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和他结婚
  兴许是折腾了大半夜,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惊吓,此时精神松懈下来困意也跟着袭来,眼皮渐渐撑不开。
  两眼皮不住的打架,最后没撑住头一弯睡了过去。
  不知我睡了多久睁开眼发现自己半躺在椅子上,入眼是医院里白色的天花板,后脑勺磕在软背椅坚硬的扶手上窝的脖子有点酸。
  伸手揉了揉后颈,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从椅背上直起身,身上盖的外套顺着大腿就滑到了地上,伸手去摸小家伙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脸蛋儿恢复到了正常的红润状态,我这才放心下来。
  而后顺势附身捡起地上男人的灰色外套,提着衣领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而后很嫌弃的把它搭在椅背上。
  柳杰不在他,他的外套在我睡着时不知什么时候被盖在我身上的,此时窗外的天色将亮未亮的,远山出泛起一丝鱼肚白。
  把注意力从玻璃外的收回来,在灯光下盯着挂在椅子上男人一丝不苟的外套微微出神,他是不是在医院守了我们母子大半夜?
  护士在我睡着的期间应该来过一次了,小家伙输液瓶子被拔掉了。
  此时小朋友睡的格外香甜,目光落在他白净的脸上注视了一会儿子,有些心神不宁的转开了视线,脑袋胡乱想着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昨晚发现儿子发烧已是凌晨一点之后的事情了,那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些年他去哪了,无数个疑问在大脑里盘根错节找不到出处。
  我这乱七八糟都想了些什么呀,管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清空大脑不着边际的想法,将半个身子瘫在椅子上继续迷迷糊糊的打盹,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回头入目的是一片男人的纯白衬衫,眼神向下移浅灰色平整光滑的西裤,再看向他的脸,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紧抿的薄唇,下巴也跟着紧绷绷的,他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醒了?”
  柳杰走进来轻轻带上门,将塑料饭盒放在桌上,从迷糊的状态里恢复情绪,看清饭盒里装的是白粥。
  我揉了揉眉心,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的原因感觉头有些痛,看到面前一脸酷态的情绪霎时就有些烦躁了。
  或者说,他的出现勾起了内心深埋的复杂的情感体验,忽而一下子有点不耐烦了。
  “你怎么还没走?”
  柳杰愣了一下,淡淡的目光扫在我脸上,我扭头不看他,想到那些年的所作所为打从心底没真正原谅过他。
  “你这么盼着我走?”
  “柳总说笑了,你柳总整天日理万机,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人的身上这恐怕不是你做事风格吧?”
  我冷淡的笑了一下,抬头勇敢的与对面的男人勇敢的对视。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魔鬼,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这么些年过去了,岁月仿佛在他那张俊美如斯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一如既往的年轻帅气。
  额头光洁没任何的皱纹,眼角更是脸一丝鱼尾纹都没有,恍若时光如昨日,我们只不过几天没见面而不是几年。
  此时他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用一种复杂而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我们静静的凝视着彼此的双眸。
  半分钟后,我扭头看向对面空白的墙壁。
  “想不到几年不见,陈小姐言语变得越发的犀利了,我倒要听听看在陈小姐眼中我平常做事是什么风格?”
  我哪知道你什么风格?变态风格呗。
  等等……跟我有关系?
  虽然昨晚偶然碰到了,鬼知道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管怎么说以后离这变态越远越好就对了。
  空气微微沉浸了几秒,他靠窗户边抱胸而立,一条大长腿微微弯曲搭在另一条腿上,具有穿透力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像是要用眼神把我解刨了一样。
  我微微不自在了起来,感觉被他视线盯着的地方皮肤有点发烫,他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我,像是把这些年没看见我的那些时间都要补回来。
  “看够了没有?”
  怕吵醒儿子我尽可能压低声音。
  柳杰依旧抿唇不语,几秒钟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边,暮色由一团漆黑呈现出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窗户边男人线条均匀的侧脸有着说不出的唯美。
  心一慌连忙移开目光忽视柳杰的存在。
  床上的小朋友翻了个身,可能屋里太热盖在身上的毯子被他踢掉了,身上穿着绒线毛衣,光洁的额头铺上一层薄汗。
  柳杰的视线落在床上的小朋友上,我心下一紧张。连忙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毯子重新把毯子盖在身上,再把他的脸面向墙壁,扯出纸巾给他擦掉儿子额头上的汗,顺便探了探温度确信没再发烧,便放心了。
  坐在儿子床边暗自庆幸,幸好他站的角度从那个位置望过来应该看不到小朋友的脸,不过他有没有趁我睡着偷看?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所做的事难免有点徒劳无益,毕竟儿子跟他很像这种事,只要有心早晚都会发现的。
  “我刚买的粥趁热喝了吧。”
  瞄了一眼桌上饭盒里的粥。
  “不用,等儿子醒了问他想吃什么再做打算。”
  气氛又陷入了某种古怪的状态中,对面的男人依旧靠着窗户栏站着,高大的身材挡住了大半边亮光。
  投下的阴影把他衬托的宛如一座雕塑。
  “既然都给顾楠生了个儿子,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不和他结婚做他貌美如花的娇妻?”
  柳杰冷冰冰的开口,不带感情的发问。
  心理来气,脸上也不悦了起来,他这是兴师问罪的语气吗,再说他有权利兴师问罪吗,他凭什么他。
  “这跟你无关,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他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笑,病房越来越亮,亮到我能清晰的辨识出对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以及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这么直接落在了我的眼底。
  “据我所知你和顾楠现在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也没住一起,你带着儿子生活顾楠很少出现,因为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