌,比较适合孩子的童谣,民谣,后来更是让保镖去书店买了几本儿童故事书,胎教音乐,给孩子做胎教的时候顺便也大洋彼岸的他一起听听。
  虽然连医生都说她现在做胎教有点早,但相比较起刚来时的折腾,大家对此喜闻乐见。
  众保镖们的精神也跟着放松。
  周末凌楚翘,安子墨几个一起飞到r市看他,鲜花水果,各种孕妇补品,瞬间占据病房大片面积。
  凌楚翘还调侃她,“哎哟,不错哦,一走半年,再见就是两娃的妈了,这速度真是杠杠的。”
  轻松调笑的语气或许可以让人心稍微轻松一点。
  见到许久未见的朋友,林听心情也好了不少,事实上她本身也在调节,慢慢看开,慢慢接受钟斯年暂时醒不过来这个事实。
  活着就是希望。
  “当然。”面对凌楚翘的调侃她也大方迎上,“一次怀两,省心省事,一般人可没我这福气。”
  双胞胎很多,但平均到每个女人身上,几率是非常小。
  送了礼还有红包,丰自明一次从包里掏出两个,“这个是给孩子的奶粉投资,二哥要照顾二嫂来不了,让我代他说声,恭喜,还有安心养胎。”
  不久前舒若尔出了事,现在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林听去事发当地医院看过,后转移到安城,她也时常打电话过去关心慰问。
  一直觉得收红包跟给红包是件特别尴尬的事,不知如何拒绝也不好意思收,钟斯年不在,林听下意识看向钟家代表钟逸辰,谁知他也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我这个做叔叔给侄儿侄女的见面礼金。”
  前两天过来,她状态太差,他也没想起这茬。
  接着凌楚翘,安子墨,来的每一个人都给她发红包。
  “……”林听手足无措,“你们太客气了,这红包……”
  “又不是给你的。”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子墨打断,“这些都是孩子的,收不收你都没有权利替他们做决定。”
  “……”还在她肚子里她就没有权利了,那生下来还不得翻天?林听最终是收下了,“谢谢,我替孩子谢谢各位叔叔阿姨。”
  人坚持给,拒绝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收下这份盛情,等将来再找机会还回去。
  她身子好了不少,医生查房看到那么多人在场也没催促他们出去,问了些常规问题,让她继续保持这种良性状体就又转向下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