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帮师父呢
  谁也不会想要一段漂浮不定又永远摸不透的感情。
  这个男人就是一本永远读不通的书。
  他高兴时可以护着她,他不高兴时又可以无情地把她推远。
  她倒是愿意站的远远的看着他,不敢跟他贸然靠近。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才说:“你没话跟我说?那我走了哦……”
  “有。”他忽然说了一个字。
  吕凰抬起头,等着他说话。
  哪知男人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带进了屋中,毫不犹豫地将她抵在了门上。
  “夜无寐,你干什么?”
  吕凰有点害怕,毕竟他们现在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吕凰,留下来。”他不是带着商量的语气,而是在下达命令,“我们成亲。”
  她本来想说留下干什么,却不想他最后画风突然转了,说要成亲,她瞳孔都在震惊。
  “夜无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吃错药了,嗯,算是吧,你想试试?”
  本就磁性的嗓音,夹杂着夜色,极其迷人。
  吕凰心跳砰砰加快。
  “留下来,跟我成亲,我以后好好对你,可好?”
  他长指勾住她的衣襟,语气幽魅蛊惑。
  吕凰不知不觉就被他带进了沟里,点了点头,身上凉飕飕的,她低下头一看,发现这男人已经勾走了她衣裳。
  ……
  翌日。
  云轻歌带着儿子回宫,发现竟然难得的是没有夜无寐的迎接。
  “皇叔今天怎么没有出现呢?”夜君羡满脸问号。
  以往这种时候,皇叔肯定会站在宫门口亲自迎接。
  云轻歌双眸闪了闪,跟儿子说:“小羡,说不定你皇叔正给你找皇婶婶呢。”
  胡深站在一侧听得脸部抽搐。
  卧槽,娘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呢!
  “对了,摄政王呢?我有事要跟他说。”不管夜无寐来不来迎接,她都得跟夜无寐有紧要之事说。
  胡深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王爷他,他,他还,还没有起床。”
  “哇,皇叔也会赖床的哦?”夜君羡诧异地叫了一声。
  云轻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神狡黠一亮,“那正好,你回头让他起来找我。”
  有点意思。
  看来夜无寐……这是醉在温柔乡里了?
  她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用包着纱布的手拍了拍胡深问:“是哪个女人?”
  毕竟能把夜无寐搞定的女人,她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胡深哭笑不得,小声说:“是……是吕姑娘。”
  毕竟,吕凰已经不是王妃了,那自然还是能称一声姑娘的。
  云轻歌大吃一惊。
  吕凰!
  不,该是大喜事。
  她恐怕又有喜酒要喝了。
  夜无寐愿意放下以前的偏执接受新的感情,她一定要送一份特大号礼物给他们夫妻两。
  夜君羡也啪嗒啪嗒追了上来,抓过云轻歌的手,好奇的问:“母后,皇婶婶是姓吕吗?”
  “嗯,真聪明,回头你就能见着了。”
  走了两步,她忽然看向身后默不作声的黑袍男人,唇角勾了勾。
  “喂,你先去歇息吧,我也回宫了,以后也不用你给我换药换衣裳沐浴喂食了。”
  他:“……”
  毕竟现在还在宫门口。
  胡深瞠目结舌。
  青玄更是气得牙痒痒的,险些想拔刀。
  虽然他家主子已经死了五年,可他依旧还是忠心于他家主子的,可偏偏这个男人明目张胆地接近太后,太后还不拒绝!
  “小羡,跟你师父好好混。”
  云轻歌说罢,走了。
  夜君羡早已习惯了母后对师父的态度,只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转而问师父:“师父,我母后对你,是不是一下就不喜欢了呀?”
  男人面具后的脸黑了黑。
  “不然怎么一回来就把你丢开了。”
  “回去歇息。”他的声音依旧清冷,虽然声色是嘶哑的。
  他的声带就像是很久以前受过伤伤及到声带似的。
  夜君羡歪着脑袋,眨了眨眼,只好由着男人牵着回了中宫。
  唉……
  该怎么帮师父呢?
  “师父,我母后说,回来后要选男.宠哦。”
  他脚步微微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瞧着母后还这么年轻,我也不反对哦。”
  男人没什么反应,牵着孩子继续走,仿若未闻。
  夜君羡仔细观察男人的表情,奈何这面具实在太碍眼,他都看不见师父的真实情绪。
  看来,下次要换别的面具样式打造了!
  只是母后这样,不怕没弄到人,反而把师父越推越远吗?
