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硬他比你更硬,你软,说不定他就拿
  但这份惊艳,再看清她脸后,顿被怒意取代。
  他紧抓住她胳膊,半搂着她,带着往自己的车走,“你这么有出息,我为什么要打你?”
  “……”他抓着她胳膊的力度太大,林听觉得疼,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你一来就凶神恶煞的,你松手,弄疼我了。”
  她又不是小鸡,说拧就拧。
  钟斯年不松,反而故意加大力度,拧着就塞进副驾驶座。
  “砰。”程翰极配合地关上车门。
  林听狠狠地瞪向窗外,跟门神似站在车门边,以防她下车逃跑的程翰,气得牙疼。
  跑只是下意识地本能反应,在被钟斯年抓住那瞬间,这种本能就消失殆尽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强势,蛮横地逼迫行为。
  钟斯年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二话不说,启动引擎。
  连他们两个都没有系安全带这件事都给抛之脑后,可见,他心里的火气并未消散。
  林听揉着被他抓疼的胳膊,默默看着窗外,思想随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慢慢归于原位。
  “钟斯年。”完全冷静下来后侧身看向他,不问他为什么会因为她剪头发而生气,而是说道,“我还没吃午饭,肚子好饿。”
  说得是事实,也是示弱。
  对这种直男,你硬他比你更硬,你软,说不定他就拿你没办法了。
  钟斯年扭头撇她一眼,冷冷丢下两个字,“活该,继续饿着。”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林听看着,瘪瘪嘴,“是活该,但继续饿着我会胃疼,疼了你又得花钱买药,请医生。”
  其实她本意想说的是,疼了你也会跟着心疼。
  但转念一想,这种话不能乱说,说了他说不准就又像昨晚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像现在这样,凶是凶了点,莫名其妙也是莫名其妙了点,但起码有互动啊。
  有互动才可能有发展。
  钟斯年目视前方,没理她。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前。
  林听看着,终于心满意足地笑逐颜开。
  钟斯年是吃过饭的,全程默默无声地坐在对面,看她吃得很香,嘴角不自觉便弯起弧度。
  而林听每次抬头,看见都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大哥,你这个样子我吃饭都会觉得很有压力的。”
  “我没看到压力,只看到你吃得挺香。”普通的小菜,吃得跟山珍海味似的。
  林听突然就笑了,眼里噙着狡黠,“知道这么清楚,你是一直在看我吗?”
  “……”面无表情的脸暮地一沉,“还要不要吃,不吃就走了。”
  林听笑意满满,低头继续享用迟来的午餐,间或还夹起一块肉块伸到她面前,“真的很香,你要不要尝尝看?”
  满脸,满眼都是期待。
  钟斯年看着,没有回答,更不可能凑上前吃,而是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剪头发?”
  “想剪就剪喽。”林听不以为意,完答方想起他这一系列行径,若有所思地看他,“我就剪个头发,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都杀到理发店了,跟欠他好几百万似的。
  呃……她好像还真欠他,大概,应该,可能,差不多有一百万了吧?
  钟斯年忽略她后面一句,执着于上一个问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想剪头发?”
  “……”这都是质问上了,还真跟她的头发较上劲了?他不吃,林听把夹在筷子上的肉放进自己嘴里,细嚼慢咽,末了才又看他,还是若有所思的,“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剪头发是因为你吧?”
  该聪明的时候蠢得像驴,该糊涂的时候又有点玲珑心。
  林听看他的样子,自动理解为默认,于是再问,“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昨晚不肯帮我吹头发,今天才不高兴的把头发剪掉的?”
  不说话,再次猜对了?
  林听心里那点不正经的小因子瞬间膨胀,对着他眨了眨眼睛,语气神态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她说:“我确实是因为你不肯帮我吹才剪的,因为我一看到它们就会想到自己去年最后一个愿望没被实现,心情大为受损。”
  说好的,双商都高的探长大人呢?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脑子拧不过弯?
  还是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的幼稚?
  “林听。”钟斯年脸色不好,黑沉黑沉的,“你不要那么任性。”
  不帮她吹头发就剪头发,那他下次不满足她别的愿望,她是不是把自己也送出去?
  他暂时忘了,她就真是的胆大包天也是他自己教,惯出来的。
  林听现在不怕他了,不仅不怕还火上浇油,“我怎么就任性了?难道你不觉得我的新发型很漂亮吗?”
