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要设宴
  今天的卫烛阴难得空闲的坐在简思菱的身边,看着她正聚精会神的往口袋里面塞药。
  “菱儿,你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给我娘准备的,等我做好了就让翠屏送到靖国公府去的。”
  翠屏此时也坐在一旁在缝制口袋,卫烛阴掩着眼底的笑意,故作深沉的说道:“等你做好了啊!”
  分明听出这是他的戏谑之意,简思菱猛然间抬起头,将桌子上已经缝好的口袋朝着卫烛阴的头上砸了过去。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的?我就是不会女红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眼见则会卫烛阴一下子将口袋接在怀中,却是笑意满满的盯着简思菱。
  “不会就不会,谁又没规定说是皇后就必须会女红的?再说了,我家皇后还是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呢,那旁人还比不得呢!”
  “这还差不多!”简思菱口中嘟囔着,朝着卫烛阴皱皱眉头奴奴鼻子。
  最近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觉得胸口时常烦闷的很,总是像是有一股火在胸口燃烧,而且每次看到卫烛阴,都想要无条件的向他泄火般的发泄一下。
  虽说明知道这样不好,但简思菱却还是难以控制自己这样古怪的反应。
  “咳咳,真没想到,皇后不仅在哀家那里没有规矩,就连在皇上面前也是这帮跳脱的性格,这若是被外人看到,岂不是要笑话我泱泱大国的一国皇后竟然是这种粗野的丫头?”
  闻声而翘首观望,卫烛阴先是挑挑眉头,转眼收敛了脸上轻快的笑容,起身朝着来人深施一礼:“见过皇祖母。”
  “哟,幸亏皇上还记得哀家这个皇祖母,不然哀家都要以为你跟哀家都不是一家人呢!好像自从你上位之后,就连一次也没去探望过哀家呢!”
  这是在挑理儿?简思菱微微叠皱着眉心。
  虽说最近她看着卫烛阴也没来由总是想要找他撒气,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允许旁人诋毁卫烛阴。
  简思菱不等卫烛阴开口,却已经笑着走上前来。
  “太后娘娘,您这是什么话,这朝堂内外谁不知道皇上可是一直都在记挂着你的身体,不然也不会在太后生病期间,就派了那么多太医过去精心照料不是吗?”
  “哀家何时与你在说话了?没有规矩!”
  “是,皇后没有规矩,朕在这里替她跟你道声歉,至于说朕为何没有去看皇祖母,想必皇祖母心中也早有想法。”
  “想法?哀家能有什么想法?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当了皇帝,就不将我这个老人家放在眼中了吧!”
  听着太后吹毛求疵的话语,简思菱恨恨一笑,她抬起头明艳照人的说道;“太后娘娘,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不如从明天开始,皇上每天都去给你老人家请安;只不过到时候皇上与禹王难得都要碰头的,你说若是如此,难道皇上还要罔顾一个罪人在自己面前乱转吗?”
  “你,你说谁是罪人?青儿他怎么就是罪人了?你……咳咳咳咳!”简思菱果然是厉害,一句话就逼得太后气喘吁吁的快要透不过气来。
  眼见着她就快要断了气了,简思菱这才走上前去,朝着她的虎口处扎下一针。
  刺痛蔓延开来,太后想要挣扎,却忽然觉得淤堵在胸口之中几天化解不开的痰液似乎已经消散,她顿时觉得有些神清气爽起来,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简思菱。
  “哼,你若是不出手,哀家倒是忘了你这个简家的太医门出身的皇后了呢!”
  “多谢太后娘娘的谬赞,只是我学得这点儿皮毛,哪儿顶的上太医院的诸位大人呢!想必在他们的手下,太后娘娘很快就能痊愈了。”
  “简思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哀家怎么越听越不是滋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太后大有不依不饶的趋势,卫烛阴却突然开口说道:“皇祖母今天来皇后这里,有何贵干?若是朕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先行离开。”
  “你走去哪儿?哀家哪儿有闲情逸致来找她这个粗野丫头?哀家是来面见皇上你的。”
  对于太后的话语,简思菱与卫烛阴同时一愣,那已经迈步作势要离开的身躯却猛然一震,转身看向了太后。
  “皇祖母是来找朕的?不知你有何要事呢?”