  ……
  云轻歌在书房内等夜无寐,她等了整整半个时辰,这桌上的茶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耐心真的都快耗费完了。
  若不是此刻她想到夜无寐这大处.男,终于销售出去了,她一定会马上杀过去。
  实在是令人惊奇的画面。
  但偏偏,门还是被敲响了。
  入屋的人可不就是夜无寐,瞧着神清气爽的模样。
  她挑了挑眉梢,说:“哟,摄政王可算是起床了呢?”
  这话听着像是在戏谑他。
  夜无寐也不担心,反而泰然地走向她,说:“你寻我,有事?”
  “怎么,打扰到你的好事,你这是想埋怨我了?”
  “想多了,好事昨晚上就已经发生了。”
  云轻歌很是惊奇,毕竟这个夜无寐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相差甚远。
  不过……
  吕凰果然好样的,把夜无寐这偏执的病治好了。
  “万灵我拿到了,不过,这些黑袍人,还未真正现身。”
  “你……”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双手上。
  直到现在,他才看见她的手受了伤。
  “不碍事,找药时受的伤。不过,章奕的事情我也听胡深说过了,接下来要做的,只有——引蛇出洞。”
  夜无寐眼神一凛,“这蛇,恐怕藏得很深。能神不知鬼不觉入了暗牢把章奕杀了。”
  “毕竟这些黑袍人长期都是蒙面出没,我们都没有见过他们的样貌,若是真的要潜伏在我们身侧,很难抓到。”
  “你的意思是?”
  “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用别的法子把这些黑袍人给揪出来,看不见脸,但可以有气味什么的。”
  夜无寐微怔,“你不会要养狗吧?”
  闻气味……
  不就是养狗吗?
  云轻歌朝着他竖起大拇指,“你真了解我。”
  夜无寐嘴角狠抽。
  还真是如他所想。
  这女人有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
  “把绷带拆了,我看看。”
  云轻歌看向自己的手,微笑说:“不用了,有人细心呵护就行了。”
  夜无寐刚想问是谁,但目光顿了顿。
  他发现云轻歌竟然笑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云轻歌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今日竟然看见了。
  “也罢,若是这伤口解决不了,还是让我给你看看。”
  “得了吧,你这是想显耀你的医术在我之上不成?”
  夜无寐笑笑也没有多说,转身走了。
  云轻歌抬起自己被包裹的手,撇了撇嘴。
  她说不让他帮她包扎伤口,他肯定是真的不会来帮她包扎的。
  那家伙……还是一样的闷骚。
  ……
  送走夜无寐没多久,吕凰也匆匆忙忙冲进了书房,神情有些慌神。
  “你急急忙忙做什么?”
  “听说你受伤了?”吕凰急忙问,然后目光一瞬间落在她的两只手上。
  太惨了!
  这手都快包成了粽子。
  “没事啊,我就是受伤了而已,并没有别的事情。”
  “这……这哪里是受伤了而已啊。”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给我送请帖,什么时候……”
  “额。”吕凰愣了一下,她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这个吧,那个……我不想再跟他成亲。”
  云轻歌本来脸上还浮起笑容,突然就沉了下去。
  “为什么?”
  刚刚姨母笑还来不及绽开,就彻底沉了下去。
  真的无奈。
  她记得吕凰明明很喜欢夜无寐,现在怎么就……
  对上云轻歌探究的眼神,吕凰眼神闪了闪,小声解释:“我……我其实昨晚上是被他哄地迷迷糊糊的,但我迟早还是要走的。”
  “吕凰,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啊,他明显已经对你改观了。”
  “可是……我……”她咬了咬唇,“我无法与你说清楚。若是相爱的两人,当然可以好不犹豫地答应。可他对我,不是,只是怜悯。”
  云轻歌微怔。
  “怜悯,可怜我,然而却不是真的男女之情。”
  云轻歌在心底措辞,可是这词吧在心底酝酿了很久,却说不出来。
  吕凰这女人有时候也是个死脑筋。
  跟夜无寐配上一对。
  “罢了,随你们闹吧。”反正夜无寐不会放她走的。
  云轻歌心底十分了解夜无寐的偏执性格,一旦认定的话,绝对不会放手。
  吕凰一听这话,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衣袖一角。
  她垂下眼帘,“娘娘,那我……先回去了。我会跟他好好说的。”
  “嗯哼,你去吧。”云轻歌抬了抬下颚,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吕凰退出去,去寻夜无寐,心底却有些打鼓。
  要是夜无寐真的也不放她走,她愿意给这男人一个机会?
  昨晚上本就是迷迷糊糊的,这下是彻底乱了。
  ……
  到了夜色落下,吉祥端来了水盆,也拿过了药入了殿内。
  云轻歌时不时瞥向大门,发现只有吉祥没有别人,多少有些失望。
  “娘娘,你是在等人不成?”吉祥也回头看向门口。
  没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