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
  亓麓白打开门,一脸惊讶地望着门外嘻嘻笑着的鲜清雅。
  “亓麓白,果然是你。”她口齿不清地自顾自地往房间里去,亓麓白拉住了她。
  一旁尴尬的服务员为难地告诉他:“这位女士喝醉了整个楼层挨着敲门要找你……”
  亓麓白明白了,一边拉住东倒西歪的鲜清雅一边对服务员说:“行,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她的,对不起啊。”
  服务员离开了,亓麓白手刚一松,鲜清雅已经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床上,看样子一时半会很难清醒过来。
  亓麓白去倒了杯水过来,扶着她坐起来,鲜清雅两颊绯红,醉眼迷离,指着他说:“亓麓白你是个坏人!”然后又困惑地低下头去自言自语:“那他为什么要帮我?”
  她似是想不明白了,就用手捧着头痴痴地发呆,一会又忽然抬起头来傻笑着说:“我知道了,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喝醉了!”亓麓白拨开她胡乱挥舞的手指,有些生气地说:“就没有人送你回房间吗?”
  亓麓白没有去参加聚餐,程婳这几天刚好在剧组,她想趁机和乔伊搭一搭关系,亓麓白不同意,就没有去,因而并不知道鲜清雅是什么时候喝的酒,和谁喝的酒,为什么会让一个喝醉的人到处跑,这些他都不知道。
  鲜清雅并不是立刻就醉的不省人事,工作人员送她回房间的时候她还很安静,也乖乖在床上躺下了,哪里知道工作人员前一分钟刚出门,她后一分钟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她拉着他的衣袖,神神秘秘地靠近他。
  “先喝水好不好,喝口水再说。”亓麓白最不爱听人说秘密,尤其是这种喝醉之后的胡言乱语,他极为嫌弃地推着她。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她在他耳边吹气,亓麓白的心怦怦地跳,回头看她,她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嫣然一笑……,然后头向后仰一头倒在了床上。
  一看竟是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鲜清雅心想,糟了!
  鲜清雅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杯酒,她就能醉倒不省人事,以至于第二天还迟到了,大家都已经妆发完毕在现场等着。她怯怯地走到导演旁边,以为总免不了挨骂的,结果导演倒在一转身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惊奇地问:“小鲜呀,你不是生病上医院打点滴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生病了?我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鲜清雅有点懵,但她也不傻,急忙说:“我怕耽误了就赶回来了……”
  “哦,你那场戏明天再拍,临时改动了一下,你生病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身体重要……”导演说。
  鲜清雅讨巧地说:“那我就在旁边看,向前辈们学习一下演技。”
  “也好,注意看看前辈们都是怎么演戏的。”导演说着,又当着一群人表扬她:“你们呀,都应该向小鲜多学习学习,生病了还坚持过来……”
  秦一鸣在人群之中向她竖起大拇指。
  鲜清雅一觉醒来已经完全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却是记得曾和秦一鸣一起喝了一杯酒。
  看到秦一鸣在一旁休息,鲜清雅就走过去向他道谢,说:“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去。”
  秦一鸣摊了摊手,笑说:“你谢错人了,不是我送你回去的。”
  他自己也醉了,而且他和鲜清雅并不在同一个酒店。
  “那……今天帮我向导演请假的……”鲜清雅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我倒知道,是那个哥哥。”秦一鸣指向亓麓白,早上亓麓白代鲜清雅向导演请假的时候他听到了。
  是他呀,鲜清雅心想,他最近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但总归是要说声谢谢,否则显得她没礼貌,但亓麓白正在吊威亚,鲜清雅也就没有过去,
  和秦一鸣说了会话,两个人还一起看了直播,一边说笑着讨论几句。
  “哎呀”一声传来,鲜清雅抬起头来,看到人都往前面跑去。
  “谁受伤了吗?”秦一鸣问了一句。
  鲜清雅被他这句话惊了一下,急忙跑上前去。
  “是麓白。”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
  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就是膝盖被撕开了一块,肉都露在了外面,看起来血肉模糊很是瘆人。
  在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但还是建议留下来观察一晚。
  原本只是为鲜清雅请假找的借口,亓麓白也没有想到会一语成谶,这会躺在医院里,再看着面前的鲜清雅。
  亓麓白心想,人果然不能说谎。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鲜清雅又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照顾,剧组不可能因为他一个人就停下来,别人还要赶回去接着拍戏,鲜清雅因为他早上的“助人为乐”成功沦为闲人,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局面。
  “晓磊马上就回来了,你回去吧。”亓麓白赶鲜清雅走。
  顾晓磊早上去送程婳离开,顺道在市区办点事情,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亓麓白受伤的电话,正在匆忙往医院赶。
  “不可能。”鲜清雅断然拒绝:“二哥要是知道你受了伤,不定多担心呢,我这是替二哥照顾你。”
  亓麓白甚是无语,背转过身不想理她,翻身的时候偏偏牵动受伤的膝盖,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又不想叫出来,只能深吸了一口气。
  鲜清雅还是注意到了,她连忙过来,说:“看看,逞什么能呀……”
  她伸出手来,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袖,亓麓白就像怕被什么东西蛰到了一般地避开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说:“走开!”
  这是要吵架的意思吗?鲜清雅不明白自己这是做错了什么,这些日子的委屈一涌而上,她气呼呼地问道:“亓麓白,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亓麓白斜了她一眼,不无好笑地说:“过分的是你自己吧,你到底想脚踏几只船?”
  “什么?”鲜清雅没有听清,也不是没有听清,而是不明白亓麓白到底想表达什么。
  本身亓麓白刚说出口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这种感觉很丢脸,就像是被倒挂在菜市场里的鱼,在某些人面前被一览无余。
  他拉过被子蒙上了头。