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殿下偷人
  如往常一样,妙音忙活了一大桌子的菜肴,陪父亲、拓跋玹、赫连遥和阮觞吃了,晚上,她就再没和往常一样到处乱跑。
  陆随之进门见她看书,便道,“小姐若没有其他吩咐,卑职便回去歇着了。”
  “有点热,帮我把后窗的窗帘打起来。”
  她手上翻看过一页,却发现自己不是热的问题,还心烦,还气得想骂人,甚至想杀人……
  那该死的阿史那颐离,怎么就缠上她呢?不就是被她打败了吗?输不起就想娶她,有病!
  现在可好,竟害她想去见拓跋玹,也不敢冒然。
  陆随之熟知她畏热喜冷,便打起窗帘,见主子一眼不看自己,无奈地告退出来。
  刀疤扶着撑着拐杖的赵明霜,正朝着军营大门走去。
  陆随之注意到那主仆二人,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径直跟上去。
  那主仆两人出了军营,一步没停,径直借着轻功踏过河面,就钻入山林,他也忙提气踏过河面,御风踩过一处树梢,就见那主仆两人朝着一位身穿北厥袍服的男子跪下。
  “三皇子深夜召见明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本皇子听闻那位大魏质子喜欢苏妙音,还特派暗卫保护她,可有此事?”
  赵明霜恭敬俯首看着地面,“殿下多虑了,拓跋玹喜欢的是明霜,苏妙音从前被关在笼子里,与旁的男子并无瓜葛,她清清白白的,三皇子若想得到她,明霜有一个妙法,可以让苏骁和苏妙音一并归顺了三皇子。”
  阿史那颐离挑眉,“你说!”
  赵明霜小心翼翼地偷觑他一眼,俯首道,“明霜可以给苏骁和苏妙音安排一个谋反的罪名,将他们父女二人逐出我大周,到时三皇子再雪中送炭收留他们,他们定会死心塌地!”
  阿史那颐离不敢恭维地冷笑,“你们父女二竟不谋而合,刚才你爹从本皇子这边拿走了一只北厥信鸽,要去嫁祸苏骁,你只配合,别伤了苏妙音。”
  “殿下放心,明霜做事,素来极有分寸。”
  “哼哼,你若真有分寸,当初就该阻止苏妙音设计烧我北厥粮草大营。”
  陆随之见阿史那颐离要离开,忙远远退开,匆促奔回军营,就见有个人自赵天的营帐出来,用笼子提了一只鸽子,他忙跟上那人……
  暗处一抹黑影见陆随之跟上前,迅速退后,转身奔向拓跋玹的军帐,自后窗飞进去。
  灯下,一袭无绣蓝色丝袍的男子,正在翻看一卷兵书,仙魔般艳美冷酷的脸,被烛光映得柔和了许多。
  听到动静,他眼眸淡凉转过去,“不是让你盯着赵天么?怎么回来了?”
  身穿黑衣的暗卫忙单膝跪地,“赵天自阿史那颐离那边拿了一只鸽子要嫁祸苏骁,卑职想拦截鸽子,不料陆随之抢先跟了过去,卑职不知该如何处置陆随之,所以,特来请示主子定夺。”
  “陆随之?!”拓跋玹若有所思地挑眉,“他知道悔改倒也好,今晚你不必忙了,回去歇着吧!”
  黑衣人疑惑地看他,“主子不着急处置赵天父女了?”
  “本皇子身为质子,为救遥儿已然行事太过张扬,再不便直接多管大周的闲事。妙音既然管了赵振的冤案,若是此事由她出手,将来赵凉当上赵家军的元帅,必然感激她和苏骁,他们有了依傍,将来苏骁封王拜相,也便能顺利些。”
  拓跋玹阖上兵书,看向黑衣人。
  “若是本皇子单独处置赵天,不过就是剃掉一块塞牙的污秽罢了,反而没有意义!”
  “卑职明白了,卑职告退!”
  黑衣人退出后窗,拓跋玹看了眼前窗外仍是亮着灯的粉色营帐,起身出去。
  刚巧,赵明霜被刀疤搀扶着回来,赵明霜忙一瘸一拐地加快脚步,杏眼嗔怨地盯着拓跋玹。
  “明霜给殿下请安,殿下这是要去哪儿呀?”说着,她慢吞吞地行礼。
  “本皇子当然是去探望本皇子的未婚妻。”拓跋玹不着痕迹瞥向主仆两人沾了泥的靴子,“明霜郡主重伤在身,该好好歇养才是!”
  “今晚月色好,明霜出去赏月了。”赵明霜说完,忙又抢言道,“刚才,明霜听军营大门口的护卫说,他们去山里抓野味,不巧撞见苏妙音和阿史那颐离在林中私会……据说,她今日带回的猎物,都是阿史那颐离送的见面礼。”
  妙音听到赵明霜刻意拔高的声音,搁下手上的书本,裹上披风出来,就见拓跋玹、赵明霜和刀疤正在帐门不远处。
  妙音笑着上前勾住拓跋玹的臂弯,“明霜郡主真是死性不改呀,又忙着污蔑我呢?”
  拓跋玹看向她,不禁眼前一亮。
  月白的披风曳地,内衬一身粉橙的曳地丝袍,唯美柔和,仿佛月亮的光华都凝在了她身上。
  他忍不住抬手按住她握在臂弯里的手,对上她温柔的眼睛,然后——冷不丁地就被恨恨吻了一记。
  他心脏漏跳一拍,抬手摸脸颊,眼睛嗔怒瞪她。
  妙音却是专门出来虐某只单身狗的。她亲昵勾住拓跋玹的肩,妩媚地柔声道,“瞪什么嘛!刚才都说人家是未婚妻了,如胶似漆亲亲我我才是甜蜜的常态呀。”
  拓跋玹很想说她没羞没臊,想起那日答应了她不再这样奚落她,便又把话吞回去。
  赵明霜却忍无可忍,“苏妙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轻薄殿下!你这不要脸的贱人,承认吧!阿史那颐离和你私定终身,军营的士兵在山里打猎都看见了。”
  拓跋玹冷怒地看向赵明霜,视线却被妙音挡住。
  妙音上前走到赵明霜眼前,鼻尖对着她的鼻尖,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却并没有着急发火。
  “赵明霜,你上次朝我的金笼子里扔腰牌,这次又说阿史那颐离与我私定终身,拜托你害我害得有创意点好吗?总是这样诬陷,你没玩腻,我可腻了!”
  “我……你……”赵明霜张口结舌。
  “就知道你不会玩创意,还是我教你吧!”
  妙音抬仰下巴,清了清嗓子,说书似地抬手就潇洒地朝着天上的月亮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