  “呵呵,看看,看看吧!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还真是没把哀家当成事一会儿事儿呢!”
  太后酸溜溜的话语让卫烛阴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为何,一直站在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却突然开口提醒道:“皇上,下个月可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您不会是忘了吧?”
  太后闻言,转眼就朝着李嬷嬷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正打算拿这件事做文章来好好训斥一顿皇上,怎么这李嬷嬷今天倒是这么反常,一下子就将她的计划都给打乱了呢?
  李嬷嬷在接收到来自于太后的那凛冽的视线之后,像是有些不安的低下头去,却还是偷眼看向了卫烛阴。
  卫烛阴侧目看着太后,忽而一阵轻笑,低声说道:“皇祖母若是为了这件事,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来找朕,因为朕已经将这件事交由皇后全权代办了。”
  “你交给她?你可知道哀家可是太后,哀家的寿宴要庄重得体,可不是她梅家那种散漫好无规矩体统的人家能够办妥的。”
  “太后说的规矩与体统,臣妾听着怎么总觉得好像是在说一些刻板的东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这是要给自己置办冥宴呢!”
  “咳咳,你,你竟然咒哀家死?你……皇帝,你可听见了?你听见没有她到底在说什么?”
  太后一边急喘着大气,一边双手已经脱力的按压在桌案上面,上气不接下气。
  虽说卫烛阴一直对太后没什么好感觉,甚至是他觉得简思菱的一番话简直就是太让人解气了,但是这面子上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要过得去的!
  想到这里,卫烛阴故意清了清喉咙说道:“菱儿,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呢?如今皇祖母还活着,那冥宴可是要给父皇做得才对,你怎么能给弄混了呢?”
  “啊?是吗?瞧瞧我这记性,太后你可千万不要见怪,谁让本宫是个不懂什么规矩的粗野丫头呢!”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竟然,竟然……咳咳咳,咳咳!”
  接连的咳嗽这次可不仅仅是需要简思菱去给她扎上一针就能缓解的了。
  眼瞧着太后被气得整张脸已经咳得通红,像是下一刻一不小心,自己胸口那颗肺就要从嗓子眼儿跳脱出来一般。
  她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抖着手指指向了对面:“你们,好……好,你们等着,等着哀家迟早有一天要找你们两个人……清算总账。”
  说完这句话,太后已经被气得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却又在门槛处停下了脚步,似乎是迟疑了许久之后,这才又转身呵斥道:“皇上,哀家的寿宴,可是不想被人看什么笑话,你最好好自为之。”
  眼见着太后已经拂袖而去的画面,简思菱却慢慢的将眼神落在了李嬷嬷的脸上,后者更是一脸噤若寒蝉的表情看了一眼简思菱,而后急匆匆的跟着太后走了出去。
  “菱儿,她这么大张旗鼓的不顾我父皇的驾崩就急着要为自己过生日,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你觉得呢?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青儿,这件事八成与禹王脱不了干系。”
  二人说完这句话,又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最后卫烛阴起身说道:“以防万一,朕这就派人去查查!”
  简思菱突然有种舍不得卫烛阴的感觉,但是却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最终只能咬着嘴角,忸怩的说道:“那你……快去快回啊!”
  卫烛阴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转眼就看到简思菱羞红了脸颊,有些茫然之后,微微皱眉说道:“菱儿……你,你最近有点儿不太一样了。”
  原来不止是她自己有这种感觉,就连卫烛阴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简思菱眉头深锁,忽而心中有些烦躁不安,她猛然间抬起头朝着卫烛阴喊道:“能有什么不一样?去去去,还不快点儿走开,让我看着心烦!”
  怎么他家这位亲亲爱爱的小娘子最近总是出尔反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烛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搔搔头皮,转身离去。
  简思菱一下子又心中空落落的甚至是有种想要哭的感觉,她抬起头,吸着鼻子却又猛然间摇摇头,转眼看着翠屏古怪的表情,撇着嘴说道:“翠屏,你看我做什么?”
  欲言又止的表情,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看到站在简思菱身后正在摇扇的翠莹,翠屏马上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说道:“没,奴婢就是觉得,太后娘娘今天来得古怪,实在是想不明白呢!”
  “谁知道她这心里又没憋着什么好屁?我就说她都年纪一大把了,还瞎操这个心做什么呢!”简思菱絮絮叨叨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