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难辨
  “陛下,陛下。”昏昏沉沉中,白碧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俏丽的小脸,就在自己头顶上方,眨巴着细长的媚眼。
  发现自己睁开眼睛,正对望着她,漂亮女孩满眼欣喜,“陛下,你真的醒了!”
  “你,你是谁?你叫我什么?”偌大的卧室里,衣柜床椅一应俱全。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如白云的大床上。除了这名女子,旁边并无他人,白碧被女子口中的称呼吓了一跳,竟飞快钻出了舒适的被窝,搂着被子坐在床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名女孩。
  “陛下,木星在此侍候陛下。”女孩手提淡绿色长裙,赶紧退了两步,她微微低垂着头,任凭头上珠钗晃动,只朝着白碧深施一礼。
  “我,我这是在哪儿?你叫我什么?”白碧猛然想起先前从桥上摔了下来,于是赶紧动了动身子,身体只是有些酸软,倒并没有受伤疼痛,这倒是奇了。
  “陛下,怎么啦?您不记得我们了吗?”女子起身,抬起头来看着白碧,眼神里竟有些不安。
  “你。”白碧打量着女孩,突然想起了,幻境中的影象。只是比起之前的水晶宫,这里好像又不一样,卧室里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并没有灯光,只是在墙壁上,镶嵌着各种珠宝,珠宝闪烁着亮光,也就用不着灯火照明。
  抬起头来,头顶很高,看上去并没有屋脊,只在玻璃一样透明的空中,流淌着道道波纹,月光穿过耀眼的光芒,仿佛还有泥沙滚动,仔细一看,泥沙中似乎小鱼游动……
  这分明就是现代科技下的产物,神秘美丽的水底世界,可是眼前的这名女子,分明一袭古装,仔细想想,远古时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能修筑出这么辉煌的水底世界吗?
  难道说自己又入了幻境?白碧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之余,低头伸手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内衣还是那套白色紧身弹力棉,这种面料,在远古时代是不会有的吧……
  “咳咳,你会不会搞错了?我不是你们的陛下?”想到这里,白碧干咳了两声,抬起头来盯着女子。
  “陛下,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女子摇了摇头,微抿双唇盈盈一笑,抬起纤手,转身从身后的柜子上,拿来一面圆形的镜子,立在白碧床边。“您看看自己。”
  “什么?”白碧垂下眼睑,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倏然间被吓了一跳。淡淡的银光,从镜子里反射出来,自己绝美的影像,清晰地出现在镜中,眉尾微挑,俊目如水,娇俏中透着威严。最为显眼的,是她左边颧骨处,那只熠熠闪光,栩栩如生的蓝色小蝴蝶。此时的蝴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让人嫌弃误会的胎记,蝴蝶翅膀上的纹理,已是格外清晰,头顶上的小眼珠,似乎也在转动,就连翅膀上的绒毛,也是荧光轻闪,若隐若现。眼前这副模样,跟在幻境中看到的白如碧并无二致。
  可是,我能就此相信她说的话吗?不是说幻境中的人,就好像做梦一样,没有疼痛的吗?
  那好,今天我就来试试。白碧悄悄伸出右手手指,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位置,狠狠地揪了一把。
  “哎呀。”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喊出了声。
  “陛下,您怎么啦?”绿衣女子紧张地看着她,赶紧放下手中镜子,伸手就要来掀白碧被子。
  “没事,我,我是觉得闷,想下床走走。”白碧慌忙掩饰。并快速挪动双脚,从白色雕花床铺上下来,伸手要去拿床头自己的衣服。
  “陛下,你现在可以穿女装了,这里不会有人再为难你。”木星盈盈一笑,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长裙,“这是心奴姐姐,给你准备的。”
  “心奴?是那个背着自己,去跟白武禀报的心奴?”不提她倒罢,一提她,白碧可怜她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陛下,您记得心奴姐姐?”木星搀起白碧,下得床来,为她穿衣。
  “我怎么会不记得?是她背叛了我。”白碧似乎进入了角色,竟咬牙骂了起来。
  “陛下,您不会吧?”木星打量着白碧,“要不是心奴姐姐帮您,我们怎么会在湖底找到您?”
  “你说什么?”白碧站在房中,很自然地伸长了手臂,任凭木星帮自己穿上银色长裙。
  “看来您是真的不记得了,这可别冤枉了,心奴姐姐。”
  “你!”白碧抬眼瞪向面前的木星。
  “噗通!”木星吓得身子一软,赶紧松了手,低垂着头,就势跪了下去,“陛下,木星多嘴了。”
  “哦,没事,你先起来,我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说吧!”白碧想起自己的身份,想来自己这一怒,吓坏了木星,于是有意放缓了语气,弯腰伸手拉起木星来。
  “多谢陛下,”木星战战兢兢地站起,继续为白碧系腰带。
  “说吧,其实我也确实有些记不起来了。”这中间也许是有什么变化,自己不知道而已,白碧叹了口气。
  “禀告陛下,是这样的,当年您跳入湖中,心奴姐姐一路跟来,本想着找到您的尸身,却发现湖底别有洞天,这里山清水秀,竟然是一处人间仙境,而您当时就在桃花林中,昏睡了过去,心奴姐姐赶紧将您安置在这里,日夜照顾,后来又通知我们,这才……”
  “恭迎陛下。”从卧室门口走来一队,身穿粉色长裙的宫女,微低着头,双手叠加在腹部,脚步匆匆地迎了过来,分开两队站在百碧的两边。
  “你们,你们……”白碧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她们。
  “陛下。”一名身材纤秀匀称的女孩,率先走了过来,朝着白碧微微一弯腰,“心奴在此迎接陛下。”
  “心奴?你就是心奴?”白碧走了过去,伸手托起对方的脸,娇俏中带着一丝忧郁,果然是她。
  “陛下,你怎么啦?”心奴紧走几步,伸手扶住白碧,“你不会连心奴都不认识了吧?”
  一切有根有据,连接自然,却又匪夷所思,令人难解。是真是幻,白碧真的迷糊了。
  慢着,自己在这里,那白武,冷傲,还有白赤诚,大牛……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