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治好这样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道士会提出什么奇葩的要求之类……
  她最担心的就是道士提出的要求是她和夜非墨都无法给的,到时候……
  她家小羡该不会就此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吧?
  不行!
  她绝对不要这样!
  手忽然被身侧的男人紧紧握住,他的语调带着令人心安的坚定。
  “不用担心,什么条件只要能做到。更何况……你已经没有能交出的珍贵之物了。”
  “谁说的!”云轻歌听出他话语之中带着的淡淡讽刺,立刻扬声驳斥,“你和小羡,都是我最珍贵的人。”
  夜非墨一怔,看着她眼中的倔强,竟然带着些许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真是个傻瓜。”
  云轻歌一巴掌挥开他的手,“你骂谁?”
  “骂你,傻瓜。”
  云轻歌愤慨地差点没扑上去掐死他,但又莫名喜欢他眼底那过分宠溺的光。
  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她绝对不会让他们父子两在出事的。
  哪怕豁出她自己的命……
  三个时辰后。
  马车已经成功离开了皇城,并且停下了。
  “主子,娘娘,已经到了。”
  到了?
  云轻歌拉开车门往外看,可不就是瞧见了远处在半山腰处的道观。
  她忽然指着那远处的道观问:“就是那里吗?”
  “嗯,正是。”夜非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微微颔首,“我抱着小羡,你先上山。”
  马车无法驶上山,主要还是因为道观的大门就在山脚下。
  云轻歌先下了马车,忽然问夜非墨:“需不需要我来背?”
  “不用。”男人蹙了蹙眉。
  很奇怪。
  虽然眼前的媳妇还是他认识的模样,可他们之间相处地方式太客气,客气得令他觉得陌生和恍惚。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疏远。
  “上山吧。”夜非墨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抱着夜君羡下马车后率先上了山。
  云轻歌看着他那略显落寞的背影,眼眸一暗。
  她虽然不知道他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显然他对她是极其不满的……
  青玄也准备跟上去,发现云轻歌还停留在原地,忽而问:“娘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上山吧。”云轻歌微笑着摇头。
  青玄挠了挠头,也觉得他们夫妻两实在别扭,别扭得令他这个做下属看着都干着急。
  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娘娘率先把感情作为代价交付出去了。
  入了道观,有两名白衣的少年主动上前来迎接他们,请他们在观内等候。
  云轻歌落座后,目光好奇地往四周扫视着。
  夜非墨坐在她身侧,抱着夜君羡,同样在四处观望。
  屋中央立着一座石像,只是该石像看不出是何人,没有脸。
  其他的布置都十分中规中矩。
  云轻歌凑到了夜非墨的身侧,问:“这位李道士,年纪大不大?”
  夜非墨摇头。
  “你不知道?”
  他又点点头。
  云轻歌扶额。
  看来这夜魔什么都没说啊,竟然还鼓动他们来这儿,好过分!
  脚步声忽然传来,夫妻两同时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身灰袍的年轻男人阔步入了观内,他凌厉的目光先是扫了一眼云轻歌,最后落在了夜非墨的身上。
  道士灰袍上绣着大大的八卦阵图,腰束同色的腰带,器宇轩昂。
  云轻歌挑了挑眉,头一回看见长相这么俊美的道士……
  “二位,请喝茶。”白衣的少年端了两盏茶过来,打破了屋内过于诡异的沉默。
  李君寻扫了一眼夜非墨怀中的孩子,已经明了了。
  他一缚袖袍,走至自己的蒲团上打坐。
  “二位前来,是为了这孩子的事情吧?”
  “对。”云轻歌点点头,“还请道长出手帮忙,我儿子不知中了何种巫术。”
  “不,不是巫术。”
  云轻歌错愕地抬起眼眸,眼底冒起一丝狐疑。
  什么……意思?
  竟然不是巫术?
  “也算是巫术一种吧,只是这孩子每次都活在自己的幻觉中,他只要一发作就会眼睛发红。是因为给他制造幻觉的人让他自认为是狼犬,专门咬人。”
  云轻歌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牙印,牙印已经结痂,但这牙印的模样怕也是消失不了了。
  她垂眸,“既然如此,不知道长可有解决法子?”
  “解决法子?”李寻君拿起了放在一侧的拂尘,神情也变得严肃了,“当然,你们来寻我不是认定了我可以救这个孩子吗?”
  “需要什么代价?”夜非墨忽然问道。
  他沉默良久,直到此刻才开了口。
  云轻歌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突然开口,让她心慌。
  他如果也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真的不想!
  李寻君本是阖着眸子,突然听见夜非墨开口,半睁开了一只眼,瞥了一眼夫妻二人,又装模作样地闭上。
  “咳,听闻夫人是大夫吧?”
  “是。”
  “这样吧,不如夫人帮我去治好三个人,这三个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只要能治好他们,我答应出手救你儿子。”
  那语气,很随意。
  云轻歌听见“穷凶极恶”四个字,嘴角就抽了抽。
  “道长,您不是在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模样吗?”李寻君终于睁开了眸子,笑意妖冶地看着他们二人,“当然,是否答应看你们。”
  “治病救人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救治的,您这是为难我吗?”
  云轻歌瞪着李寻君,不由得捏紧了椅子扶手。
  李寻君依旧笑得满脸和善,“自然,只是前面两个人不过是中毒罢了,唯有最后一人恐怕比较难治,就看夫人肯不肯。”
  “好!我答应!”云轻歌生怕他反悔,立刻就答应了。
  比起付出别的东西作为代价,给人治病什么的,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夜非墨紧紧瞪着李寻君,目光幽暗。
  他隐约觉得这是一道坑,挖给人跳的。
  “很好,这是第一个人的名字和居住位置。”
  云轻歌接过,看见上面写着“赵大盗”,是附近的强盗。
  看见这介绍,她嘴角狠狠抽动着,希望这道长不是在玩弄她……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白纸黑字写下契约,按下手印。”
  “你为何要治好这样的人?”云轻歌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