  她自己是挺满意的。
  却换来男人极为嫌弃的,“杂毛卷发,你以为你是金毛狮王?”
  林听嗔他一眼,哼哼着低头继续吃饭。
  不跟直男癌发作的人谈论女性爱美之心。
  后面,钟斯年都没再搭理过她,而林听也放弃主动找他说话。
  直到回到家,钟斯年让她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干什么?”林听极为不解,“春节期间还要工作出差吗?”
  “晚上七点半,飞法国。”钟斯年回答,抬手看眼时间,“现在还有五个小时,足够你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五个小时。
  匆匆忙忙,也不早说。
  钟斯年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说道,“只管带好自己的东西,其余不用你操心。”
  林听麻溜地上楼回房。
  不到五分钟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先到楼下,没看到人又上楼,直奔主卧。
  顺利的在衣帽间找到正收拾行李的男人。
  “钟斯年。”跑了一圈,林听有些喘,“我们要去几天?”
  确定出差时长,她才好决定要带多少东西。
  钟斯年转身,看着毛毛躁躁跑进来的姑娘,“随便带两三天的换洗衣物就好。”
  反正到了那边可以买。。
  “哦”三天不长,但冬天冷,从头到脚算下来,要收拾的东西不少,本打算转身就出去的林听,突然顿住,看着他收拾衣物时熟练的动作,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往他面前一蹲,笑嘻嘻地开口,“钟斯年,等下你帮我收拾行李好不好?”
  钟斯年抬头看她,面无表情的,戏谑,“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要把所有的衣服都扔掉?”
  “”又提这茬?林听摇头,“不会扔掉”
  扔了没钱买,会出不了门,会冷死。
  一会问些含沙射影的事,一会要亲,一会要抱,一会要吹头发,一会害怕睡不着,要陪又要哄,一天到晚变着花样占便宜,不是肢体就是做这做那,小心翼翼地试探,求证,少女冒着粉红的泛滥之心,就算开始的时候没擦觉,后面不想知道都难。
  钟斯年继续收拾行李,没有表态。
  林听看了半响,直到男人把自己的行李都收得差不多了也没理她,一阵阵失落涌上心头,她终于起身,慢吞吞地挪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帮就不帮,装什么聋做什么哑,莫名其貌又瞬息万变的老男人。”一边叠衣服,还一边念念有词,“一会好得不得了,一会冷若冰霜”
  她没关门,在她之后不久过来的钟斯年就半倚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她蹲在地上,不时挪动的背影,耳里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怨声载道,直到从她嘴里说出,“肯定是缺女人缺太久了,导致内分泌失调,精神错乱。”
  忍无可忍!
  “咳。”刻意为之的重咳,钟斯年走进去,在她面前站定。
  “啊”林听早在听到咳声时就被吓得低叫出声,跌坐到地上,此时看着已走到自己面前,横眉冷目的男人,心虚地猛咽口水,“你”
  你了十来秒终于你出下文,“你什么时候来的?”
  跟个鬼一样,闷不吭声,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钟斯年弯腰俯身,捏住因自己俯身而被吓得不断后退的女人的下巴,手指抚上柔软红润的唇瓣,冷目低声,“林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惹我生气是要付出代价的?嗯?”
  说着还故意朝她脸上吹口气。
  太近了,热乎乎,痒得神经发颤。
  声音又冷又有质感。
  言行又坏又邪气。
  林听有些晕,思考力大大降低。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反正是很久才反应过来,抬眸倨傲地迎上他的目光,“你要亲就亲,但是我告诉你啊,你这次要真亲下来了,我以后可是会死都赖着你不放的。”
  她这话说的够明显了吧?
  凤眸一暗,半分钟后,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接着,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睨着坐在地上的人,“今天的代价就是等下帮我揉肩。”
  他的拒绝也很明显。
  林听顿时蔫了。
  后面,钟斯年还是帮她收了行李,大到羽绒服外套,小到帽子,围巾,手套,护肤品,一样不落地收拾妥当。
  半个小时后。
  客厅。
  宽大的长形沙发,钟斯年舒服惬意的坐着,长腿微屈,脚伸至另一头,手上拿着手机,正在看粉丝@他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