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查
  右相府
  温良初昨日听宫中的线人传出消息,说鱼九歌生了一对双胞胎,还都是男婴,线人给的信息少之又少,有关鱼九歌的消息确一点也未透漏。
  得知鱼九歌已经诞下孩子,温良初高兴的一大早便起了床,来书房作画。又暗自思忖着该何时去接他们回家。,
  微微抬笔,一副日出的美丽风景跃然纸上。
  温廷允的随从小德子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右相府,哪里还顾得上礼节,没有寻到温良初,便没头没脑的大喊着:“温公子,温公子。”直到有下人指引说温良初在书房作画,才气喘吁吁的寻了去。
  连歇都没歇上一口,断断续续的把温廷允的事情讲给了温良初。
  “什么?为父怎么会是勾结反朝会的人,必定是有恶人在背后加害于他。”温良初狠的将拳头一拳砸在画桌上。
  桌上作画的墨汁跟着飞溅出来,溢的砚台周边都是黑色的斑点。
  “只是那王大人带了人证和物证,老爷的腰牌不知为何也拉在了那证人手里,很是蹊跷,原本还有几个相熟的为老爷脱罪,见到证据确凿,再没人敢言语了。”小德子苦着一张脸,一五一十的接着说道:“而且最为蹊跷的是,老爷只是发狠,随手捶打了那证人几下,没想到那证人竟然暴毙而亡,死在朝堂之上,皇上大怒,一气之下将老爷押入了地牢。”
  温良初闷闷的紧紧锁起眉头,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眸里一抹无法遏制的怒火,似要喷出来一般。
  一旁的书童丘儿默不作声的将画桌收拾干净,立在了温良初的身旁,见温良初情绪激动,不知如何是好:“丘儿,快去给我查一查这弹劾家父的是何须人也,另外将那个证人的身份也一并查清了,一有消息立马来报。”
  丘儿接了命令,慌忙小跑着去核查信息。
  温良初急的在书房来回的度着步子,听到消息的东方泽宇也慌忙跑了来,和温良初一起商量对策。
  温良初急火火的征求东方泽宇的意见:“若是我去找家父相熟的几个同朝供职的老臣带去找皇上说情,不知是否凑效?”
  “不见得凑效,若真的有效,在朝堂之上就会有了效果,只是这陷害之人准备的太过周到,人证物证俱全,想要翻供谈何容易。”东方泽宇双手背后,蹙眉思量。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清揭发温大人和为其作证的两人的身份。身份查清了,其幕后的主使就显而易见了。那王大人原本就是太后身边的人,若仔细琢磨,怕是此事和太后是脱不了干系的。”
  温良初点点头。
  东方泽宇瞅了一眼急的满头是汗的温良初,为了让他稍稍放松下来,谈起了别的话题,
  “听说九歌给你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真是悲中有喜。我们原本谋划的事看来要加快步伐才可。”
  温良初紧揪着的心一想到那两个从未谋面的小家伙,忽的软了下来。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也无端好了许多。
  乾清宫,东方曜日正深埋着头,一个接一个的批阅着奏折,徐公公进了来。慢声慢语的说道:“皇上,听闻那温良初正在四下打探温大人造反一事的揭发人,就连朝堂上暴毙而亡的那个男人,他也在到处的打听。”
  东方曜日也不抬头,手中的折子仍旧一行一行认真的批阅着。
  “查就查,莫要管他,也莫要去隐瞒事实,查到什么就是什么,该来的总是会来。”一个折子批好,咣当一声被搁置在了一旁。
  再又翻开一个,继续批阅。
  徐海领悟了皇上的意思,便出了殿去。
  丘儿派出了数十个线人去探寻消息,迟迟没有线索。
  其中的线人李成几经周折才探到揭发老爷之人是顺天府的府尹向大人。
  李成怕打草惊蛇,便假装成一个卖柴的潜入了向府。
  进去才发现,整个向府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似是有什么大喜事。
  李成装作好奇的模样,忙问带自己进来的管家。
  “这位爷,看来你们府上是有喜事要办。”
  领头的管家头戴瓜皮帽,一身藏青色大袍子穿的很是立正干净,一撇八字胡很有特色的挂在唇边。
  “你倒是个仔细的人,要不是我们府上有喜事,平日里用的柴也多了起来,要不那会轮到你来送。”小胡子傲娇的迈着八字步,带着李成往里走。
  “看来是老爷又娶了一方中意的小妾,或是又添了一个新丁。”李成试探着笑呵呵的和小胡子闲聊着。
  “老兄,你猜的都不对,我们家老爷是又升了官,又加了俸禄,老爷高兴,说是要大摆宴席,宴请家里的一些宾朋,所以近日柴火才会那么缺乏。”小胡子带着扛着柴火的李成进了柴房。
  搁下柴火,李成大方的说道:“既然老爷家有如此大喜事,那我也跟着凑凑热闹,这捆柴我就不要老爷您的银两了。”
  “看来老爷也是个为民着想又深得皇上喜欢的好官,若不然怎么会又升官又加钱。”李成拍马屁的奉承道。
  “那是,听说是揭发了一个叛官,立了大功,要不怎么会如此得皇上宠爱。”小胡子炫耀的扬了扬自己手中一直捏着的一串钥匙,仿若他就是那个揭发了叛官的大英雄。
  “看来老爷也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能得到如此准确又私密的消息,怕是也下了不少功夫。”李成再次试探的问道。
  “具体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只是没少和督察府的王大人谋划此事,两人来来回回商议了不知有多少次。”
  李成将放下来的柴打理清楚,又一捆一捆整齐的放在了柴房。
  管家见李成又实在,干活又利索,笑嘻嘻的问道:“看你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天到晚担这些柴火能挣几个钱,正好我们府上前几日一个做苦力的突然暴毙而亡,正缺个人手,你要是中意就来府上干活。”
  李成忽听有仆人暴毙而亡,慌忙问道:“怎么仆人干个体力活还能暴毙而亡?”
  管家忽觉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慌忙半掩住嘴说道:“干什么活不都有个风险?在路上走路都说不准被掉下来的瓦砸死了呢。”
  李成见今日再怎么问,这个管家也不会透漏太多,便知趣的打算离开。
  “我家中还有许多这样的干柴,等明日一大早我再挑来两捆,当仆人的事我回去再和家里内人商议一下。”
  管家应允,李成挑着担子出了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